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現在將他扔下,不護着他,你或許還能活下去。”
“可要是你這樣,你們都得死!”
天璣石的警告聲不斷在鍾離安耳邊響起,鍾離安卻是不管,而是擁着宗政陽漓,以自己的心血爲盾,朝着一處懸崖邊的斷峭處,踏着無盡火焰走了過去。
在那裏,似乎可以暫時避開紅蓮業火的灼燒,雖然那處最多隻能容下一人。
每走一步,都是鑽心刺骨的疼,鍾離安卻是顧不得,她將宗政陽漓放了上去,而自己則是立在火中,勉強忍痛笑道:“這樣不就好了?”
天璣石聲音顫抖:“……主人。”
蒼龍幾獸在靈獸空間裏着急不已,他們費力地衝撞着靈獸空間,可無論他們怎麼做,卻都是根本就衝不出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幾獸着急不已,鍾離安人卻是忍痛受着紅蓮業火的每一次灼燒,她的心血正在逐漸耗盡,身上的護盾也在逐漸變淡。
鍾離安身上滿是業火灼燒的傷口,而宗政陽漓卻是被她保護得很好,沒有被半點的業火灼燒到。
鮮血不斷地從鍾離安身上滲出,鍾離安卻是悵然若失地撫着宗政陽漓破碎的丹田:“被傷了要害,他現在一定很痛吧?”
“主人,你別說話了!”
“你快要被燒化了啊!”天璣石的聲音幾乎崩潰!
“沒關係,燒着燒着,也就沒有那麼痛了。”鍾離安的聲音瞬間模糊,因爲她如今,已經是痛到了麻木。
她只看着宗政陽漓:“他會沒事的,一定會有人來救他的吧。”
“……”
蒼龍看着這一幕,氣得不行。
他本以爲,鍾離安是個半點也不會重視感情的人,現在看來,鍾離安將一切都埋得太深!
忽然,空氣裏響起來了飛行靈獸的低吼聲,那正是尾隨而來的濯寧樂。
饒是她做好了心理準備,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也是一怔。
但見宗政陽漓此時生死不知地躺在一處崖峭處,而那熊熊的火焰之中,分明還站着一個全身是血的血人。
她辨認了好一陣,這才勉強認出,那個血人就是鍾離安。
“漓哥哥!”
濯寧樂當下急了,忙是帶着飛行靈獸俯衝而下。
那飛行靈獸似乎是對紅蓮業火怕極了,根本就不肯下來。
濯寧樂咬牙,一刀扎進了飛行靈獸的背部,飛行靈獸痛苦的低鳴了一聲,這才忍痛上前去。
濯寧樂焦急地將宗政陽漓帶上飛行靈獸,目光轉而看向了渾身是血的鐘離安。
鍾離安看着她,笑了笑:“帶着他,走吧。”
她知道自己與濯寧樂向來不和,所以,濯寧樂根本不可能會救她,沒給她補上一刀就不錯了!
濯寧樂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的。
可是看看着這樣渾身狼狽的鐘離安,她猶豫了,忽然就不想鍾離安死了。
她要讓漓哥哥厭惡她,她還要折磨她,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即,濯寧樂冷笑了一聲:“鍾離安,你想就這樣去死,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看着深深插進自己血肉的倒刺,鍾離安只是皺眉,就連悶哼都不肯發出半點。
事至如今,她沒有半點的後悔。
她絕不會讓尚遊死在宗政陽漓手下,所以,她還是會將半月刃刺入宗政陽漓的胸膛。
而她也絕不能看着宗政陽漓去死,她辦不到,要是可以重新選一次,她還會毫不猶豫地護着他跳下來。
……
宗政陽漓很快被安排給德高望衆的藥師治療,藥師把這着宗政陽漓的脈,眉頭緊皺。
“奇怪,尊主似乎並沒有被紅蓮業火灼燒多少,似乎有人是拼命護着他。”
濯寧樂揚起了腦袋;“那自然是我護的!”
藥師點頭,又道:“而今尊主的傷勢,一部分是因爲傷到了要害,而更重要的一部分,是因爲他體內尚未解除的嗜殺之氣衝撞。”
“怎麼會這樣,漓哥哥之前身體也有嗜殺之氣,卻都沒有這樣虛弱啊。”
“怎麼說?”濯寧樂眉頭緊皺。
“尊主似乎是運用了損耗自己的逆天之法,強行將嗜殺之氣滯留在了體內。”
藥師說着這話,就連自己都不相信,可偏偏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
“肯定又是那個女人做的好事!”濯寧樂說到這裏,眼底劃過了一抹恨意。
此時的鐘離安被關在了一個陰暗潮溼的黑屋。
她在一片黑暗中醒來,渾身劇痛不已。她也不指望有人可以治療她,當即鍾離安嘗試着打開空間戒指。
還好,雖然她如今靈力不能用了,但是空間戒指還能打開。
當即,鍾離安快速吞服起了丹藥,開始恢復着自己體內的傷勢。
然而沒有過多久,房門被人驟然踢開!
冷風灌了進來,鍾離安擡眼,但見濯寧樂一臉得意地站在門口,嘲諷道:“將她也一併帶回神殿吧。”
“那小姐打算給她再安排一輛馬車嗎?”
濯寧樂冷笑了一聲:“憑她也配坐馬車?”
“拖回去!”
冷冷的命令聲落下,濯寧樂轉身離開。
……
鍾離安被綁住了雙手,繩子系在了馬車後,艱難地走着。
每走一步,都牽動了身上的傷口,隨即是剜心刺骨的痛。
濯寧樂嘲諷地看着鍾離安:“走得這麼慢,你是沒力氣嗎?”
說罷,她當即狠狠一揚馬鞭。
馬兒鳴叫了起來,重力拖着鍾離安快速前進!鍾離安再支撐不住,跌趴在地上,被捆着雙手拖在地上,一路往無妄神殿的方向而去。
她的渾身的鮮血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刺眼的血線,傷口不斷地被地上的尖銳不斷地再度劃破,地上的血色愈發濃郁,到了最後,逐漸枯竭。
到了無妄神殿,衆多侍衛驚慌失措地將昏迷的宗政陽漓擡走,之後,才人注意到了馬車後那個一動不動的狼狽身影。
(該作者頂着鍋蓋:莫慌莫慌,相信我,我是爽文作者,我真是爽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