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寒蠍很明顯是被這話給激怒了,當即二獸快速地搏鬥了起來。
焰梵鸞不是九寒蠍的對手,但是九寒蠍也一時弄不死他。
忽然,九寒蠍的注意力重新轉到了鍾離安的身上,嘶吼着,毒尾驟然朝着鍾離安扎了過去!
焰梵鸞看得心驚肉跳,忙道:“主人,你快躲開!”
這九寒蠍幾乎全身是毒,莫要說是他的攻擊了,單單是被他給碰一下,毒素就會快速侵入肺腑而喪命!
鍾離安看着那道攻擊直直而來,眼裏寒光閃爍,已經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焰梵鸞看得極了,忙調動着靈力向着九寒蠍攻擊了過去!
忽地,那頭正對着鍾離安攻擊的九寒蠍,就像是遭到了什麼毀滅性的打擊一般地,直直地倒了下去!
“轟……!”
九寒蠍驟然倒地,驚起一陣的塵埃。
“這……這這這什麼情況?”焰梵鸞看着自己的翅膀:“我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厲害了?!”
它竟然,一擊就擊倒了三級巔峯的九寒蠍?假的吧!
鍾離安也看得微怔,忽然,她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提着東宮文琰脖領子的手,明顯一鬆!
再看去時,但見東宮文琰的身影已經痛苦地浮在了半空之中,他恐懼地瞪大了眼睛,嘴角不斷地溢出血來,眼睛竟然緩緩地閉上了,竟然是已經給痛暈了過去!
而此時,正有一道像是娃娃的虛影,正將刀柄刺入了東宮文琰的體內。
“你不能傷他。”
鍾離安當即,揚起半月刃就朝着那道虛影刺了過去。
“噗呲……”
這一次,這倒虛影不是像之前那樣化爲了灰燼,相反的,有滾燙的血,濺落在了鍾離安的身上。
那血的溫度,是那樣滾燙,鍾離安也宛如比燙着了一般的,快速鬆開了手。
“娃娃……?”
那人轉過眸來看向了鍾離安,一雙深邃精緻的眼裏,有着濃郁的華紫色翻滾。
有鮮血順着刀柄滴落而下,落在雪白的地面上,顯得那樣的刺眼。
“不是幻影?”
鍾離安瞳孔微縮,下一秒,娃娃的身形已經疾閃到鍾離安的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娃娃歪頭看她,眼底的華紫色彷彿是要將她給吞噬殆盡!
“你竟然……爲了他,要傷我?”
那個曾經將他擁在懷裏,說要給他最好的東西,要永遠保護他的心上人,竟然會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傷他?
他低頭,看見的就是自己胸膛溢出的滾燙血液。
“不……不是的。”
鍾離安搖頭:“你不應該會出現在在這裏的。”
“我心繫你,想要見你,保護你,守着你,所以跟着來了。”娃娃的聲音很是認真,帶着壓抑:“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說着,他直接從身上抽出了半月刃:“你爲什麼可以無情到這個地步?”
一時間,鍾離安與他鼻息相聞,她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道。
“我沒想傷你的。”鍾離安由衷開口。
她要是知道那個人是娃娃,她一定不會下手:“我以爲,那是假的幻影……”
聲音落下,娃娃笑了:“你要找藉口,也該找像一些的纔對。”
窒息般的痛苦寒襲來,鍾離安就那樣近距離地看着他那一張臉。
曾經,他們的距離也是這樣近過。
娃娃以前和她親近之時,也曾額頭相抵,她好像是聽到了娃娃的聲音迴響在耳邊:“姐姐,我好喜歡你,今後,你就讓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而今,二人的距離那麼近,他卻是在緩緩地收割着她的性命。
鍾離安張了張口,用最大的努力,緩緩張口,破碎的音節組合成了一個字:“……好。”
有水霧從眼底浮起,鍾離安就那樣看着娃娃,漸漸的,嘴角浮起了一抹笑意。
就這樣死在娃娃的手裏,似乎也是一種解脫。
有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了宗政陽漓的手上,就好像是一塊烙鐵般落下,讓他心神巨震!
他快速地鬆開了手,看着鍾離安跌落到地上,無聲地喘着粗氣。
“你……”
他伸出手來,想要拉住鍾離安,然而手掌觸碰到她的後背時,卻是發現一片溼漉漉的。
他疑惑地伸出手查看,卻是發現手心一片嫣紅。
“你……受傷了?”
宗政陽漓瞳孔劇烈收縮,哽着聲音,這才發現鍾離安身上到處都溢着血,似乎是要將她這一身紅衣浸透。
“你爲了嫁給他,竟然連這樣的苦都可以受?!”
他忽然覺得自己諷刺至極。
鍾離安跌趴在地上,咳了好幾聲,這才讓自己緩過來了一些。
她聽見娃娃痛苦的笑聲,看他的模樣,似乎轉身就要離開。
“不要,別走!”
快速的,鍾離安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傷,快速地拉住了他的袖角,聲音近乎祈求:“娃娃,別走。”
她好不容易,纔將他給找到的啊。
娃娃身形頓住,他回頭,第一次看到鍾離安以那樣卑微的姿態,拽着說,讓他別走。
鮮血刺紅了他的眼。
彷彿是這段時間身上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因爲這一句挽留而煙消雲散了,他此時只想將這個人擁入懷中,將什麼都不管了。
於是他俯下了身,將她緊緊地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鍾離安的身上全是血,一片溼漉漉的,宗政陽漓心頭悲慟,低頭吻住了那種他已經思念了太久的脣。
依舊是那樣的美好,有血的味道在二人脣齒間交纏,宗政陽漓身上的靈力,也在緩緩修復着鍾離安身上的傷勢。
鍾離安瞪大了眼睛,只覺得這個吻落下的瞬間,猶如漫天煙花在腦海之中炸開。
她睜大了眼睛,看着那張幾乎是被自己給從小養到大的臉,那個與她那樣熟悉的人,此時,正與她做着那樣親密無間的動作。
她想要伸手推開他,指間卻是觸碰到了一片鮮血的粘稠。
她微怔,卻是被輕易撬開了牙關,任由對方索取予奪!
身體的傷勢在緩緩變好,鍾離安從最開始的抗拒,漸漸得,變得有些沉溺在其中。
或者說是,她這具身體的本能,已經能夠知道,該怎麼樣去迴應他,該怎麼樣去取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