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榕也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雲碧嵐這副癲狂的樣子，也被震在了原地。
不多時，救護車來了。
醫生爲雲碧嵐打了鎮定劑後，將雲碧嵐擡上了救護車，隨後開走了。
溫燁並沒有跟着救護車一起走。
他望向站在原地的蕭榕，將身上的外套披到了他的身上，又將車門拉開。
“榕榕，外面風大，先上車吧。”
他們還沒有開離海邊的範圍，海風依舊很大。
蕭榕一夜沒怎麼睡，頭髮也被海風吹得凌亂不堪。
天空依舊在下着小雨，落在蕭榕的臉上，冰涼冰涼的。
不知道是風吹的，還是因爲雨落在身上。
蕭榕覺得很冷很冷，冷得忍不住發顫。
看到蕭榕蒼白得近似乎透明的表情，溫燁的手指收緊，胸口某處像是被尖銳的鈍器所傷。
他上前緊緊抱住蕭榕，“榕榕，對不起。”
蕭榕的眼睛有些發酸，理智告訴她，不要再貪戀這個男人的懷抱。
可是，或許是他的懷抱太溫暖了，蕭榕非但沒有推開他，反而埋入溫燁的懷中。
她茫然，難過，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嗓音沙啞的開口：“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你，是我纔對……是我說了那麼多刺激她的話，害得她病發。”
“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
雲碧嵐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穩定，她卻沒有忍住，對她惡言相向。
蕭榕自己都知道，自己說的那些話一點意義都沒有，不過是爲了泄憤，不過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榕榕。”溫燁嗓音低沉，“我不喜歡她，我喜歡的人是你。”
這樣的話，蕭榕其實從溫燁的口中聽到過一次。
當時她滿心甜蜜喜悅，可現在……
說不清楚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她現在只是覺得茫茫然。
就算是溫燁真的喜歡她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之間，永遠都隔着一個雲碧嵐啊。
蕭榕擡起頭，望向男人深邃卻又疲憊的眉眼。
她其實已經很累了。
他或許比她還要累。
“溫燁，要不然……我們離婚吧？我們可以先把手續辦了，離婚的事……可以先不公開，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環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緊，溫燁垂眸看着蕭榕。
“榕榕，你從前答應過我，永遠都不會放棄我。”
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模糊了蕭榕的視線，她的眼前一片朦朧。
“是，我是答應過，可現在又能怎麼辦呢？你也看到了，她沒辦法離開你……離開你，她是活不了的。”
失憶之前的雲碧嵐，還算是有所顧忌，可失憶之後的雲碧嵐，已經完全遵從自己的內心了。
蕭榕的瞳孔浮滿了淚水，“我和她不一樣，就算我們離婚了，我也還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喜歡你，你知道的，我不能忍受她再像今天這樣……”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溫燁，我的心很痛，痛得快要死掉了……我不想再繼續這樣痛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