俊美飄逸的鐘赤塵,彩色寶石一般的眼瞳驟然一亮,在龍頡、綠柳發愣時,這頭七彩神龍便揚聲高喝:“我的好師弟!我呢,我有沒有一絲可能?”
他臉上涌現的熱切,因虞淵的搖頭,瞬間消褪。
“是了,時間、空間方面的源靈,聽都沒有聽過。深淵,荒界和源界,沒有丁點這方面的記載。”鍾赤塵黯然神傷,低聲自言自語着,不再對未來抱有幻想。
“你小子是認真的?”
貝爾坦斯的怪叫聲,從每一塊紫水晶的魔魂傳來,千百個他的魔魂影像,從一塊塊紫水晶看着虞淵。
紫水晶在虛空中排佈陣列,再次生出一股吸力。
極炎悶哼一聲,道:“沒用。”
那件幾經易手,被源界諸強反覆祭煉的盔甲,最後幾條暗藏的魂線,也被祂以天地之火焚燒。
極炎從那片洶涌燃燒的火海內,又悄悄顯露。
隔着透亮的封禁結界,祂火晶般的小眼睛,閃爍着炙烈的光芒,死死鎖定了沒有和虞淵一併進來的轅蓮瑤。
時之書上的轅蓮瑤,一直都在關注祂藏身的火海,見祂終於忍不住露面了,還朝着祂嫣然一笑。
轅蓮瑤隔空款款行禮,嬌豔如火的臉蛋,透着不加遮掩的譏誚。
“謝謝你的栽培和造就,我才能在這個無比適合我的荒界,以你賜予的火焰真諦,晉升爲十一級的至尊。”
“另外……”
她抿着嘴,笑容愈發燦爛,“更要謝謝你前不久,再次賜予的一道靈性意識。抱歉,我沒有乖乖就範,讓你奪舍了至尊軀身。”
“呵呵。”
轅蓮瑤後面的兩聲笑,滿是欣然自得的味道。
騰!
極炎置身的火海瞬間沸騰,祂被轅蓮瑤的姿態激怒,祂在萬靈禁內聚涌力量,將源魂身後一環火焰光圈,都拉扯一部分在祂所處的火海。
有驚人的火焰流光,在火海內以大道法則的形態交織,這股世間最強烈焰暴跳如雷,從浩漭之心索取炎能和靈性意識。
不多時,一片真實的烈焰火海,因祂的狂怒而形成。
“我會拿回我賜予的東西!”
極炎在暴烈的火海深處,瞪着挑釁的轅蓮瑤,道:“我會在祂的幫助下,如大地之母般擁有一具真實的血肉身,我將會以血肉身佔有你,以你之軀誕生新的炎魔子嗣!”
極炎惡毒的言論,讓得意而笑的轅蓮瑤瞬間噤聲,心底泛起一絲懼意。
“就憑你?”
虞淵咧嘴獰笑。
他的眉心深處,一層層突現着的“靈魂神壇”,最前端猶如一隻猩紅血眸,定格在極炎和那片沸騰的火海。
“祂也沒能力,幫你打造一具有血肉的軀身,你永遠都只是靈體!”
“靈魂神壇”漸漸突現出的一層冰瑩檯面,有極寒之光閃耀,世間最冰寒的法則,被虞淵以“靈魂神壇”進行無限增幅!
有那麼一霎,他的八層“靈魂神壇”,彷彿化作一整塊冰晶。
此冰晶照射向極炎所處的火海,令那些洶涌燃燒的烈火,迅速就熄滅了大半。
“退回去,退回浩漭!”
最強源靈驚呼着,伸手一抓一扯,就將這片火海,將火海內極炎的靈性意識,塞回大部分到和祂連通的浩漭之心。
做完這些,祂才面色森冷地,看着虞淵這座神奇的“靈魂神壇”。
此刻矗立“靈魂神壇”最高端的,居然是一層紅晶般的檯面,和祂魂之大道對應的青玉臺面,竟然是被壓在了下面!
虛空高處的祂,彷彿遭受了莫大羞辱!
祂是三界最強源靈,虞淵還是祂一手締造出來至尊,是祂爲之自豪的最強利器!
被虞淵打造出來,用來抗爭祂的“靈魂神壇”,和祂相關的那一層,以前永遠都是在最頂層!
頂層,也就意味着祂的靈魂奧祕,就是起主導作用的最強!
現在,和祂對應的那層魂之檯面,卻被以生命之力鑄就的血玉臺面壓在了下面!
這讓祂感覺,祂所執掌的靈魂大道法則,被源界和荒界的源血給壓在了下面,彷彿祂不及那兩個一般。
祂無法容忍,被虞淵的八層“靈魂神壇”瞬間激怒。
“你在浩漭之心,暫時先不要過來,我來好好處理這邊的事。”
祂的一道魂念,逸入身後火焰光圈內,一簇不起眼的火焰。
“好。”
極炎在浩漭之心強忍着怒氣答應。
譁!
八層高的“靈魂神壇”,終一點點地從虞淵的眉心浮出,懸在了虞淵的頭頂。
祂在青黑色的天穹之下,憤怒地望着最高層的紅晶檯面,看着裏面一棵生命之樹,紮根在臺面內持續生長。
祂忽然若有所思。
“我就知道你會來。”
此刻,貝爾坦斯的千百個魔魂,又在不同的紫水晶塊中大笑。
他這具被打碎的魔軀,隨着笑容再次合攏,眨眼間就整合起來。
老魔頭仰望這座高聳的“靈魂神壇”,說道:“這玩意,能夠和封禁去對抗?”
“靈魂神壇”顯現在虞淵頭頂的霎那,貝爾坦斯敏銳地覺察出,萬靈禁中的數種源靈奧義,被其牽扯着遭受了制約。
大地,寒冰,雷電,草木,萬靈禁和虞淵“靈魂神壇”共有的道則,威能彷彿瞬間弱了下去。
即使弱了部分,萬靈禁的威能也不復先前,也會突現出新破綻!
“還需要點外力。”
虞淵灑然一笑,再次對界外的龍頡、綠柳發出邀請,“你們還在發什麼呆?你們苦苦追尋的金之源靈,還有水之源靈,未必就在當世存活。你倆想要晉升至尊,就必須得到那兩個源靈的完整序列。”
“巧了,在這萬靈禁內,就有金之源靈和水之源靈的完整奧祕。”
虞淵招手,不耐煩地說道:“快點!”
龍頡舔着嘴角,不斷地搓着手,在時之書不停踱步,“七彩老祖,我該不該進去?那隻白蟒獸神,一進入其中就被那血肉牽扯着消融了,我……”
他對金之真諦的渴望,任何人都能看到。
可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