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鍾離安先是給娃娃和自己一起洗了個澡,而後一身舒爽地走了出去。
方纔走出院子,鍾離安就看到了鍾離恆冷沉的臉色。
“鍾離安,你跟我來一趟。”
說罷,鍾離恆率先在前面引路,走向了一個屋子。
鍾離安微怔,拉緊了娃娃跟了上去。
將門關好之後,鍾離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真是荒唐!”
“你長姐不懂事也就罷了,你怎麼可以帶着你長姐一起去胡鬧!”
鍾離恆臉色通紅,很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你知道你這樣帶你長姐過去算什麼嗎?那是私奔!”
“私奔能夠落得怎樣的一個好下場!”
鍾離安摸了摸鼻子:“其實,父親不必如此激動,此時我已經做了一些打算了。”
“什麼打算?”
鍾離安深吸了一口氣,他也知道,如今的鐘離安很是懂事,她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荒唐之事來。
鍾離安看向了皇宮的方向,道:“如今我們滅殺了鍾離燦和大長老的勢力,還將他天元國的士兵給收爲己用,天元皇只會覺得是恥辱,所以,他斷然也是容不下我們的了。”
“既然他容不下我們,我們爲何還要縱容他坐於皇位之上?”
鍾離恆身形微顫地看着鍾離安。
這個想法實在是有些瘋狂,可他也知道,在很久之前,鍾離安就萌生過這樣的想法了。
“可天元皇一旦被我們推翻,那麼天元國豈不是……”
鍾離安嘴角微勾:“之前我與父親說的那個人,現在已經可以勝任皇位了。”
“是誰?”鍾離恆有些好奇了。
且不提他根本就不對天元皇的位置不感興趣,只怕是他坐上去了,也會有無數人想要謀反,到時候也會有無盡的麻煩。
“那個人,也是與皇室有血親關係的,而去眼下正是風頭正盛。”
“風頭正盛……”
鍾離恆彷彿琢磨着這幾個字,道:“莫非,你說的,是陸安侯。”
眼下議論最多的,就是此人,甚至是現在還有不少的皇城之人開始議論起了陸安侯的事情,好奇他爲什麼會忽然地被貶離皇城,這究竟是真實的,還是隻是天元皇想要趕他離開皇城的一個藉口。
鍾離安點頭:“不錯。”
鍾離恆心頭百轉千回,他眉頭緊皺,半晌道:“此事,還是頗爲冒險。”
“那又怎樣?”
鍾離安看着鍾離恆認真道:“父親以爲,我們現在還真有退路嗎?”
“我們現在,就好比是困在網裏的魚,要麼魚死網破,要麼,束手就擒。”
鍾離恆沒有說話:“那你長姐……”
“我自然不會讓長姐就這樣嫁給陸安侯。”
鍾離安道:“我此番選擇陸安侯,實際上,也是有一部分私心的。”
“我想要讓長姐,成爲整個天元國最風光的女子,十里紅妝,坐上太子妃之位!”
“我也想要讓鍾離家族重新回到天元國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
鍾離安眸子篤定:“這些,我們只能賭,也必須去賭!”
他好似,他也喜歡鐘離安這樣光芒萬丈的模樣。
從房間裏出來之後,侍衛一個個伸着腦袋,有些好奇這父女二人都說了些什麼,可惜房屋的隔音效果極好,他們都是一無所知。
“小姐,天元皇室試探的人又過來了。”
“我們這次……還是用上次的方法去搪塞他們嗎?”
侍衛看着鍾離安的模樣,相信地詢問。他們現在,已經是尤其信任地去遵守鍾離安的話了。
鍾離安算了算時間:“現在時間已經過了那麼多天了,若是我們再搪塞過去,只怕是天元皇的耐心都要給磨沒了吧。”
“那小姐打算如何做?”見鍾離安有改變方法的意思,侍衛心頭一時間忐忑了起來。
他怎麼感覺,接下來似乎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鍾離安看了一眼府門的方向:“走吧,我親自去會會。”
“是。”
聽說鍾離安要一起去,侍衛心頭的惶恐稍微安定了一些。
鍾離府門口,天元皇室派來的使者柳舫當即是一陣地囔囔:“你們爲什麼不讓我進去,這鐘離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侍衛攔着,任由他嚷嚷着,寸步不讓。
“放行吧。”
此時,清脆的少女聲響起。
衆人擡眼看過去,但見鍾離安一身紅衣似火,肆意張揚地站在那裏,眉眼上挑,眼裏沒有半點的忐忑。
衆侍衛一見到她,立刻將手裏的兵器放下,恭敬地對行禮。
“你又是誰?鍾離燦呢,我要見她。”
能夠進入鍾離家族了,柳舫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大踏步旁若無人地帶着身後的士兵徑直進入了鍾離府內。
鍾離安拉着娃娃,淡淡開口道:“你跟我來,我自然將一切告訴你。”
柳舫眯着眼睛看了鍾離安一會,這纔將她給認了出來。
“哦,你就是鍾離安那個小廢物啊,怎麼鍾離燦還沒有把你給弄死?”
聲音落下,空氣裏是一陣的沉默。
跟在鍾離安身邊的侍衛聽到柳舫這話,心頭譏諷不已,開始給這個柳舫默哀了起來。
鍾離安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一直到了一處庭院,鍾離安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處風景極好的庭院,四面環繞着假山,周圍種滿了不少的花草,將整片地方襯托得很是雅緻。
來到這裏,鍾離安也沒有客氣,很是隨意地選了一處地方就坐了下來,模樣是一臉的輕鬆自在,跟在自己家裏面似的。
“你……”
柳舫看着鍾離安灑脫的動作,不由得就是一噎!
她這樣的舉動,很明顯是沒有將自己給放在眼裏啊!這無疑是點燃了柳舫心頭那一股虛榮的怒火,當即對着鍾離安就是一陣的大罵。
“鍾離燦就是這樣教的你規矩?真是一點禮數也不懂。”
鍾離安當即擡眼看了一眼柳舫:“哦,你說鍾離燦啊。”
“她……早就被我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