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笙皺着眉頭:“不能說,是個驚喜。”
驚喜,送給他的?沈妄不經意般道:“我的生日還有五個月。”
顧笙笙露出“你怎麼猜到”的震驚表情,忙道:“誰,誰說是送給你的!雪兒的生日就在這個月呢。”
沈妄心情大好,面上冷冷:“哦。”
顧笙笙眼珠一轉,湊上來貼着沈妄的臉一頓蹭:“是以前就跟謝子卿說好的。我可以拿點心跟他換,這樣就不欠他的了。可以嗎?可以嗎?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軟嫩小臉比布丁還滑,蹭得沈妄心軟如水,某處堅硬如鐵:“你們在片場低頭不見擡頭見,合適嗎?”
顧笙笙不假思索:“我不想你不高興。”
沈妄心神俱爽,故意問:“我對你就這麼重要?”
顧笙笙甜甜道:“沈妄最最重要。”
沈妄忽然把頭偏到一邊,半天沒吭聲。
顧笙笙拽着沈妄的耳朵,把他的臉轉向自己:“怎麼啦?你還不高興嗎?”
“……沒有。”沈妄喫痛,捉住顧笙笙的手握在掌心,這才繼續說:“笙笙,你可以跟其他人保持正常交往,包括謝子卿。”
沈妄忽然這樣懂事,叫顧笙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沈妄捧着她嬌嫩臉頰,眼神一寸寸描摹絕美面容。這樣珍惜的美貌在哪裏都會遭受覬覦,可他捨不得將她關起來,只好耐心教導:“可你在劇組,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你要學會保護自己。我知道你心裏只有我,可你能保證謝子卿對你沒有別的念頭?”
顧笙笙懵懂地看着沈妄。
沈妄只好換個說法:“像今天這種事,要是被拍下來傳出去,又會惹來多少口舌是非?你忘了上次拿刀想傷你的瘋子嗎??”
想到上次拿刀捅她的私生飯,心有餘悸地道:“我……我以後會小心的!”
沈妄見顧笙笙小臉都白了,便不再說,把顧笙笙抱在懷裏順順氣,來回摩挲她。顧笙笙被他揉得臉色更蒼白了,虛弱地掙扎,伸手推沈妄的臉。
沈妄低低笑了聲,吻上她脣角:“張嘴。”
顧笙笙乾嘔一聲。
沈妄直接彈開。
顧笙笙:“……???”
顧笙笙喝着藿香正氣水,盤腿坐在牀上冷冷看着沈妄。
沈妄站在牀邊,解釋了快十分鐘,自己是趕着拿垃圾桶給她,顧笙笙把空瓶子一扔,持續冷笑:“呵呵,我看透你了。”
沈妄揉了揉額角,只得認錯:“對不起。我錯了,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顧笙笙嚷嚷:“我不會再原諒你了!”
沈妄換一個問法:“那你還要氣多久?”
顧笙笙冷冷:“很久很久。”
“你已經跟我生氣一百二十五個小時零八分鐘了。”沈妄悠悠嘆口氣。
顧笙笙偷偷掰起手指頭。
沈妄道:“五天零兩個小時。”
顧笙笙驚呼:“這麼久!”
兩人在一起以來,還從沒有冷戰過這麼長時間呢。
沈妄看着她:“所以,你還打算繼續不理我嗎?”
顧笙笙小臉上露出糾結神氣:“明明是你不理我的。”
顧笙笙兇道:“你第二天就偷偷加回來了!”
也不知道沈妄用了什麼手段,第二天又出現在她的好友列表裏,還點贊她的朋友圈,把席雪兒一羣人嚇得差點跑路。
想到這裏,顧笙笙就開始來氣:“你加回來了也不跟我說話!”
那還不是怕被你再拉黑。沈妄道歉:“原來你在等我跟你說話嗎?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不跟你說話。”
總覺得哪裏不對……顧笙笙扁扁嘴。
沈妄加碼:“以後你的每一條朋友圈我都會評論點贊。”
顧笙笙斜眼:“我分享的歌你聽了嗎?”
沈妄:“早就收藏了。”
顧笙笙終於張開手:“抱。”
沈妄一把將她抱起來,愛不釋手地親吻。顧笙笙躲着他的脣,唔唔道:“窗簾……”
沈妄騰出手刷地扯上窗簾,將顧笙笙壓在窗邊,將她櫻粉色的脣吮得溼潤,泛起靡豔的紅。
窗外飛來一隻蟬,聒噪地叫起來,擾得人愈發燥熱難耐。沈妄的汗水沿着額角往下滾,烏黑鬢角泛起潮意。
顧笙笙撫摸到他頸側,也有溼意。真難爲沈妄在這種天氣也穿得西裝革履,好似天生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
顧笙笙手指埋入沈妄的發間往後扯:“別親了……”
沈妄不想變成地中海,只好仰頭,眸中閃爍慾求不滿的火焰:“什麼時候學會扯頭髮揪耳朵的?”
顧笙笙不回答,撿起一邊的遙控打開空調,道:“熱死了。”
老式空調終於嗡嗡地動起來,半天也沒製造出冷氣。顧笙笙扇扇風,把豐厚烏黑的長髮撩起來,又要喝水。
沈妄只好把她放在牀上,從小冰箱裏拿了瓶礦泉水喂她。顧笙笙喝了兩口,剩下的被沈妄一飲而盡。
冰水下肚,稍稍減輕火氣。
顧笙笙的小爪子又伸了過來,往他褲兜裏掏。沈妄的火氣頓時往下沉,低吼:“你又幹什麼?”
顧笙笙理直氣壯道:“你給我帶的點心呢?”
沈妄氣焰頓時矮下去,低聲解釋:“今天來得急,忘了帶。”
顧笙笙翻身背對着他。
沈妄從背後貼上來,把她結結實實抱在懷裏:“這麼現實?想喫什麼,我打電話讓人送來好不好?”
顧笙笙耳朵被咬得癢癢的,只好掙扎着轉過來:“也沒什麼想喫的,這麼熱,怪膩味的。”
沈妄閉着眼:“那就陪我躺一會兒。”
兩人相擁着倒在牀上,過了會兒,不約而同地鬆開手:“好熱……”
那老式空調機嗡嗡作響,徐徐吐出一絲冷氣,不等感受就融入了熱氣中。
顧笙笙忍不了了,拉着沈妄起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顧笙笙忙活着收拾出一個小籃子挎着,不知從哪裏找到頂草帽扣在頭上:“走吧!”
正值日頭最烈的午後,沈妄推開窗戶往外探,陽光迎面就是一巴掌。
沈妄面無表情關上窗:“我瘋了纔跟你走。”
樹幹上的蟬嘶着嗓音高高低低地互相應和,陽光明晃晃猶若實質,樹葉都被曬得打卷,藤蔓植物卻仍是綠油油,大叢的金銀花香得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