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有個人比她更快。
“嘩啦!”
一桶冷水,直接潑到了男人身上,從頭澆到腳!
“啊!”
男人驚叫一聲。
圍觀人羣也有些傻眼地看着高雲淇扔掉手裏的桶。
尤其是路過被搶走水桶的清潔工,我是誰,我在哪,剛剛發生了什麼?
“高雲淇!你他媽瘋了?!”
男人大怒。
高雲淇拿出手帕,不緊不慢地擦了擦手,冷眼一瞥男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女兒出言不遜?”
“女、女兒?”
其他人皆是一愣,看着陸安安,高雲淇什麼時候多出來這麼大個女兒了?
“她……她不是陸安安嗎?”
這時,有人認出陸安安,“她是封寒陵的未婚妻……也算是高雲淇的女兒了吧?”
“不是說她兩年前假死逃婚了嗎?”
“假的吧,她要是逃婚,高雲淇會這麼護她?”
“就是,我還是第一次見高雲淇這麼護着一個人呢!”
……
一旁幾名貴婦議論紛紛。
陸安安也是呆了呆,看着高雲淇,說不出話來。
“你、你說什麼……”
男人愣了一愣,旋即瞪着高雲淇:“那又怎麼樣?兩個臭娘們,一個敢打我,一個敢潑我冷水,信不信我讓我姐夫斷了跟你們高家的合作!”
“撲哧。”
他話音落下,旁邊幾名貴婦登時笑出了聲,絲毫不掩飾。
高雲淇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哦?是嗎?”
頓了頓,高雲淇淡淡道:“那就這樣吧。”
說着,高雲淇朝旁邊一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是她的祕書,立刻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曲總麼?從今天開始,我們集團與您那邊的合作將會中止……爲什麼?作爲集團董事,您的小舅子剛剛是這麼說的。”
頓了一頓,那祕書皮笑肉不笑:“具體情況,您親口問他吧。”
說完,祕書掛了電話。
高雲淇也不再看那男人。
男人目瞪口呆,他利用姐姐的關係,當上集團董事,拿生意合作的事,威脅過不少看起來高貴的女人,都能成功,還是第一次碰壁,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可看着周圍人或憐憫或嘲諷的眼神,男人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
然而,已經晚了。
高雲淇帶着衆人走了。
陸安安猶豫了一下,見那男人還堵在洗手間門口,也不好進去清理衣服,免得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也跟着走了。
一行人走過一段路,陸安安見她們要回宴會,主動開口道:“抱歉,我是和朋友來喫飯的,就不過去了。”
她說話時,是看着高雲淇的。
高雲淇點頭,神色稍緩:“你去吧。”
陸安安轉身與她們分開,可走了幾步,她發現似乎有人在盯着她看。
扭過頭,陸安安一眼看到人羣中,那張熟悉的臉。
陸櫻!
她竟然與高雲淇認識嗎?在人羣裏看了多久的戲?
陸安安有些詫異。
而此時,陸櫻正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陸安安敏銳察覺,那眼神……
叫嫉妒!
陸櫻當然嫉妒,她從宴會開始,就接近高雲淇,可還是碰了一鼻子灰!
直到她說出自己的身份,高雲淇才勉強與她聊了幾句,卻仍對她沒什麼興趣的樣子!
而剛剛高雲淇被男人刁難時,陸櫻在旁邊看着,準備等高雲淇被羞辱後,再出手相助。
人啊,不會記得錦上添花,只會記得雪中送炭。
可沒想到的是,有個人比她先一步出手了!
又是陸安安!
那個和自己長得像的女人,還是封寒陵的心上人!
更讓陸櫻惱火的是,之前對她愛理不理,十分傲慢的高雲淇,護着陸安安的樣子,簡直跟母雞護雞仔似的!
陸櫻看着陸安安,眼底的妒火熊熊燃燒。
這個女人,長得像自己也就罷了!
還搶走自己看上的男人!
甚至連自己想拉近關心的長輩,都被這個女人吸引!
陸安安簡直是爲了跟她作對而生!
“明明只是個贗品……!”
陸櫻咬牙切齒。
與她有幾分相似的陸安安,在她眼裏就是她的冒牌貨、劣質品罷了!
卻搶走了那麼多她想要的人!
真是讓她不爽極了!
被陸櫻瞪着,陸安安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又沒惹這女人。
陸安安也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她這反應,讓陸櫻愈發惱怒——
居然敢無視自己?
好,很好!
陸安安,我本來沒打算將你放在眼裏。
既然你三番兩次挑釁我,搶我的東西,就別怪我了!
接下來,我會將你自以爲擁有的一切,全部奪走!
先從封寒陵開始!
陸櫻冷哼一聲,與人羣一起回到宴會。
她剛回去,突然看到大門口,出現一名戴着黑色雕紋面具的男人,眼前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
陸安安回到包廂內,蕭御一眼看到她裙襬的酒漬。
“擦不掉嗎?”
蕭御問道。
陸安安搖頭:“沒去擦,剛剛洗手間門口有人發生爭執,我不好進去……算了,等回去換一套衣服就好,這點污漬也不礙事。”
蕭御點頭。
兩人喫過飯後,便離開餐廳。
到一樓宴會時,他們發現,中央已經變成了舞池。
男女各自配對,在舞池中隨着音樂優雅起舞。
陸安安突然停下腳步,朝中央看去。
那張熟悉的黑色雕紋面具映入眼簾。
與之相對的,是一張與自己有六分相似的臉。
封寒陵,陸櫻。
他們正動作親密地跳着雙人舞。
陸安安微怔。
“你怎麼了?”
蕭御見她面色不對,順着視線朝那邊看去,在看到封寒陵的時候,蕭御面色一凜。
再看陸安安時,蕭御讀懂了陸安安臉上的表情。
“唰。”
下意識地,蕭御擋住了陸安安的視線。
陸安安回過神,擡頭茫然地看着蕭御:“有事嗎?”
“回去吧。”
蕭御沉聲道,他看着陸安安有些受傷的眼神,心中抽痛了一下。
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
陸安安好像……
又喜歡上了封寒陵!
“哦,好。”
陸安安說着,擡手撫上心口,剛剛那種感覺是什麼?
很……不舒服!
兩人在燈光暗淡處行走,悄悄離開大廳。
可這時,大廳中央的封寒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朝黑暗處看去,卻只有人影綽綽,看不清誰是誰。
“封先生。”
一個聲音,從他跟前響起,“與人共舞時,不該將心思都放在對方身上,纔算尊重嗎?”
封寒陵低下頭,就看到那張與陸安安相似的臉,眼神微微恍惚。
“畢竟,我現在正對你一心一意,不是嗎?”
女子輕啓朱脣,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