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緋白這下滿意了,帶着鍾離安往閣樓之上的雅間而去。
這處地方佈置得極好,怕是皇城內最好的酒樓也不及其風雅。
雅間推開,景色極好,卻早就有一名身穿玄墨色華袍的男子置身其中,身影尊貴優雅,帶着一絲讓人敬畏的霸氣。
雖然這只是一道背影,但是鍾離安在看到這道背影的時候,心臟不禁咯噔一跳。
“不會……是他吧?”
這個猜測剛剛浮起,鍾離安就看到身旁的流緋白忽然變得恭敬了起來。
“尊主,人帶到了。”
聲音落下,那道身影的主人緩緩轉過了身來。
是那一張好看到天地失色的臉頰,那一雙霸氣深邃的眸子此時定定地朝着鍾離安看了過來,他淡色薄脣微抿,喜怒不辨。
鍾離安在看清他的樣貌之後,卻是神色微變。
還真的是他,宗政陽漓!
她迅速的轉身看向了流緋白:“你們……”
流緋白此時滿臉恭敬地對着宗政陽漓行禮,對上鍾離安的目光之後,卻是桃花眼微微一挑。
“離岸大人,我這廂便先退下了。”
說罷,他便退身而出。
“不是,這……”
鍾離安到現在才意識到她這是被流緋白給賣了,頓時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看向了宗政陽漓:“不是,尊主大人,我來錯地方了,我這就走,這就走。”
說罷,她也準備推門而出,然而她用了幾分力道,卻是一時打不開這個門。
“呵。”
此時房間內卻是傳來了悅耳低啞的笑聲:“來都來了,不如就陪本尊坐下喫點東西吧。”
鍾離安身形就是一僵,她略微有些艱難地擠出來了一個笑容來,掃了一眼桌上的喫食。
好傢伙,這裏好喫的還真不少。
鍾離安當即坐下,不過卻是距離宗政陽漓坐的遠遠地。
宗政陽漓深邃的眸子打量着鍾離安。
這一次遇見的她,對他的態度變化也太大了些。
他分明是記得上一次他在靈凰玉玦裏找她,鍾離安是對他又抱又撲又強吻的,可如今倒好,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裏,跟個小白兔似的,老實得不得了。
鍾離安吃了兩口,覺得味道實在是不錯,對面坐着的男人也同樣的秀色可餐,甚至那味道還可能要更迷醉一些。
不過鍾離安清楚,她如今和宗政陽漓的關係。
再是絕色美男又如何,她現在要避開那個預言!
想到這裏,鍾離安磨蹭了兩下,有些戀戀不捨地起身,道:“我喫飽了,而今也該離開。”
不等宗政陽漓回答,鍾離安徑直走到門邊,這一次,她用了幾分靈力,試圖將這礙事的門給打開。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鍾離安意外了,手腳並用地加上靈力,卻是依舊打不開打不開那門,不由得微微有些氣惱了。
“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
鍾離安說罷,準備再加幾分力道,手卻是卻另外一雙大掌溫柔地給握住了。
鍾離安詫異回頭,恰好是對上一雙尤其好看的面容,此時那一雙霸氣的眸子此時正收斂了寒意,正定定地看着她。
一時間,二人呼吸相聞。
“咔嚓……”
雅間的門被他輕而易舉地打開,然而鍾離安卻是被他逼近了牆角。
這樣的距離讓鍾離安沒來由地有些心慌,當即她馬上道:“你……你放開我……
“唔!”
話聲還沒有說完,宗政陽漓便俯身而下,她嘴脣很快就被溫軟的脣給堵住了。
鍾離安睜大了眼睛,然而那樣的甘冽味道卻是和夢裏一樣,一時怔住,而後開始將他往外推。
宗政陽漓向來是個高冷慣了的人,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向鍾離安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便只能用這種方法告訴她,他在想她,想要吻她,甚至是想方設法地想要和她見一面。
其實,對於這一個吻,鍾離安非但沒有任何覺得抗拒,反而內心覺得甚至是有些貪念,一時間也沒有將他再往外推了,任由他將這一個吻緩緩加深。
鍾離安甚至可以聽到他微亂的心跳聲,卻是聽着格外地讓人感到安心。
這個如高嶺之花一般不可褻瀆的男人,在這一刻,心,亂了。
她攥着宗政陽漓衣袍的手指緩緩收緊,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個吻一直持續了很久,直到鍾離安有些呼吸困難,宗政陽漓這才放開了她。
鍾離安想要退縮,卻是退無可退,下巴卻被如玉般精緻的手指霸道地擡起,宗政陽漓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鍾離安,聲音微啞:“明明身體這樣誠實,爲什麼行動上要與本尊保持刻意距離?嗯?”
宗政陽漓那張臉近距離看,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鍾離安強制地壓下了心頭的悸動,冷聲道:“我纔沒有心動。”
話聲落下,宗政陽漓眸子微挑:“本尊沒有說你心動了。”
“你!”
鍾離安微微羞惱,這樣說,反而是顯得她有些不打自招了!
面子有些繃不住了,鍾離安直接紅着臉落荒而逃。
看着少女離開的方向,宗政陽漓冰山般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如同冰消雪融般美好。
直到看到鍾離安略微有些慌亂離開的身影后,流緋白詫異了。
像離岸這樣慌慌張張的模樣,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當即他馬上到雅間去找宗政陽漓:“尊主,要屬下將他給攔住嗎?”
出乎意料的是,就連一向都冷血無情的尊主大人,此時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不必了。”
聲音落下,流緋白的神色馬上變得奇異了起來。
他怎麼看着自己家的尊主大人和那個大宗師級召喚師離岸看起來像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姦情”模樣?!
難不成,他們一直不近女色的尊主大人,莫非是喜歡男人?!
開什麼玩笑啊!
這一個認知,立刻讓流緋白警惕地給捂住了胸口,桃花眼裏劃過了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