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發現陸櫻是整容的,陸安安心裏,涌起另一個疑問——
陸櫻整容成自己的模樣,真的是巧合嗎?
聽說,有些愛美的女孩,會拿着明星的照片,讓整容醫生,把自己的臉,按照明星的樣子整。
可自己又不是明星。
而陸櫻臉上動過那麼多,要說她是好巧不巧整容成這個樣子,陸安安不信!
陸櫻在整容時,定是有什麼模板,那模板,應該是某個人的照片。
那個作爲陸櫻整容模板的人,說不定纔是真正與自己長得像的人!
陸安安的心臟漏了一拍。
她還記得蕭御說過,她媽媽是孤兒。
或許,從陸櫻這裏,能找到她媽媽的親人!
陸安安思維發散,但表面上裝作喫烤肉的樣子,避免被人發現意外。
這時,她手裏的烤串喫完,剛要拿起新的,伸手卻摸了個空。
“嗯?”
陸安安擡頭一看,就見她之前烤好的肉,全沒了!
除開她給陸櫻的一盤,還剩下四大盤烤串纔對!
她的串呢?
陸安安呆了呆,似乎想到什麼,左右看了看,頓時明白,她的串去哪裏了——
封寒陵與蕭御的手邊,各堆着如小山般的鐵籤。
兩人手裏還拿着一串烤肉,彷彿在比賽一樣,飛快喫着,像是自己喫慢了,就會被對方搶走其它烤串似的!
陸安安:“……”她還沒喫五根啊!
“哎。”
陸安安認命,起身去烤肉。
“我幫你。”
封寒陵也跟着起身。
“封總你還是好好休息吧,聽說你有胃病,一次喫這麼多,也不怕撐壞了肚子?”
蕭御迅速擠到陸安安身邊,看封寒陵的眼中,滿是敵意:“安安,我幫你打下手。”
封寒陵卻無視了蕭御的話,來到陸安安另一邊。
兩個男人如之前一般,把陸安安當成夾心。
陸安安:“……”
“你們都給我坐下!”
沒喫飽的陸安安,表示自己此刻脾氣很不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被她呵斥,剛剛還在你爭我搶的兩個大男人,瞬間如鵪鶉一般,下意識乖乖聽話,坐回座位。
陸安安長舒一口氣,她決定,在烤肉的時候,先偷喫幾串,墊一墊肚子,省得又被這兩個幹啥都要比一比的傢伙喫光了!
烤肉時,兩個大男人果然沒來打擾自己,陸安安難得鬆了口氣。
——當然,她得先無視來自餐桌方向,那兩道強烈的視線。
嗯,她感覺不到,感覺不到……
陸安安烤着肉,思索起剛剛發現的驚人事實。
“陸櫻肯定不會承認她整容的事,那我又該怎麼打探,她到底是照着誰整成這個樣子的事呢?”
陸安安醒來後,便是孤身一人。
儘管蕭御、柳奕把她當家人看待,但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家人。
平時倒還好,但有些時候,她又能感覺到大家的不同。
還記得,她醒來的第一年,在蕭御家過年,聽着蕭家人熱熱鬧鬧談話,長輩們時不時聊起,這些晚輩們小時候的糗事。
陸安安看着蕭御等人,爲了那些糗事惱羞成怒,她雖然跟着笑,心裏卻莫名覺得很孤獨——
大家都有過去,都要親近的人,說起那些,可能自己都忘記的,小時候的事。
有誰能聊聊她小時候的事?
她就算恢復了記憶,那麼小的事,肯定也不會記得吧?
如果媽媽還活着,媽媽會拿這些事打趣她嗎?
每每想到這裏,陸安安就感覺到,自己心裏某一處,彷彿缺了一塊,有風穿過那些空洞,冷得她瑟瑟發抖。
陸安安想找她媽媽的親人,並非是渴望親人。
她只是想問一問:“在我媽媽受苦的時候,你們這些丟掉她的人,有那麼一瞬間想到過她嗎?”
若是不去問問那些人,陸安安心裏的那塊空缺,永遠都填補不上,只會隨着時間,塌陷得越來越大!
陸安安不記得她的媽媽,不記得過去的事。
可她知道,她媽媽死了!
如果,媽媽的親人沒有丟掉她,或許她媽媽也不會在兩年前死掉,不是嗎?
陸安安心裏對那些人,是有怨恨的!
所以,她必須找到那些人,好好問一問。
如果,只是一羣冷血無情之輩……
陸安安不介意,爲她那個,從小被拋棄,吃盡苦頭的媽媽,討回一些債!
“嗡嗡。”
手機的震動,將陸安安的思緒拉回,她順手將烤好的肉,放到一旁的盤子裏。
遠處,兩個一直盯着她的大男人,看到這一幕後,立刻起身,接着對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敵意,毫不猶豫地大步邁向陸安安。
陸安安正看手機消息,感覺旁邊兩道冷風。
兩隻大手同時拿住了烤肉盤子的兩側,手背上都浮現青筋,可想而知他們此刻的爭搶都多大力!
“封總,你這是在做什麼?”
蕭御皮笑肉不笑:“堂堂封大總裁,何時喜歡起這種端盤子的事了?你這西裝革履的,看着就彆扭,鬆手吧,這種事我來就好,我和安安更熟,幫她端盤子,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她是我的未婚妻。”
封寒陵面色不改:“我幫她端盤子,誰敢說不合適?”
“是前——未婚妻。”
蕭御強調了“前”字,“她現在,已經跟你沒任何關係了!”
封寒陵眯眼:“你確定?”
蕭御皺眉,他總覺得,封寒陵話中有話,心中不安。
在兩年前,陸安安與封寒陵之間,莫非有什麼交易?
即便陸安安失憶了,也要履行當時的約定嗎?
“喂,你們……”
陸安安聽到這瀰漫硝煙的對話,無力扶額:“都給我鬆手,這是我弄給自己喫的!你們剛剛吃了那麼多,還喫得下嗎?”
她烤的肉,按照成年男人的飯量,至少夠四個人吃了。
即便分出去一點,自己吃了幾根,也有三份半的量。
可這兩人卻一人吃了近兩人的分量!
喫那麼多,還要搶她的一口喫的,過分了啊!
你們鬥就鬥,別把我給攪進去啊!
陸安安無語。
這時,她旁邊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嗯,我沒喫飽。”
陸安安聞言一怔,看向封寒陵。
她對上男人真誠的眼眸,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是飯桶成精嗎?”
說好的有胃病,喫東西挑剔,平時不好好喫飯呢?
爲什麼到她這裏,卻喫得這麼歡!
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