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不……不是……!”
鍾離安冷哼了一聲:“你們記住,今後要是誰還敢對付尚遊,那就是我離岸的敵人!”
聲音冷寒,卻是不容置疑!
衆人齊齊打了一個寒顫,尤其是之前羣毆尚遊的那數十人,更是嚇得面如土色!
根據他們所知的,這離岸導師是一個風流俊美的強者,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夠護短到了這個地步!
尚遊看着鍾離安,聽着她說出的一字一句,睫毛微微顫抖。
他……真的是在護他……!
周圍一片死寂,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喲,這不是離岸大人嗎,怎麼……”
夭澤緩緩扭着風騷的身形走來:“身爲這樣一個強者,還欺負起弱小的弟子來了?”
衆人轉眼看過去,看見夭澤和一名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風情無比。
那中年男子他們認識,那真是授業閣的副閣主,蔣刃!
看到蔣刃,衆人的眼底都浮起了畏懼之色!
這位副閣主可是除了流緋白之外在授業閣最有權威的存在,夭澤之所以能夠在授業閣內橫行,正是仗了蔣刃這個靠山。
在所有人畏懼的時候,鍾離安卻是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欺負弟子?”
“我可記得,我沒有動過他們一分一毫吧?反倒是他們……”
鍾離安說道這裏,目光微轉:“聯手羣毆我的弟子,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這話說得漫不經心,夭澤一噎,下意識地懟道:“那爲何你的弟子沒事,他們卻還受了傷?!”
鍾離安攤手:“哎,那沒辦法,誰叫他們聯手羣毆還打不過我一個弟子呢?”
“你!”
不止是夭澤,還有蔣刃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他們竟然從離岸的話裏感覺到了侮辱!
“離岸……”
蔣刃咬牙切齒,而此時在人羣中卻是傳來了一聲嗤笑。
衆人頓時轉眼看了過去。
但見一紅衣美男搖着摺扇翩然而至,狐狸眼上挑着,嘴角彎彎,看起來魅惑而俊美。
“緋白閣主。”
見來人後,蔣刃只能將話憋了回去。
“身爲副閣主,不要怎麼火大嘛。”
流緋白一扇子輕輕敲擊在蔣刃的肩頭,而後他一扇子又朝着鍾離安的肩拍了下去。
鍾離安皺眉,不着痕跡地避開了流緋白這一扇子。
流緋白也不在意,隨意點了一名弟子,道:“你,上來,將過程都說清楚吧。”
“是!”
那弟子上前來,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是他們先找夭澤挑事的,夭澤不過是反擊了,而離岸導師……全程根本就沒有參與這場比鬥。”
流緋白聽罷,看向了二人:“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蔣刃和夭澤的臉色都越發難看,偏偏流緋白在這,他們又不能做什麼!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這麼多正式天才弟子,竟然還打不過一個雜役弟子!
“沒有……”
夭澤說這話時,喉嚨裏就像是卡了一隻蒼蠅一樣的難受。
“那就行了。”
流緋白一拍扇子:“那就這樣吧,都散了。”
“不能散。”
鍾離安的聲音卻是悠悠響起。
“我記得,授業閣有規矩,惡意滋事添亂者,好像是要領二十板吧?”
“是嗎,閣主?”
鍾離安說罷,笑盈盈地看向了流緋白。
聽到鍾離安這話,那十幾名弟子都快要哭了。
明明他們是被打的一方啊,現在好了,離岸大人還不肯放過他們!閣主應該是不會答應的吧?!
但見流緋白看着鍾離安微微一笑,搖頭道:“你啊。”
而後,他紅袖擡起:“那就將這些個惡意挑事的,拖下去打個二十板吧。”
話落,幾乎是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閣主這這這……!
這離岸大人也太護短了吧,竟然袒護弟子到了這個地步!欺負起人來一點也不帶手軟的!
更可怕的是閣主竟然答應了,他答應了!
鍾離安似乎是纔對這個答案滿意了:“那就多謝閣主了。”
立刻有弟子將那十幾個瀕臨石化的弟子拖下去打板子,鍾離安悠然看着,忽然想起來了一事,道:“閣主啊,這尚遊竟然已經是我的弟子了,那他就不是一個雜役弟子了吧?”
流緋白離開明白了過來:“當然不是了。”
說罷,他笑着看向了身周的弟子。
“弟子明白!”
那弟子立刻抱拳下去安排。
圍觀衆弟子看着這一幕,心情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
這離岸大人對他的弟子也太好了吧,既給他出氣又給他提身份,有了這待遇,只怕以後他們也不敢動他了!
尤其以前欺負過尚遊的弟子,臉色一瞬間慘白又恐懼,生怕尚遊現在提起來翻舊賬!
其實鍾離安這樣做是有私心的。
她先這樣做了,替尚遊立個威信安個身份,免得下一次來,尚遊還在被人給欺負了。
“愣着幹嘛,還不隨我離開?”
鍾離安看着尚遊,提醒着開口。
“是!”
尚遊的臉上漾開了笑意,心裏暖暖的,忙跟上了鍾離安的腳步。
數道豔羨嫉妒的目光落到了尚遊的身上,尚遊卻是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一般,跟在鍾離安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走着。
待到鍾離安離開之後,弟子散盡,蔣刃看着流緋白,臉色難看地問:“閣主爲何要這樣偏袒於他?!”
“你也看到了,這人如此無法無天!”
很顯然,他口中所指的那個人,正是指的離岸。
“偏袒?”流緋白聽到了這兩個字似乎是覺得可笑至極。
他轉過來來,狐狸眼難得認真地看着蔣刃,一字一句道:“我只好心地給你提個醒……”
“別去招惹她,她背後的人,不是你可以招惹得起的。”
這話說得危機四伏,流緋白說罷,臉上又是一派的風流妖嬈之色。
蔣刃聽罷這話,頓時渾身僵硬,臉色變得尤其精彩了起來。
閣主的意思是……
他目光漸深,拳頭緊握。
“這人吶,就貴在有自知之明……”
流緋白搖着摺扇而去,聲音走遠,話語裏的意思,卻是讓人有些難以捉摸。
“怎麼樣了,閣主說什麼?”
夭澤看着蔣刃,擔憂地開口。
“你……”蔣刃深吸一口氣:“以後離那個離岸遠一點,不要去招惹他!”
“這……是我給你最後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