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停了,樹上的落花還在一直往下落。

    女主鍾遲遲擼起袖子,準備先揍男主耿欲一頓。

    男主還光着上身,用衣服捂着肚子,看樣子腹痛還未停止。

    白嚶嚶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明明這是男主和女主相遇的重要劇情,偏偏兩人就像是前世的仇人一樣,讓她看得乾着急。

    白嚶嚶忙道:“你不能不講武德!”

    鍾遲遲歪頭看向白嚶嚶,“啊?你說什麼?”

    耿欲也看向白嚶嚶,同時道:“在跟我說話嗎?”

    鍾遲遲嫌惡地瞥了耿欲一眼。

    耿欲冷笑一聲。

    眼瞅着兩人真的要打起來了。

    一個是悍不畏死、不服就乾的原書女主,一個是森林之王、眼下卻生病的原書男主,他們兩個打起來,那劇情就徹底崩到南天門去了,以後打大boss反派要靠誰?

    靠她這隻小倉鼠嗎?

    系統:【我看行,說不定這條路還真是可行,你不如靠賣萌,萌死大反派。】

    白嚶嚶:“你說這話就離譜!”

    爲了避免兩人真的決鬥互毆,白嚶嚶眼一閉,心一橫,一咬牙,一跺腳,決定犧牲小我。

    白嚶嚶攥緊拳頭,縮在胸前,瞪大眼睛,認真道:“我說……我……我……”

    兩人皆虎視眈眈盯着她。

    白嚶嚶一緊張,就像是被天敵威懾到的小倉鼠,爪子縮着,說話更加磕巴了。

    “……我……是我先提出要跟他決鬥的!”

    話音一落,現場一片安靜。

    一瓣櫻花慢悠悠地落下來,貼在她的鼻尖上。

    白嚶嚶圓溜溜的眼球朝鼻樑處靠攏,像是鬥雞眼似的盯着自己鼻尖尖上的落花。

    她抿緊脣,擠了擠腮,試圖通過皺鼻子的方式,把那瓣花弄掉。

    可是,毫無卵用。

    花瓣就像是黏在上面一般,一動不動。

    看着這一幕的鐘遲遲和耿欲同時伸出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鍾遲遲:“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算了,我身體不舒服,好像被你打成了重傷,我要去一趟醫院。”

    白嚶嚶:“……”

    耿欲遲疑道:“你怎麼不喊一聲就開始攻擊了?可惡,果然是我太鬆懈了……”

    他冰藍色的眼眸注視着白嚶嚶,似乎要將她現在的樣子印入心裏去。

    他越靠越近。

    白嚶嚶的尾巴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難道又惹到男主了?導致男主現在想要喫掉他嗎?

    耿欲嘆氣,手指尖遞到她的眼前。

    白嚶嚶睫毛輕顫。

    耿欲的心臟就像是被這細密如同刷子一樣的睫毛狠狠刷了一下。

    他五臟六腑都好似被人搓揉着,又慢慢展開。

    耿欲難受道:“你怎麼會這麼厲害啊?你等等,先讓我緩一緩,再跟你決鬥一次。”

    他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搓了一下她的鼻尖,將那瓣碾出花汁的花瓣粘在了自己指腹上。

    白嚶嚶的鼻尖微微發紅,不知道是被他搓的,還是沾上了汁液。

    耿欲擡眼看了一眼越飛越近的無人機攝像頭。

    他低聲對白嚶嚶道:“我真是沒有想到,你跟我等級相差這麼大,居然還能夠越過食物鏈層級,精準打擊到我。”

    “這次明星學生評比,你果然纔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聽了耿欲的一番話,原本還對白嚶嚶厲害程度不甚瞭解的同學們忍不住譁然。

    白嚶嚶乾嚥了一下,“謝……啊,不,不是,你果然有眼光,我就是這樣的厲害猛獸!”

    她揚着下巴,努力朝耿欲呲了呲牙,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來。

    耿欲盯着她的門牙,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想要笑。

    “真好……”

    他的嘴巴不聽使喚地張合。

    什麼真好?哪裏真好?

