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她回來了,彷彿是帶着他的希冀一般地,重新投入了他的懷中。
他方纔想,要是鍾離安真的就這樣離開了他,那麼他就將她給重新鎖起來,讓她哪裏都再去不了,只能看見自己一人。
鍾離安並不知道宗政陽漓已經有了這樣危險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剛纔已經躲過了一劫!
她靠在宗政陽漓的懷裏,看着遍地的屍體:“別再殺戮了好不好,我真的傷得不重。”
此時場上遍地都是士兵的屍體,就連覆息池,也是死在了這一場靈力風暴裏。場上根本就沒有能夠剩下幾個人了,可見宗政陽漓在方纔,是真的生氣了!
對上鍾離安的目光,宗政陽漓點頭:“好,我不殺了。”
“我帶你離開。”
說罷,他打橫將鍾離安抱起,一步一步朝着任南宮外走去。
此時,場上的靈力攻擊停滯了下來,還活着的士兵頓時就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跌坐到了地面上。
宗政陽漓則是將靈力渡入鍾離安的體內,替她修復着傷口。
他擁着鍾離安,一遍一遍地說着:“小安,我很高興。”
鍾離安苦笑不得:“你方纔就已經說過了。”
宗政陽漓嘴角上揚:“可我還是想說。”
“小安……”
“嗯?”
“我是真的很高興。”
“噗呲……我知道了。”
……
回到客棧後,宗政陽漓很快就開始替鍾離安療傷,整整一日也是閉門不出。
覆冰白看着一片狼藉的任南皇宮,神情顯得有些恍惚。
蒼龍拍了拍他:“你不去看看?”
覆冰白咬牙,很是緊張地往自己父皇的寢殿而去。
哪裏沒有發現任南皇的影子,覆冰白又是連找了好幾個大殿,最終,他在覆息池的寢殿找到了狼狽不堪被綁在刑柱上的任南皇。
“父皇……”
覆冰白看到這樣的任南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任南皇疲憊地擡起了眼,看見了逆光處了覆冰白,嘴脣顫抖:“好孩子,你來了……”
而後,任南國重新迴歸了任南皇手中,任南國的一切開始緩緩恢復正常。
覆冰白想起來了鍾離安爲他擋下的那一擊,心頭愧疚不已,便是帶着護衛重新來到了那處客棧。
客棧掌櫃認出來了覆冰白,當下道:“太子殿下,您來了。”
覆冰白點頭:“之前住在這處的兩位大人呢?”
客棧掌櫃恭敬道:“他們在皇宮宮變之後就離開了,不過,聖卿大人讓小人給殿下轉交一封信。”
說着,他將一封信呈了上來。
覆冰白伸手接過那信件,心頭微顫。
他還沒有來得及向鍾離安道謝,還沒有來得及向那位大人致歉和送上謝禮,他們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手指握着信件,覆冰白神色飄忽,看向了天際。
另外一邊,鍾離安與宗政陽漓回了無妄神殿。
“手癢了,想煉丹。”鍾離安低聲開口。
“好。”宗政陽漓沒有半點猶豫,很快地就答應了下來。
第二日,宗政陽漓就直接將這大陸頗有盛名的第一煉丹爐‘乾坤煉丹爐’從御靈宗的手中給搶了回來,送到了鍾離安面前。
鍾離安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極品煉丹爐和一些極品藥材,想着御靈宗的那幫老傢伙估計是要被氣死了,卻是怎麼也無可奈何!
鍾離安接過半月刃,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怕我再傷你了?”
“你不會。”宗政陽漓聲音篤定。
“你就這樣相信我?”鍾離安躺在他懷裏,玩着他的髮絲。
“嗯。”
“那你不如將你的要害告訴我。”鍾離安笑吟吟地看他。
“在丹田。”宗政陽漓毫不遲疑地回答:“若是刺向我的丹田,我的實力會大跌,或許只有那個地方,才能夠真正的殺死我。”
“小安。”
“嗯。”
宗政陽漓嘴角揚起愉悅的笑容:“我們成親吧。”
他眸底有光芒溢出,在任南國客棧,覆冰白問起他們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他就想和鍾離安成親了。
似乎是怕鍾離安不明白,宗政陽漓又再說了一遍:“我想娶你當妻子。”
而不是這樣一個無名無分的爐鼎。
鍾離安看着他眼底的光,略微移開了視線,道:“再等等吧。”
見她如此,宗政陽漓也不強求,他道:“好,聽你的。”
日子就這樣一連過了十幾天,這十幾天裏,鍾離安一直查探着無妄神殿的地形,將出路大致摸了個清楚。她想要什麼東西,宗政陽漓都會爲她取來,要喫什麼他也會親手爲她去做。儘管鍾離安不願意讓宗政陽漓再碰她,他也是依着她的。
他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別離開他。
這日閒暇時,鍾離安在躺椅上曬太陽,宿蕙蘭見她這幅模樣,當即低笑了一聲:“看來你恢復得很不錯嘛?”
鍾離安哼哼了兩聲。
“近日,我聽說大陸上可是再出了一個風雲人物,可與你有關係。”宿蕙蘭將藥草放下。
“誰啊。”鍾離安將目光落到了那些藥草上,來了幾分興致。
“他自稱是你的徒弟,天元國新出的宗師級召喚師,同時也是一名出色的金丹期強者,尚遊。”
再度聽到這個名字,鍾離安微微恍惚。
前世之時,尚遊這個時候幾乎也達到了宗師級召喚師的實力,所以對於尚遊的變化,她並沒有覺得有多詫異。
“那他現在風評如何?”
“他啊。”宿蕙蘭想了想,道:“四處爲善,又契約了兩頭了不得的靈獸,一頭爲饜雲虎,而另外一頭,則爲兇殘的血雨雀。”
“難以想象,他擁有這麼兇悍的靈獸,卻是並沒有做什麼惡事,還一直做的善事,真是難得。”宿蕙蘭說着,不禁讚歎出聲:“你這徒弟收的屬實不錯。”
鍾離安笑笑。
前世的尚遊惡貫滿盈,卻是不想,不過是給了他一絲溫暖而已,他的人生竟然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邊鍾離安和宿蕙蘭倒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另外一邊,無妄神殿之上,宗政陽漓收到了一封來信。
“誰的。”宗政陽漓眸子也不擡,專心地給鍾離安做着喫食。
侍衛看着自己家高高在上的尊主大人在廚房裏忙碌的樣子,冷寒從額頭上一顆一顆滑落了下來:“是尚遊的。”
“扔了。”對於這個人的信,宗政陽漓還真沒有什麼心情去看。
“他說,他是尊主夫人的弟子,有些話必須要和尊主說。”
提到鍾離安,宗政陽漓的動作微頓,而後他才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