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隨身白澤獸立刻出現在了身邊,吞吐着氣息看着鍾離安。
“哦!”
鍾離安非但不慌,嘴角是綻放出一抹驚心動魄的笑:“膽子挺肥!”
“蒼龍!”
“吼……”
蒼龍一聲咆哮,龐大的身形出現在了空氣裏。
他早就看不慣東宮文琰這小子,此時有機會了,他當然是要好好教訓一番的!
頓時,兩人分別對立,眸子裏都只有對決的殺氣。
而此時兩隻神獸也是互相對視着,各自放出了自己的氣勢!
戰爭一觸即發!
而東宮文琰即便是面對龐大的蒼龍,也絲毫不懼!
因爲他現在的滿狀態,離岸的狀態太差,他對自己有着絕對的自信!
兩方人對立着,卻都沒有誰先發起進攻。
此時,空氣裏卻是想起來了另外一聲清冷如神祗的聲音。
“找你好久了,還不跟本尊離開?”
這聲音不大,卻是足夠威懾力,東宮文琰也不知爲何,聽到這聲音心跳就忽然漏了半拍!
二人轉眼看了過去!
但見一玄墨色華袍男子緩步而來,身形修長尊貴,一舉一動之中帶着優雅於霸氣,只一眼,就讓人捨不得移開目光!
此時他面上覆着面具,映着月光,整個人彷彿踏月而來一般,恍然若神祗降臨。
“大祭司?”
東宮文琰看到此人後,眸子微顫,卻又很快將眼底畏懼的情緒微斂,心頭巨駭。
而蒼龍看到這位大人卻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他本來沒有勝算的危機可以直接化解了,而怕,是他從骨子裏就對這個超級強者有一股畏懼感!
鍾離安卻在看到他後眼裏並沒有閃過畏懼之色,而是歪着頭看他:“你來幹什麼?”
“你喝醉了。”
面具下的鳳眸微眯,帶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我醉?”鍾離安有些好笑:“我以前可是千杯不倒的……”
他沒有說話,卻是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她這話的可信度。
看着二人說着話,東宮文琰恐懼地和白澤對視了一眼,就打算悄然離開。
“站住。”
大祭司的聲音很冷,猶如是給他從頭到腳淋了一盆冷水:“本尊讓你走了嗎?”
“祭司大人!”
東宮文琰見走不掉,只好硬着頭皮恭恭敬敬地對着他行了一個大禮,身上卻又些顫抖!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新來的超級強者祭司,應該是與離岸之間關係匪淺!
而他今日算計着離岸試圖對他出手,那麼這位祭司大人很可能已經不快,甚至是對他起了殺心!
“你不該,將注意打到他的身上。”
果然,令人膽寒的聲音響起,沒有帶一絲的溫度。
聲音落下,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威壓,盡數落在了東宮文琰身上!
東宮文琰也不過只是築基六階,哪裏抵得住這樣強大的威壓,當即撲通一聲被壓趴在地上,就連神獸白澤,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狀態很不好!
在這樣的強大威壓之下,東宮文琰的嘴角竟然浸出了一絲絲殷紅的血液!
“對不起,祭司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東宮文琰臉色慘白,脣齒間溢出血液,艱難地說着。
鍾離安眯着眼睛看着發生的這一幕,不過東宮文琰嘴角的血跡卻是觸發到了她一些情感。
“別……殺他。”
鍾離安說罷,腦子裏翻涌出了許多記憶與情緒。
不過準確來說,那些都是前世的執念,一樁一件壓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大祭司見鍾離安的狀態不對,眸子裏閃過了一抹寒光只好,冰冷地從口中吐出了一個字:“滾。”
“多……多謝大人!”
東宮文琰如蒙大赦一般,連滾帶爬地飛快帶着白澤離開。
而大祭司則是看着臉色泛白的鐘離安,關切道:“你怎麼了?”
鍾離安不答話,眸子裏閃過一幕幕片段,如同走馬燈一般飛快閃過,身軀卻是有些微微顫抖。
“你醉了。”
大祭司也不知爲何,看到他忽然這樣脆弱的模樣,心底忽然一軟。
“來人,備馬車。”
“是!”
一直守在暗影之中準備隨時待命的衆侍衛聽到這話,忙下去快速準備。
而鍾離安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祭司,那一張臉被月白色面具蓋住,露出來的那一抹光潔下巴看得她是心癢癢,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一張面具。
大祭司也未嘗料到她忽然會有這一個動作,不由得身軀微僵,一時間竟然沒有將她給直接推開。
鍾離安的指間撫摸着那一張面具,絲毫沒有察覺到某尊主的異常一般,將小手繞到了他的耳後。
然後她自然而然地摸到了面具的那個結,想要將之揭開只是,手卻是被一隻冰冷的手掌給握住了。
她轉眼看向眼前的男人,聲音微軟:“讓我看一眼都不行嗎?”
大祭司微怔,而後竟然鬆開了握着她的手。
鬆開之後,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
他應該拒絕她的。
面具很快被那一雙靈活溫熱的小手揭開,面具後的容顏露了出來。
是記憶裏那一張好看到無可挑剔的臉頰,微微上挑的眉眼,深邃的鳳眸情緒不辯,濃密的睫毛在月光下映出一片陰影,鼻樑挺拔,薄脣微啓,整個面部如玉琢般美好,挑不出來一絲半點的瑕疵。
鍾離安看着眼前的這一張臉,笑得眉眼彎彎,伸手捧住他的臉頰:“我就知道是你。”
他未曾料到鍾離安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一時間身軀僵硬地與鍾離安對視。
然而他卻是沒有馬上推開她,只鳳眸凝神着她重複道:“你醉了。”
鍾離安低笑,卻是拉着他不肯撒手:“你們都說我醉了……”
話說到一般,鍾離安又止住了,低喃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尊主,馬車已備好。”
侍衛恭敬無比地開口,之覺得眼前這一幕就像是做夢一樣,是那麼的玄幻而離奇。
宗政陽漓看了他一眼,侍衛立刻道:“尊主,我們今日,什麼也沒有看見!”
他微微無語,抱起依舊有些昏昏沉沉的鐘離安,便往馬車而去。
和上次的感覺一樣,鍾離安太輕了,基本上是可以說瘦得有些過分,抱在手裏根本就沒有什麼重量,而更像是瓷娃娃一般,一碰就會碎掉。
他難得溫柔地將鍾離安擱置在軟座上,吩咐道:“去鍾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