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韓天明莊嚴肅穆,但卻並沒有什麼威懾力。

    韓瓊韓穎姑侄倆也不搭理他,兩個該喫喫該喝喝,還不停的碰杯。

    江羽也想隨意一點,可韓天明不動筷,死死的盯着他。

    這誰受得了啊!

    有事兒說事兒,別這麼盯着我好嗎?

    江羽也放下筷子,注視着韓天明,不卑不亢道:“叔叔,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韓天明小抿了一口酒,沉聲道:“你是不是覺得,和我韓天明的女兒訂了婚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爲所欲爲?叔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有算過你這些天得罪了多少人嗎?”

    “沒算過,應該沒多少吧,不過我從來不主動惹事。”

    “哼!”

    韓天明怒拍桌子:“曹大師你也敢得罪,可真是給我韓家長臉!”

    韓瓊一擡頭,不滿道:“喫飯就喫飯,你抽什麼瘋?”

    “沒你的事!”

    “怎麼沒我的事,你知不知道江羽爲什麼會得罪曹斌,還不是因爲你的寶貝女兒?”

    “爸,這件事真不怪他,那天是曹大師的侄子曹剛先惹事的。”

    韓穎也在幫江羽說話,她有時候雖然憎惡江羽,可良心還是有的。

    “僅僅是因爲得罪了曹剛,曹大師會親自把戰書下到我們家裏來?”

    韓天明滿臉怒色。

    韓瓊不解道:“什麼戰書?”

    江羽也奇怪:“什麼戰書?”

    韓穎同樣好奇:“什麼戰書?”

    韓天明直接把戰書扔給了江羽,“自己看!”

    江羽打開來,兩個小腦袋便同時湊了來,韓瓊念道:“近聞閣下張狂,傷我師弟,辱我師門。老夫遂衆之願,下此戰書,七日後與閣下戰與麓堂之巔,生死由天。”

    落款,曹斌。

    寥寥數字,寫明瞭下戰書的緣由,決戰的時間地點。

    韓瓊憤然不已:“曹斌身爲長輩,是天雲市武協會長,竟然要挑戰江羽,這不明擺着欺負人嗎?”

    韓天明道:“欺負人?戰書裏寫明瞭緣由,曹大師可是師出有名!”

    江羽道:“傷他師弟我認,可辱他師門我不認。”

    韓天明咬牙道:“這一條就足夠讓曹大師出手!死到臨頭你還不自知,聽說你昨晚還去清源會所花天酒地了?”

    聞言,韓瓊韓穎同時飈出一道殺人般的目光。

    韓穎訓斥道:“你又給我們韓家摸黑!”

    韓瓊無奈道:“江羽,你不應該啊,咱家小穎哪點不好,你用得着去會所?”

    韓穎猛地轉頭,對韓瓊怒目圓瞪:“姑姑,你說什麼呢!”

    江羽很委屈啊,我是去清源會所了,但沒花天酒地啊!

    他解釋道:“我去清源會所是找靳虎談事。”

    韓天明逼問道:“談事需要整整一晚?”

    江羽道:“跟靳老大喝了幾杯,有點迷糊,靳老大就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睡覺,僅此而已。”

    “哼,誰信吶?”

    韓穎冷冷一哼,江羽的酒量他不是沒見過,區區一個靳虎能把他喝迷糊?

    “也就是說,你現在還和那些地下組織有關係?我韓家是做正經生意的,可容不得你胡來!”

    韓天明激憤不已,“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我這次不與你計較,再有諸如此類的事發生,你和韓穎的婚事我將立即作廢!”

    韓瓊道:“其他事先不管了,說說戰書的事,大哥,曹斌下戰書,完全不顧忌我們韓家,這件事,我覺得你有必要去交涉一下。”

    “他惹的事,他自己去平!”

    “大哥,對方可是曹大師,而且戰書上寫了,生死由天,萬一江羽被打死怎麼辦?”

    “那也是他自找的。”

    韓天明怒而起身,拂袖而去。

    說是請喫飯,可結果他筷子都沒動。

    韓瓊撇嘴道:“這人真是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江羽把戰書收起來,悠悠道:“他說得沒錯,我惹的事,我自己平,不就是天雲市第一高手嗎?”

    “不就是天雲市第一高手?”韓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說的輕巧,你知不知道曹大師有多厲害,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會被打死?”

    “姑姑,你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宗師而已,不足爲慮。”

    韓穎問:“你真不怕死?”

    江羽道:“怕死,但我不會死。”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好久沒有酣暢淋漓的大戰一場了,姑姑,能不能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還有幾天時間,我也得好好準備準備。”

    嘴上雲淡風輕,但態度上還是得慎重。

    韓瓊道:“我在城外買了一座宅院,地方夠大,你在那裏練功,不會有人打擾。”

    她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儘自己所能去支撐江羽。

    喫過飯後,韓瓊把江羽帶到了城外的宅院,離麓堂山不遠,十五分鐘的車程。

    曹大師挑戰一個後生晚輩的事很快在天雲市傳得沸沸揚揚。

    曹大師成名多年,是天雲市的武協會長,德高望重。

    他當上會長之後,就幾乎不與人切磋比試了,而今的戰書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在天雲市掀起驚濤駭浪。

    不少媒體紛紛上門要採訪曹斌,但被他一一回絕。

    這次的比試是死鬥,他不希望媒體參與進來。

    鼎盛集團的人早早就在麓堂之巔佈置了,屆時會在山上設卡,不會讓太多的人觀戰。

    曹斌多年不出手,雖有練習,但也稍顯生疏。

    因此把決鬥時間定在了七日後,他也要臨陣磨槍。

    消息不脛而走,連臨州一些大人物都受到了消息,也頗爲關注。

    江羽在城外宅院潛心練武,來天雲市這麼長的時間,他也有些懈怠了。

    相比於曹斌的門庭若市,江羽作爲決戰的另一個主角,可謂門口羅雀。

    沒有人關注他,曹斌纔是唯一焦點。

    他是天雲市第一高手,外界的預測十分一致,曹大師必勝無疑。

    溫扶搖也收到了消息,這幾日寢食難安,江羽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她多番打聽,終於知道江羽在城外宅院,在決戰的前一天,找到了江羽。

    都說江羽九死一生,有些話,她必須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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