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忍了一下,沒忍住,賊兮兮地笑着說:“師兄,今天你讓微微也跟我們回去住吧。”

    微微囧了,瞪了她一眼。她要是要回去住,難道還要人批准嗎?!

    肖奈看了微微一眼,略帶笑意地說:“今天恐怕不行。”

    完全可以忽略的問題,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一下,又讓微微鬱悶地瞪人。肖奈假裝沒看到她抗議的視線,風度而周到地對二喜她們說:“天太晚了,我送你們回去。”

    肖奈送舍友回學校,微微便回家收拾牀上的嫁衣,收拾着收拾着,忽然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動作。想起來,其實有一次,也應該算是求婚吧。

    那晚在這張牀上,他們又一次草草結束,他抱着她平靜了一會,忽然在她耳邊問:“你什麼時候讓我畢業?”

    “啊?”她不解地反問,“你畢業什麼?”

    他答:“我不是已經在自動控制系修了兩年了嗎?”

    跟肖奈在一起這麼久,微微的理解能力已經達到非人水平,於是迅速地分析求解。

    自動控制系……

    自控系……

    自控……

    想到這裏,微微的臉都快和手上的衣服一個顏色了。他們今年開學就住在一起了,恐怕沒人會相信他們至今都沒有逾越最後一步吧。

    嫁衣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盒子中,外衫的一角剛剛被二喜垂到了地上,衣緣上有點髒,微微便拿到衛生間用水把那一塊清理一下。洗完覺得身上有點黏黏的,順便又在衛生間洗了個澡,洗好才發現自己一直胡思亂想,竟然沒拿換洗衣服。

    雖然家裏沒有人,窗簾也拉得好好的,可是微微畢竟沒勇氣不穿衣服衝到臥室去。沒辦法,只好把寬大的外衫披在了身上,雖然很薄很透,但是總比沒穿好。

    拉開衛生間的門,微微快步地走向臥室,然而距離臥室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卻聽到咔嚓一下,門被打開的聲音,微微回身僵住。

    他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開門的人顯然也沒料到一進門竟然是這樣的景緻,手指停在了門把上。

    微微不禁把衣襟攏緊了點,心裏慶幸剛剛沒有什麼都不穿就跑出來。她哪裏知道,她這樣披散着潮溼的長髮,薄薄的外衫半溼地裹在身上,玉腕微露廣袖飄飄,長腿纖腰若隱若現,比什麼都不穿不知道誘惑多少倍。

    “婚服已經送來了?”肖奈慢慢地關上門。

    “嗯,下午送來的。”微微答了一句,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爲什麼穿着這個站在這裏,“我,我剛剛洗澡,忘記拿衣服,正好這個衣服髒了扔在衛生間……”

    “髒了?哪裏?”

    “呃,下襬那裏,已經……”微微下意識地低頭去看下襬,話還沒說完,便被人橫腰抱起。他竟已來到她的身邊,抱着她往臥室裏走去。

    “換上給我看看。”

    “……我不會。”

    “我來教你。”

    抓着衣襟的手指被掰開,衣衫自肩膀上滑落。她坐在他腿上,只隔着身下薄薄的一層衣料。微微已經不敢看他,側頭埋在他的頸間。

    他真的是教她,不急不躁地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替她穿上,還慢條斯理地講解穿法。小衣、上衫、下裙、腰帶、外衫……灼熱的手指不時輕觸到她。微微任他擺佈,聽話地擡手動作,或站或立。最後又被他抱坐膝上,讓他握住她的腳踝,爲她穿上繡花鞋。

    她已經穿戴完整,一身嫁衣坐在他身上,長睫微垂,暈染如霞。他看着她,突然用力地箍住她的腰,抱起,將她放在了牀上。

    嫁衣似火,烏髮如瀑,肌膚如玉。微微不安地看着他,他的手撐在她頭的兩側,壓住了她的髮絲,眼眸深幽卻不動作,微微漸漸受不了那樣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偏了偏頭。

    下一秒,便被他猛烈地攫住了脣舌。

    他壓下來,深深地吻着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狂放肆意,好像終於忍無可忍地拋開了所有的顧忌。微微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完全隨着他的節奏吞嚥呼吸。她感覺到身上的嫁衣被扯開,感覺到他在她頸間噬咬,感覺到自己被他揉弄得生疼,感覺到他的吻越來越下……

    空氣裏越來越熱,她神智混亂,輕吟出聲,忽覺腰下一涼,裙子被撩起。

    他忽然停了下來。

    可是微微卻沒有因爲這個停頓而放鬆。以前到這裏都要停了……或者,用別的辦法,但是,但是……

    微微看着他,視線已經迷濛。

    他身上的襯衫已經亂七八糟,露出精壯的胸膛,急促的低喘聲中,他燃着火光的眼眸緊緊地盯着她。然後,像慢動作般,他抓住了她的手,帶向他腰間的皮帶。

    微微已從他動作中明白,心跳突然就失去了控制,身體緊繃得好像連指尖都在顫抖。

    “微微,不要緊張。”

    一邊強硬地逼迫着她的手動作,一邊他又重新覆蓋住她的脣,帶着十足的忍耐,哄騙似的溫柔地吻起來。

    吻漸漸往後,他含住她的耳垂,暗啞地在她耳邊低語:“微微,我等不到了。”

    雖然累得不行了,可是第二天,微微還是按照生物鐘準時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進來。

    她躺在凌亂的嫁衣上,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抱在懷中,手臂橫在她的腰間。她動了一下,身後的人立刻發現她醒了,氣息緊緊地貼過來。

    “微微。”一向清冷的聲音,染上了情慾的低啞。她好像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漸漸地頸後被輕輕觸吻,漸漸地……

    再度醒來已經快中午。

    身上傳來潮溼的感覺,微微睜眼,他正在用毛巾輕柔地幫她擦去痕跡。微微有些羞窘,想躲閃,可是一動卻發現腰痠酸的,連動一下腿的力氣都沒有了。

    肖奈俯身過來:“抱你去洗澡?”

    微微搖搖頭。

    “難受嗎?”

    微微還是搖搖頭,望着他,擡起手臂,環住了他的頸。

    現在,只想靠着他就好了。

    對於婚前的意外事件,微微並不後悔,但是這件事的後遺症,卻讓微微很頭疼。

    後遺症之一,就是那個婚服……

    因爲……

    所以……

    總之,那晚之後,婚服根本就……不能看了……皺巴巴的不說,還有很多……痕跡。偏偏婚服又是貴重的絲綢剪裁製成的。絲綢這個東西嬌貴得要命,微微根本不知道怎麼洗,又不能送洗,最後微微惱怒之下,把事情推給了肇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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