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以大局爲重的人,發生了這事情當然明白代表着什麼!
鍾離安聽着,冷冷勾脣。
“現在知道後悔了?不過已經遲了。”
前世,就是他們害死了自己的至親滅了她全族,這樣的人,她又怎麼會放過!
剛要離開之時,一聲通報的聲音響起。
“大長老,按照您的吩咐,管家和家主那邊已經在大堂鬧起來了!”
“很好!”
大長老眼中閃動着得逞的光芒,“鍾離安一死,不知道鍾離航那個老傢伙還受不受得住!”
“他說不定還會被氣死過去!”
二長老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
“你明明沒死啊?”
蒼龍聽着這話,只覺得心裏矛盾,看向了鍾離安。
鍾離安眸子裏溢出寒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惹她可以,但敢傷害她至親半點,沒完!
“說來還真是可笑!”
蒼龍冷嗤:“他們只想着不能得罪離岸,卻要將你一次次置於死地,卻是不知道,得罪你,就是得罪離岸!”
“因爲在他們的眼裏,我鍾離安,已經完全廢了!”
鍾離安說着,朝着大堂而去。
前世她就是這樣過來的,失去了仙骨的她,萬人踩踏,任何人都可以壓她一頭,哪裏還會有人忌憚?
所以,她無力保護至親,只能看着他們一個個慘死,甚至是自己都保護不了!
另外一邊,大堂裏喧譁聲不斷。
“鍾離家主,我們管家好心好意地將你女兒的屍體運回來了,不然她還要繼續掛在城頭供千人觀賞,你看,你們該如何感謝我們呢?”
管家這次派來的人是一個小執事,管衫柳,而他一揮手,就立刻有人將一個草蓆擡了上來。
那草蓆裏面看得出來是裹了一個人的屍體,那人穿着鍾離安的衣服,屍體一擡上來,頓時一股有些腐爛的味道頓時在屋內溢開。
“這……不可能!”
鍾離恆這段時間經過了鍾離安的精心調理,身體已經是好了一些,勉強能夠站立行走了。
此時他是費了不少的力氣才足夠站立,在看到那一截鍾離安的衣角後,只覺得眼前一黑,頹然坐回了座位之上。
“家主!”
他身旁的侍衛見此擔心不已,滿臉憂色!
今日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不幸的事情了!
先是大公子無故失蹤,有人推測,大公子可能遭遇了不測,現在……就連三小姐也出了事情!
“小……小安?”
鍾離佩看到那一截衣角之後也是面色慘白一片,連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鍾離和風、就連鍾離安也相繼出事,難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們嗎!
“家主不要不相信啊!”
管衫柳看着堂堂鍾離家主如此頹然,心裏面只覺得爽快極了!
“鍾離小姐的屍首可是在城頭給掛了兩天兩夜呢,嘖嘖,那模樣,真慘啊!”
“你給我閉嘴!”
鍾離佩情緒終於失控:“你們怎麼知道小安在城牆上?!你敢說,小安的死和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嗎?”
管衫柳心裏知道答案,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不能認!
於是他裝作滿臉無辜:“大小姐這是說的什麼話,是我們公子顧念着與三小姐有婚約,這纔好心給送回來的!”
“滾,你給我滾,咳咳咳!”
鍾離恆再聽不下去兩眼不滿了血絲,直接手往門外一指,怒聲咳嗽起來!
“父親!”
鍾離佩見此也是滿臉焦急,無盡的悲傷襲上心頭,流着淚給鍾離恆拍背。
“哎呀,家主何必如此動怒呢!”
此時,大長老走進了大堂裏,看了一眼“鍾離安”的屍體:“不過是死了一個廢物,又何必要破壞我們鍾離家與管家之前的情誼呢?”
不過,他眼底的得意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先是鍾離和風和鍾離安,下一個,可就輪到鍾離恆這個老東西了!
“廢物,你纔是廢物!”
鍾離佩大怒!
“大小姐說笑了。”大長老勾脣:“燦兒如今擁有了高階仙骨,可是天元國第一天才呢。”
“你……!”
鍾離恆心頭浮起了一絲悲哀。
要是鍾離安沒有被遭遇不測,那麼這些榮耀,本來就是應該屬於他女兒的!
可如今……
管衫柳見此,忙對着大長老大笑了起來:“還是大長老是明理之人,我聽公子說鍾離燦小姐天縱奇才,可是突破了築基期呢,真是可喜可賀啊!”
大長老也是滿臉自豪:“哎,讓管家公子見笑了!”
“大長老能夠培養出如此天縱之才,真是讓人驚羨!”管衫柳一臉恭維:“我們家公子也對鍾離燦小姐仰慕已久,不知道大長老對令愛的婚事意下如何?”
這話說得隱晦,實際上的意思卻是;反正鍾離安已經死了婚約作廢,他倒想再與鍾離燦制定婚約!
“只要兩個孩子願意,當然可以!”
大長老樂呵呵地說着,得意地看向了臉色一片青紫的鐘離恆。
“那就先這樣說定了!”
“你們……”
鍾離恆只覺得得眼前一片片發黑!
如今小安在這裏屍骨未寒,而他們卻在重新談婚論嫁!
“父親!”
鍾離佩也是被氣得不輕,整個人悲痛交加!
“怎麼,鍾離安都死了,家主你還不肯退婚嗎?”
管衫柳雖然叫着他家主,不過眼底的鄙夷已經流露了出來!
他早就和大長老商量好了,這一次一定要將鍾離恆氣得病情加重不可!
“誰說本小姐死了?”
此時,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從大堂外響起!
“這聲音……”
大堂裏的衆人頓時渾身一震,滿臉詫異地向着那邊看了過去!
但見逆光處,一少女步態從容地走了進來,面容絕色傾城,而在她的手腕上,似乎盤踞了一根青色的小蛇。
“鍾離安?!”
“不,這不可能!”
“小安……真的是你嗎,你還活着!”
……
大堂裏衆人亂作一團,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震驚不已!
管衫柳下意識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屍體,再看向了鍾離安,“你不可能還活着,明明你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