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打算關門的前一秒,左手一把擡起,在自己的紅毛飛機頭上張狂一抓,把頭皮上的毛髮,抓的跟半個流浪漢似的。
不過鬼烈並未長一張流浪漢的臉。
他再度將門打開,聲音清冽一呵,單手拽住莫司,就將莫司拖進自己的房間:
“該死的,瞧不起我?好啊,如你所願!”
......
夜下。
與父親的一番長談,讓洛罌收了心。
至少她現在明白,父親並未嫌棄她。
這就夠了。
鄧治國將情緒舒緩下來,擡手摁摁腦門,對洛罌說:“罌罌,你能出去一下?爸有事和陸烆說。”
那是他身爲老父親,對陸烆的叮囑。
洛罌只是微微頷首,“嗯。”
隨即,她看陸烆牽着她的手一眼,鬆開,給陸烆一個安定的眼神,轉身離開這間私密的房。
“那我也出去了,我去看看我的手下。”周長官非常知趣,他連忙說。
並一同跟着洛罌往外走。
離開這間房後。
周長官朝洛罌點點頭,往相反的反向走去。
洛罌站於黑暗中,卻是在走廊過道的四周,沉默着,對無盡的黑寂深淵,默語。
最後,她往與周長官相反反向,基地外的甲板走去。
基地外的甲板上,靠海平面的地方,紅翼雙手攙地站在那兒,背對洛罌。
她的右手上,點燃了一根菸,每吸一口煙,吹出一口煙氣,煙霧就將她更深一層的籠罩於黑暗中。
如同被束縛在永無止境的牢獄中。
洛罌擡步,三兩步來到紅翼身旁,她身一轉,背靠欄杆與大海,擡頭望天。
“你在羨慕我。”
話是對紅翼說的。
紅翼嫺熟的掂了掂夾在食指與中指間的那根菸,將煙順着基地航行路線,丟入大海。
她方纔半直起身,用一個眯眼,藐視的表情,瞥洛罌一眼,“你就不怕我毀了你的一切?”
毫無預兆的挑釁。
但洛罌早已習慣。
若放在以前,血影組織前任頭目,伯納德先生還未潰敗,恐怕紅翼對洛罌就不是挑釁。
而是直接出手,要與她比個你死我活了。
洛罌在紅翼落出這樣赤裸的挑釁後,並沒有像尋常人那樣氣的半死,而是抱胸。
她的聲音在夜間,於海平面上航行的基地裏,顯得格外清冽,彷彿一切事不關己:
“你不敢。”
然而短短的三字清冽回答,卻將紅翼壓的死死。
紅翼忽然笑了,清脆的笑聲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洛罌卻仿若未聞,她問:“以後打算去哪?”
紅翼瞬間收了笑,撇頭看她:“哪兒有我紅翼的容身地,我紅翼就去哪兒。”
說着,紅翼側身,一個躍跳。
她從基地甲板處的欄杆,跳入大海。
動作乾脆利落。
洛罌完全不急,她靜等紅翼跳入海中,鑽出腦袋,對她說:
“蛇王,別忘了你的承諾,在暗網多介紹點活兒給我幹!
“還有,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抹不掉的童年陰影,就像釘入骨髓的十字架。
人只有不停歇地繼續向前走,才能看見希望的曙光。她和洛罌註定無法成爲朋友,從兩人進血影組織的那一天起,一切就已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