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一定是想和本尊玩捉迷藏吧?”
他忽然笑了,親了親鍾離安的臉:“怎麼還這麼調皮。”
鍾離安聲音一啞,隨即臉色很快擠出了一個笑容來:“嗯,你猜對了!”
“我不過是無聊想要和你玩個遊戲罷了,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我了呵呵呵……”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於牽強,她自己都是不信的。
宗政陽漓勾脣,笑意卻是未達眼底。
他將買好的桃花酥遞給鍾離安:“你要的東西,本尊已經替你買好了。”
“下次夫人要再想玩捉迷藏,記得和本尊提前說一聲。”
“不然……本尊可是會誤會的。”
鍾離安覺得宗政陽漓如今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當即她求生欲極強地踮起腳尖,在宗政陽漓的臉上親了一口:“嗯,知道啦。”
宗政陽漓的心情這纔看起來像是好了一些,他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鍾離安拉住了他的手:“我想去任南國。”
見他沒有開口,鍾離安又是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好不好嘛~”
“好。”宗政陽漓低頭看她:“本尊帶你去。”
在客棧休息了一日之後,鍾離安立刻就帶着宗政陽漓去了任南國。
她與宗政陽漓相處了這些個時日,也大致明白了要怎麼對宗政陽漓是最安全的。
只要她不做離開他的舉動,她要什麼東西,宗政陽漓幾乎是會爲她親手取來,她想要做什麼事情,他也會去爲她辦好。
這段時間基本上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雖然這樣的日子很舒坦,可是鍾離安越發覺得自己沒事做了。
於是在二人坐上了一輛馬車之後,她乾脆窩在宗政陽漓的懷裏補覺。
本來鍾離安應該對他很抗拒的,可是鍾離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趴在宗政陽漓的懷裏,就是覺得莫名的舒坦,他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冷香味道,讓她覺得莫名安心。
宗政陽漓儘量輕地擁着鍾離安,他那雙冷寒沉寂的大半生的瞳眸,只有看向鍾離安的時候,纔會泛起溫和的漣漪。
“本尊知道,這樣強求你是不對的,你還是想逃。”
“你逃一次,本尊就抓你一次,知道你心甘情願地留在本尊的身邊,永遠離開不了。”
要是現在有人快意看到宗政陽漓的模樣,一定會發現那雙絕美的墨瞳裏,閃動着霸道的偏執。
鍾離安一路睡了一個好覺,直到是聽見了一片殺喊的聲音。
她迷糊地睜開眼,挑開了窗簾。
不知道又是哪兩個小國交戰,馬車外,兩軍對決,一片戰火連天。
而他們的馬車,就這樣橫跨過兩軍戰點,徑直朝着任南國皇城而去,就好似根本就沒有受這戰爭的半點影響一樣。
路上不停地有人倒了下去,鮮血在空中飛濺,而這一輛馬車,卻是連半點鮮血都沒有沾上。
而今她屬實沒什麼興趣去管別人的戰事,於是她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醒了?”
微啞的聲音響起,是宗政陽漓的。
“你不許看。”這樣的環境實在是太過於血腥,條件反射地,鍾離安就捂住了宗政陽漓的眼。
當即,鍾離安訕訕地收回了手,宗政陽漓卻是握住了她的手,輕笑了一聲:“好,我不看。”
鍾離安的心頭一時間五味雜陳。
又是擔心宗政陽漓誤會,鍾離安當即解釋道:“我想娃娃了。”
“我一直在。”
……
馬車一路抵達了任南皇城。
而今的任南皇城,比鍾離安想象的還要亂。
空空蕩蕩的大街上,幾乎沒有什麼百姓,只有街道上零散地堆着一些東西,地上偶爾還有着乾枯的血跡,與上次鍾離安看到的任南國街道大不相同。
“而今覆冰白遁逃,覆息池控制的任南國皇城,竟然成了這個鬼樣。”
鍾離安吐槽着,在下馬車之前,幻化成了離岸的模樣。
她在宗政陽漓面前轉了兩圈:“你說,是我如今的模樣可還行?”
少年一輕青衣,風流瀟灑,周身氣度非凡,宗政陽漓看着看着,鍾離安忽然從其中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宗政陽漓冷笑了一聲:“如果本尊沒有記錯的話,當初你就是以這幅模樣來推開本尊的?”
提起這件事情,鍾離安頓時覺得自己周身的氣壓驟減,她當即呵呵笑了兩聲:“不是……”
“不過那又如何。”宗政陽漓擁住了鍾離安纖細的腰肢:“你以後,永遠都別想再離開本尊!”
腰被錮得有些緊,鍾離安不自在地推了推他:“我現在可是男人的模樣……”
“本尊不在乎。”
只要那個人,是她就好。
鍾離安一噎,想要如今的處境,拉了拉宗政陽漓的衣袖:“可不可以暫時把我的靈獸空間給解了?”
宗政陽漓低頭看她,深邃的墨瞳裏情緒不辯。
鍾離安見此,咬了咬牙,踮起腳尖,在他如白玉般無暇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好不好嘛?”
只這一下,雲開日出。
宗政陽漓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好。”
說罷,鍾離安就感覺到,自己的靈識一片清明,她與靈獸空間之間的聯繫似乎被打開了。
這個發現讓鍾離安頓時驚喜不已,朝着靈獸空間裏看了過去。
但見幾獸都趴在地上,一副百無聊賴又萎靡不振的模樣。
“你們還好嗎?”
詢問聲響起,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幾獸立刻擡頭看向了鍾離安。
“嗚嗚嗚,孃親,我終於看到你了!”
“主人我好想你!”
小怨胡和焰梵鸞兩個嚶嚶怪立刻就大哭了起來,恨不得撲在鍾離安懷裏大哭訴苦。
而蒼龍則是小心翼翼地看了宗政陽漓一眼,再看着宗政陽漓的手很是自然地搭在了鍾離安的腰上,而這個蠢女人,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完了,這蠢女人肯定被喫幹抹淨了。”
蒼龍心頭升起一股悲涼,一陣的百感交集。
二人徑直往前走着,兩獸在靈獸空間向着鍾離安不斷地哭訴着,而鍾離安則是不停地安慰着他們。
“不許看他們。”下顎被強制性地轉過來:“你要看,就看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