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被驚住了。
難道是謀殺？四條鮮活的人命，如果是謀殺應該會很轟動，劉珊珊爲什麼要撒謊說是意外？
正當江羽打算問個究竟的時候，小舞已經趴在桌上睡了。
他一看，一箱酒已經只剩兩瓶了。
喝得可真夠快的！
他結了賬，把小舞帶到了上午他們去的茶樓，讓她在那裏休息了一下午。
到時間打卡下班，小舞還沒醒。
江羽只要一個人回公司，並且幫小舞把合同拿了回去。
組長袁川問他小舞人呢，江羽解釋說小舞爲了籤一個合同喝醉了現在還沒醒。
他把合同給了袁川，袁川笑逐顏開。
“還是小舞有本事，江羽，你是他搭檔，可得好好照顧她，你轉告她，她的情況我會跟考勤說明，不會扣她工資的。”
做銷售，只要你有業績，領導就會護着你，你不來打卡上下班都沒關係！
同事們陸陸續續下班，劉珊珊在加班，組長袁川要她錄入一些資料。
江羽找到劉珊珊，詢問道：“姍姍姐，問你個事兒，爲什麼小舞說她家人的死不是意外？”
劉珊珊很淡定的說道：“你聽聽就得了，她一直都堅稱不是意外，可五年前警方通報過，那的確是一場意外，這事兒你以後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免得刺激到她。”
這就讓江羽很納悶了，小舞說不是意外的時候，不像是在撒謊，而且他很肯定，小舞很清醒，至少在那一瞬間很清醒。
劉珊珊問：“還不信？覺得我在撒謊。”
“姍姍姐，我不是這意思，只是……”
“行了，我把視頻找出來你自己看。”
劉珊珊從電腦裏找到當年的新聞，小舞一家出意外的畫面正好被監控拍到了。
那是在一條平整的道路上，車子本來在平穩前進，但是卻突然加速撞上了護欄，翻出去好幾圈。
警方的通報是可能由於駕駛員疲勞駕駛，沒控制好車速引起的意外。
從畫面上看，也的確如此，而且根據唯一倖存者小舞當時的口供，一家人在發生車禍前也沒有車車裏起爭執。
所以這就是一場意外。
那小舞爲什麼堅稱不是意外，難道里面還有什麼隱情？
劉珊珊沒有撒謊，可小舞也不像是在撒謊。
懷着這樣的疑問，江羽再次來到茶樓，但是小舞已經走了。
江羽給她打電話，她沒接。
他又給劉珊珊打了電話，問了小舞的家庭住址。
十五分鐘後，江羽打車來到一個老舊的小區，樓牆上長滿了爬山虎。
小舞住在一單元301，江羽上樓敲門，無人應答。
這時一個老奶奶下樓，看了眼江羽，問道：“找小舞嗎？”
江羽點點頭。
老奶奶說：“回去吧，小舞不在的，她每天晚上都會出去，基本上凌晨四五點纔會回家。”
江羽好奇道：“奶奶，小舞每天晚上都出去幹啥呀？”
老奶奶搖搖頭，同情道：“孩子家出了意外，精神就有問題了，剛出事那段時間天天吵着要去找她爺爺，你說人都死了，還上哪兒找去？”
“後來，後來就不吵了，唸書的時候白天正常唸書，工作的時候白天正常工作，可每到晚上就會出去，雖然她沒說，但我們都知道，她肯定還在找她爺爺。”
老奶奶嘆了口氣，一邊下樓一邊惋惜：“可惜了這麼漂亮一個女娃，要是精神不出問題，將來一定能嫁個好人家享福的。”
江羽更費解了。
精神有問題？
作爲神醫，江羽可一點沒看出小舞精神哪裏有問題。
就是性格古怪了些，上午見面笑容滿臉待人熱情，可下班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冷漠了。
江羽愈發的好奇了，恨不得立刻揭開她身上的神祕面紗。
……
可惜他現在找不到小舞。
他沒有急着回麗景花園，一個人在街上走着，東張西望，希望運氣好能夠遇見小舞。
小舞沒遇見，他倒是遇見了之前賣給他千年赤線參的老嫗了。
老嫗在街邊擺着兩筐核桃，都是曬乾後的。
“都是農村自家的核桃，好喫得很，買點吧。”
老嫗看着過往的行人，不斷低聲唸叨着，但生意卻不大好。
江羽很奇怪，老人的孫女應該在天雲市醫院接受治療，怎麼跑這兒賣核桃了？
他走過去，蹲下看着老嫗，老嫗忙道：“小夥子，要買點核桃嗎，我給你便宜些。”
江羽道：“婆婆還記得我嗎？”
“你……”老嫗想了一會兒，很是激動的說道，“你是買我人蔘的恩人！”
她立刻拿出塑料袋給江羽裝了滿滿一包核桃：“你拿去喫，拿去喫，我不收你錢。”
江羽推辭不下，只能收了，他關心道：“婆婆，你孫女兒的病好了嗎？”
忽地，老嫗眼裏泛起了淚花，悲從中來。
江羽眉頭一皺：“沒治好？”
老嫗說道：“天雲市的醫院說我孫女兒的腿保不住了，只能截肢，她還那麼小我們怎麼忍心讓她失去一條腿？後來醫生建議我們轉院，說臨州市醫療條件好，興許有辦法，我們就轉到臨州市人民醫院了，可是，可是……”
說着，老嫗的眼淚簌簌而下。
“婆婆你先別哭，到底怎麼了？”
老嫗用蒼老的手擦了擦了眼淚：“人是轉過來了，可這裏的醫生也說保不住我尋女兒的腿，你說我遭的是什麼孽啊，爲什麼要截肢的不是我，可憐我那孫女兒……”
江羽把核桃放回了筐裏：“婆婆，我之前不是在你手機裏存了我的號碼嗎？”
“我知道，我都記得，我本來打算等孫女兒治好了再好好感謝你，可沒想到，沒想到會這樣。”
“婆婆，我的意思是說，我當時跟你說過，如果醫院治不好你孫女，可以找我，你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
老嫗淚眼汪汪的看着他。
給他打電話？
醫院的專家都說治不好，給他打電話有什麼用？
老嫗當時並沒有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因爲她並不知道江羽是伯岐山的小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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