    耿欲愣了一下,努力擠出一句,“你牙口真好。”

    白嚶嚶憋悶地閉上了嘴。

    你以爲這是在挑牲口嗎?

    她側過身,揉了揉張久了有些發酸的臉頰。

    “唔……你等着,等你好了,我再來找你,哼嚶!”

    耿欲只感覺自己臉頰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有自己的想法,總是讓他嘴角一直上揚。

    “嗯,行。”耿欲耿直地應下了。

    白嚶嚶捂着自己的臉頰呆住了。

    系統:【嘖嘖,慘了吧,自己定下的決鬥,哭着也要去。】

    耿欲低下頭,“我等你。”

    說罷,他一扭頭,急匆匆跑了,就好像尾巴上繫了炮仗似的。

    只剩白嚶嚶站在原地。

    嗯,雖然男女主一前一後,不過總算是完成一同去醫院的劇情了。

    系統:【……那能一樣嗎?原書是女主送男主去就醫,眼下呢?好嘛,兩人成了鄰牀病友了!】

    【你有病?嘿,這不巧了嘛,我也有病呢!】

    在系統講單口相聲的時候,白嚶嚶揀了幾根樹枝併攏在一起,做成一個簡易的掃帚。

    她用掃帚將花園裏的泥土掃了一些到步行道的嘔吐物上,將嘔吐物遮蓋住。

    而後,她將沾溼的泥土掃到一旁的樹根底下。

    她又跑去商業街的小賣部,買了幾瓶水,將步行道上殘留的泥土和贓物痕跡沖刷乾淨。

    她跑來跑去的時候,那些沒有課的學生還一邊圍觀她,一邊竊竊私語。

    “她就是那個打敗了老虎原型的白嚶嚶?”

    “耿欲那是因爲身體不舒服,要不然也不能輸!”

    “你可別扯了,耿欲都承認自己輸了,怎麼?你的原型還能比耿欲厲害了?”

    “話說,白嚶嚶是如何出招的你們看清楚了嗎?我來晚了,什麼都沒看見。”

    隨着這個人的問題,旁邊的人安靜了一瞬。

    “嘖,該怎麼說呢?雖然我們在現場,但我們其實也沒看清楚。”

    “就感覺突然有那麼一瞬,看到白嚶嚶就彷彿自己被什麼擊中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對對對,那時候心中還會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果然是輸了啊。”

    這些嘮嗑的學生齊齊扭頭,一臉敬佩地盯着白嚶嚶,異口同聲道:“真是厲害啊……”

    看着看着,大家的視線忍不住往下溜去。

    “這白嚶嚶到底是男是女啊?爲什麼她能接二連三讓男生懷孕啊?”

    “難道範蔡多是母兔子,耿欲是一隻母老虎?”

    “我覺得那純粹是因爲白嚶嚶變異升級了,你們看到過這麼厲害的蜜獾嗎?看到過讓公兔子和公老虎懷孕的蜜獾嗎?沒有吧?顯然白嚶嚶是變異了。”

    “嗯,變異成可以隨時隨地讓所有人發青懷孕的人間兇器蜜獾了!”

    “草,這推測真特麼……有道理啊!”

    “可怕!可怕!”

    默默偷聽的系統:【……】

    你們可放過蜜獾吧!

    正認真打掃的白嚶嚶並沒有聽到這些,她只是覺得一眨眼兒的功夫,大家對她的態度更加慎重了,連跟她說話都要離遠了說。

    白嚶嚶偷偷跟系統抱怨:“就好像跟我說兩句話就會懷孕似的。”

    系統:【嗯……啊……嗯……你自己知道就好。】

    白嚶嚶笑了一下,“系統你真會開玩笑。”

    系統:【……】

    白嚶嚶重新揀了一些花花草草,又去宿舍裏洗了一個澡,換了一雙鞋,才一臉期待地去了範蔡多準備築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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