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口,白嚶嚶和醫生並排而立。
醫生一臉鄭重道:“我們要小心一些,??不要刺激到病人。”
“嗯。”
“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慌張。”
“嗯嗯。”
醫生緩緩吐出一口氣,“現在唯一稱得是好消息的就是他的原型是蛇,以蛇爲原型的人是可以變出兩個勾勾的,即便切除一個,來不及接上,也還有一個。”
白嚶嚶實在受不了他的嘮叨,“醫生,??咱們快點進去吧。”
醫生搓了搓手,“對不起,我有些激動,??請讓我先做好心理準備。”
白嚶嚶奇怪道:“不是,醫生,??你緊張什麼?”
醫生深吸一口氣,??“說不定我這次又能有出一篇新論文,我有些緊張。”
白嚶嚶:“……”
論蛇只有一個勾勾會不會影響日常生活嗎?
醫生啊,我更擔心的是白大黃恢復記憶後,??咱們這些人全都要倒黴。
白嚶嚶伸手一推,徑直將門推開了。
病牀兩人同時扭頭看了過來。
這兩人躺的姿勢跟胡狸那邊兒可是完全不一樣。
胡狸是不不趴在牀躺着,而章推和白大黃卻是仰面朝天,??兩腿大張,??呈現一個“大”字型。
章推看到白嚶嚶猛地一驚,??一把薅過被子蓋住自己。
他連都漲紅了,??“你……你……你……”
他紅着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朝白嚶嚶笑了一,“我沒有想到,你會來看我,??畢竟……”
他垂眼,“你都沒有接受我的禮物。”
白嚶嚶:“……”
那種禮物……是個人都不會接受的好嘛!
“不,不過,我經過醫生們的解釋已經知道了,城裏人不會隨隨便便接受這種示愛的。”
他的腦袋垂的更低了,『露』出了自己後腦勺。
他的髮質發硬,腦後的頭髮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被他自己睡的,竟然微微上翹,與他圓腦袋搭配在一起,就好像一隻活生生的章魚。
“我是一隻鄉章魚,也沒有父母,靠喫百家飯長大的,關於自己原型的知識也是從祠堂裏的老書中學到的。”
“對不起……”
章魚少年整個人看去都要哭了。
白嚶嚶看着他,無奈一嘆。
“其實我還挺佩服你的。”
“啊?”章魚少年傻乎乎擡起頭。
白嚶嚶:“畢竟,不是每一個雄『性』都能狠心來對自己那裏動刀的。”
“你能有如此決心,又有此等動力,以後用在正路上,做什麼不?”
系統:【好嘛,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勾不割,何以割天嗎?”】
白嚶嚶:“……”
她算是發現了,自己這個系統已經徹底變諧星了,回頭出道講相聲去吧。
少年聽了她鼓勵自己的話,眼神越來越亮。
“白大佬……”
他眼睛亮閃閃,就像是陽光的海面。
“我果然非常喜歡你啊。”
“我、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用你可以接受的方式向你求愛的。”
最終,他撓了一鬢角,朝白嚶嚶展『露』了一個初見時擁有大海清爽氣的笑容。
白嚶嚶現在一看到這個笑容,就有些頭皮發麻。
這傢伙該不會又要做出什麼驚世舉動吧?
章推眼神亮閃閃,大聲道:“白大佬,我喜歡你到……到……我願意爲你生孩子!”
白嚶嚶:“……”
醒醒吧,孩子,公章魚是不可能生孩子的!
她轉過臉,正對醫生的視線。
醫生的眼睛裏寫滿了“你『逼』瘋了一個我的病人”。
白嚶嚶:“……”
這跟她有個鬼的關係啊!
章推急忙道:“醫生,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啊?”
醫生點頭,“嗯嗯,快了,快了,後做個檢查就差不了。”
然後,白嚶嚶就看到醫生掏出一根筆,在章推的病例寫着“轉精神科”。
白嚶嚶艱難地抽了抽嘴角。
不對,有些不對勁兒。
白嚶嚶看向屬於白大黃的病牀。
爲什麼他會這麼安靜?他現在的表現可跟胡狸住在一個病房的時候不一樣啊。
白嚶嚶非但不覺白大黃的病情有所好轉,反倒懷疑這個傢伙是想要憋個大的。
她朝白大黃病牀的方向走了幾步。
白大黃對着白嚶嚶『露』出一個清爽如夏日大海的笑容。
白嚶嚶:“……”
看吧,他的病還是沒有好!
白嚶嚶遠遠站着,一臉警惕。
白大黃伸出手,撓了撓頭髮,神情羞澀,如同從章推那裏複製過來的。
白金『色』的頭髮隨着他的動作而動,彷彿泛起金『色』的波浪。
他的長髮被一道繃帶鬆鬆垮垮地繫着。
他的蒼白的脖頸也繫着繃帶。
這種病病的裝扮反倒給他增添了一股脆弱瘋狂的神祕感。
白大黃張嘴道:“你總算來看我了,我、我還以爲你在怪我。”
白嚶嚶沒說話。
白大黃失落地垂腦袋,順滑的金『色』低馬尾順着他的肩膀滑落至他的胸前。
“是怪我沒有給對你禮物嗎?”
聽了這話的章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白大黃。
他疑『惑』道:“你們有沒有覺他說話的語氣……嗯,有點熟悉。”
白嚶嚶:“……”
傻孩子,他在學你啊!
好在章推不是真的傻,他看到白大黃又擡起頭『露』出大海的笑容後,他突然意識到了。
“你!你!”章推氣臉頰發紅。
“不要臉!學人精!”少年盡搜刮肚子裏罵人的詞,可沒有經驗的少年連罵人都不會。
白大黃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對白嚶嚶羞澀道:“我一向喜歡你,仰慕你,你該記我吧?我叫章推。”
“啊,這個人……他學我!”
章推臉頰通紅,氣喘吁吁,用力拍着牀鋪表達抗議。
醫生趕緊道:“知道,知道,你彆着急,呼吸不要太急促,放平靜心情,對,不要想太。”
他擔心章推過度呼吸產生危險,還教他放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