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對此,躬身一禮道:“這個問題,恕我不能相告於大人。”
“爲什麼?”
“因爲我們也不知道。”女子實話實說。
“好吧。”
顏嘉木應着,儘管心頭好奇不已,還是隻能先將之壓下。
另外一邊,鍾離安很快回到了自己的休息房間。
房內一片黑暗,鍾離安推門進去,走向了桌案處。
很快的,身後的門驟然合上,整個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要是一般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被嚇得不輕。
不過鍾離安也只是微瞥了一眼,動作依舊從容地走過去,將蠟燭緩緩點上。
房間內緩緩明亮了起來,鍾離安看到,那原本應該空空無人的桌案前,不知道何時坐了一名黑衣少年。
他此時正用手關節襯着桌案,正笑吟吟地托腮看她,鋒利的小虎牙在燭光下閃着微亮的光澤。
鍾離安不過掃了一眼,就認出來了他是誰。
刑懷逸,他果然來了。
“你就不害怕嗎?”
見鍾離安淡定如許的表情,刑懷逸很是詫異。
這麼久了,鍾離安算是他見過最淡然的女子了。
其他的女子見到他如此嚇人地出現,哪一個不是被嚇得花容失色的。
鍾離安瞥他一眼,從容坐下:“我爲何要害怕?”
“你又不是什麼怪物,不喫人。”
鍾離安說罷,將一杯茶水盛滿緩緩喝着。
“呵。”
刑懷逸嗤笑了一聲:“其實,我是怪物,我也會喫人的,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
說罷,他眸子裏溢起紅光,嘴角是一抹邪笑:“不過,我喫的方法有些特殊罷了。”
近距離看鐘離安,他只覺得更是賞心悅目,只更想要見鍾離安面紗之下究竟是一番怎樣的容貌。
鍾離安將茶杯放下:“哦?”
她如今的實力可不比刑懷逸差,再加上東宮文琰的蟄伏,打起來,也只能是刑懷逸喫虧。
“那我得提醒你一句,有些好看的事物可能潛藏着劇毒,你……吃不了。”
話落,鍾離安精緻的眸子裏有寒光掠過。
這可憐的孩子,他自以爲的螳螂捕蟬,殊不知,東宮文琰就等着甕中捉鱉了!
“喫不吃得了,我總要試試的!”
話落,刑懷逸將隱藏在昏暗燭光裏的臉頰擡起,手心靈力匯聚!
“碰……!”
就在此時,房門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鍾離安立刻轉眼看了過去。
但見玄墨色華袍男子在房門處負手而立,全是自然而然地散發着尊貴傲然之氣,宛若九天神祗一般,讓人生不出半點褻瀆之情來。
而那一張如玉琢般的面容上,更是好看到沒有半點的瑕疵,只是他現在眉頭微蹙,深邃霸道的眸子里正盛着寒氣看向了刑懷逸。
刑懷逸當即一凌,臉上笑容緩緩收斂:“無妄殿主?”
鍾離安也是微驚:“他怎麼會在這裏?”
“滾。”
冰冷的字眼淡淡的從他薄脣中溢出,讓人反駁不得。
他明白,憑自己的實力,這無妄殿主想要殺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他如今這樣說,是已經是給他留了一命他已經很幸運了。
此時,東宮文琰暗中蟄伏的人見到了刑懷逸,忙互相傳達了信號。
“立刻通知文琰師兄,刑懷逸跑了!”
“還不快追?”
“……”
注意到了這一變化,鍾離安將進展給猜了個七八分。
當即鍾離安馬上從門那邊走出去:“尊主大人,我也先滾了。”
她現在得去看看,刑懷逸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慢着。”
話落,宗政陽漓卻是先一步將鍾離安的胳膊握住了:“你不能走。”
“啊?”
鍾離安微驚的看着他。
“本尊渴了,你去給本尊盛茶。”
宗政陽漓傲嬌地開口,以他的性子,實在是說不出來讓鍾離安陪他的話來。
“哦。”
鍾離安心裏納悶,但還是照做了:“尊主大人您稍等。”
聲音落下,她來到了桌前,將茶壺端起,擰了擰壺蓋。
看起來不過是輕微的小動作,不過鍾離安心裏清楚,這茶壺裏的茶水,可不是單純的茶水了。
她之前就考慮到可能會出現一些意外情況,於是她乾脆在茶壺裏做了手腳,在其中暗藏了機關,藏了她研製而出的效果極強的蒙汗藥。
莫要說的人了,就算是魔獸的體質,喝了也得乖乖躺倒!
鍾離安對自己煉製的迷藥很有自信。
在這個過程中,宗政陽漓自然而然地做到了桌前,深邃的眸子打量着鍾離安。
“你今日換了身裝扮,與往日有些不同。”
此時鐘離安畫了精緻的妝容,又是舞衣又是紅紗覆面,若不是她熟悉的人,一時還真有些認不出她來。
“呵呵,是呀。”
鍾離安乾笑着,將倒好的茶水推到了宗政陽漓的面前:“尊主,喝茶。”
話落,鍾離安微微心虛。
她只能在心裏道:對不起了尊主,我得去看看刑懷逸的情況,那樣,就只能先犧牲您躺一會了!
宗政陽漓微微挑眉,將那杯茶端起,在手裏輕輕摩挲着,幾縷碎髮垂下,將他深邃的眉眼擋住,情緒不辯。
鍾離安將自己面前的茶水一口氣喝完,還在他面前揚了揚杯子。
“我先乾爲敬了!”
見鍾離安揚着小臉,一臉豪邁的模樣,宗政陽漓嘴角微勾,也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他深邃的眼角依舊是一抹淡漠和向來的高傲之色,讓鍾離安根本就揣摩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在他飲茶之時,微微仰頭,露出了光潔的下顎和脖頸,以及那清晰的喉結。
茶水入喉,宗政陽漓喉結微動。
鍾離安看着,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熱,忍不住暗罵一聲妖孽!
這男人生成這樣,簡直就是一極品啊!
見他都喝了,鍾離安有些擔心他發現這茶水有異常,忙找話題道:“哎,尊主,您這袍上的流雲紋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