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安握緊了半月刃看他。
“待蒼龍恢復好了實力,你們便可以回去了。”
“你已經掌握了這一套身法的精髓,現在欠缺的,只是熟練度的問題。”
白衣師父由衷說着,鍾離安的感悟速度好得驚人,他眸子裏劃過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要是那個人,應該也可以做到像是鍾離安這樣驚人的領悟速度吧。
鍾離安看了一眼一臉饜足恢復着的蒼龍,道:“好。”
傍晚之時,鍾離安看着依舊熟睡着的蒼龍,拍了拍他的龍臉:“起來,醒醒了。”
蒼龍:“呼呼……”
他兀自打着鼾,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
鍾離安扶額,把他先給收進了靈獸空間,而後帶着蒼龍回了皇城。
黃昏日落,街上人來人往,鍾離安換了一明黃色衣裙,裙邊上繡着精緻的桂花,配合着她的小臉,看起來越發靈動明豔,也多了幾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之氣,而非之前的鎮定冷寒。
“賣包子嘞,賣包子~”
聽着街邊的叫賣聲,鍾離安早覺得餓了,於是先到包子鋪前伸出了手指:“老伯,先來六個包子。”
那灰衣老伯詫異地看了鍾離安一眼:“六個包子?姑娘,我這包子可不小,你可想好了?”
鍾離安敲了一眼,看見那包子熱氣滾滾,香氣撲鼻,於是道:“沒錯,你只管包好就是。”
有生意自然是要做的,老闆立刻用幼紙包好了六個包子遞給鍾離安。
鍾離安往懷裏找了找,發現並沒有帶銀錢,又往空間戒指裏找了找,也沒有找到銀兩。
只有一些大坨的銀錠子放在角落裏,她索性拿了個銀錠出來:“諾。”
老闆笑嘻嘻的臉色在看到鍾離安拿出的銀錠子後,立馬變成了一片苦色。
“小姑娘,你這不是爲難我嗎?”
“你這銀子,都夠在對面的大酒樓上去海喫海喝一天了,你就算是把我連這攤給賣了,我也找不出這麼多錢啊。”
看着他頗爲爲難的模樣,鍾離安揮手道:“哦,沒事,那你不用找了。”
“剩下的銀錢您自個兒留着養老吧。”
老伯的臉上立刻化爲了一片怔愣,而後是狂喜,連忙彎腰向着鍾離安道謝:“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說着,他嘴都有些合不攏了,也不知道是哪處得寵的大戶人家的姑娘,出手竟然如此的大方闊綽。
鍾離安隨便擺了擺手,就帶着包子走了。
她先是各自丟了一個包子給小怨胡和焰梵鸞,自個品着包子往鍾離家族緩緩而去。
殊不知,她方纔的這一幕,已經落入了一個少年的眼中。
他看着那明黃色衣裙的嬌俏少女往鍾離家族走着,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心情更是跌宕無比,那少女任何一個動作都是那樣的可愛,彷彿是能夠牽動他的心臟。
其實他喜歡她很久很久了,可是他太過於自卑根本就不敢說,他想,他也是沒有資格說的。
但是此時見鍾離安走了,他還是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跟上去。
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跟着自己,鍾離安回頭看了過去。
但見焦天河站在人羣之中,就那樣呆呆怔怔地看着她。
她知道,焦家是大長老那邊的人,與他們倒是一直作對着,包括上次的找茬,甚至是前世滅了鍾離家族之時,也少不掉他們焦家的功勞。
而今焦天河這樣看着她,讓她覺得莫不是鍾離燦向着他安排了什麼東西,才導致他監督自己?
焦天河與鍾離安的目光對上,當即驚慌失措地轉過了身去,身形微微顫抖。
“她……看見我了……?”
他輕聲呢喃着,在鍾離安看不見的地方,臉頰已經變成了一片通紅之色。
再轉眼看過去之時,鍾離安的身影已經是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何處。
焦天河抿起了嘴脣,眼底微不可查地閃過了一道失落。
鍾離安很快就混進了人羣之中,往回走着。
但見前方的浩闊樓門口,有行人在那站着,鍾離安看了過去,但見人羣裏有兄長鍾離和風,登時眼睛就是一亮,走到了鍾離和風的面前。
“兄長?”
鍾離和風正焦急地往人羣看着,此時見鍾離安,臉上便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小安,你來了。”
說罷,他看着鍾離安喫着街邊的包子,當即眉頭一皺,愧疚感涌上了心頭。
都是他沒有用,最近鍾離府實在是落魄,讓鍾離安落魄到只能喫包子充飢,連飯都喫不起。
“小安,你餓了嗎?”
他說着,目光定格在鍾離安喫得津津有味的包子上。
“啊?”鍾離安眨了眨眼睛,遞給他一個包子:“兄長你要嗎?”
鍾離和風覺得更是心酸了,紅着眼眶說:“走,兄長帶你去酒樓裏喫好喫的去。”
鍾離安被鍾離和風這反應整的有點懵,但還是依着他上了樓,目光略過了鍾離和風身後侍衛擡着的衆多大箱子,也是沒有說什麼。
當即兩人在二樓一處坐下。
這浩闊樓算是皇城有頭有臉的酒樓之一了。
之前她倒是來浩闊樓與原白大師對弈幾次,不過如今,也算是物是人非了。
而此時,鍾離和風想的卻是與鍾離安完全不同。
他緊緊地握着鍾離安的手,心底的愧疚感越發濃烈。
在他們掌權鍾離家族之時,是經常去這些個大酒樓的。可是在之前那一段時間,在大長老和嚴曼珠的壓迫下,他們甚至連能夠喝粥都是奢侈,最近才慢慢好了起來。
而今再次來到這酒樓,他的心情格外複雜。
“小安想要喫什麼儘管點,兄長請客。”
鍾離和風說罷,笑盈盈地看向了鍾離安。
眼前的嬌俏少女明明是那樣的美好動人,可惜之前一身強悍的實力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鍾離和風想起來的,也只有心酸。
“好啊。”
鍾離安並不知道鍾離和風此時在用什麼樣的眼光看自己,她點了一些喫食後,就悠然地和鍾離和風開始聊天。
“兄長還沒有回答我,你今日在這裏做什麼呢?”
鍾離和風眸色一黯,道:“其實,我是爲了君昊煉符行着急。”
“哦?”
鍾離安擡眼看他:“我聽說不是有離岸大人站出來爲君昊拍賣行撐腰了嗎,兄長還有什麼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