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江羽還是沒給秦野分靈石,只是把借姬葵的給還了。

    因爲這些靈石還得用來培育絕生果的種子,幫助許賢斷臂重生,秦野這個當師父的自然沒話說。

    暗幽坊往東三千四百里,有個小門派叫烈刃宗,全派上下加起來不足千人,宗主也只是初入舉霞的修者。

    夜深人靜,燈火闌珊。

    烈刃宗顯得十分平靜,山門前偶爾有出入的弟子,皆邁着輕快的步伐。

    江羽等人藏在暗處,遠遠的觀望。

    “烈刃宗這麼平靜,應該還沒有被偷。”

    姬葵低語,對於烈刃宗這樣的小門派來說,丟失神址令牌就是天大的事。

    江羽道:“即便是胡遷偷盜,肯定也需要一定的準備,不着急,我們慢慢等。”

    “有個問題!”瘋丫頭舉手道,“那個胡遷身法了得,等他偷了令牌,我們如何能追上他?”

    胡遷的修爲其實不算高,主要是跑得太快。

    秦野嘀咕道:“羽哥,之前在七界塔裏,你就應該和胡遷締結靈魂契約的,掌握住他的小命,就不怕他不配合!”

    “你以爲我的術適用於任何人?”

    雙魂共生術,是他從萬獸宗那裏偷學來的。

    此術,只針對於異獸或者化形的妖族,對普通人是無用的。

    “那要是讓他跑了怎麼辦?”

    “應該不會,胡遷暫時並不知道他之前闖入了塔內世界,即便他不認爲我是神明,在我面前也絕不敢有半點反抗的念頭。而且……他跑不了!”

    江羽陰沉沉一笑,他敢放任胡遷離開,早已留了後手。

    ……

    一連四天,江羽都蟄伏在烈刃宗附近。

    期間,烈刃宗異常平靜,弟子們按部就班的修煉着,胡遷也一直沒有出現。

    “好羨慕大師兄啊,神址即將開啓,大師兄可以去太古道場悟道了。”

    有外出的弟子們,一邊走着一邊閒聊。

    “大師兄的天賦是我們烈刃宗近五十年來最好的,如果能在神址中有所明悟,說不定很快就能超越師父呢。”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進神址。”

    “這次肯定沒戲了,你努力修煉,等下一個十年,或許會輪到你。”

    “估計夠嗆,我的天賦在咱們烈刃宗只能算是中等水平,宗門裏那麼多弟子呢,輪到我時,我可能已經埋在土裏了。”

    “說起來,好羨慕那些大勢力的人,你看看姬家,再看看玄天門,人家每次都有三千個名額,比咱們烈刃宗的人數都多!”

    “唉,我們需要達到的終點,卻是有些人生來的起點,萬般皆是命。”

    ……

    “聽說了嗎?四賊之一的胡遷在暗幽坊出現了,還拍賣了姬家小公主的肚兜。”

    “這事兒我倒是不關心,我關心的是,那個胡遷出現在暗幽坊,我們烈刃宗距離暗幽坊不遠,那個小賊,會不會覬覦咱們的神址令牌?”

    “你擔心這個做什麼,神址令牌在大師兄手裏,那胡遷也就跑得快而已,真打起來,他未必是大師兄的對手,再說了,咱師父還在呢!”

    “一個胡遷自然不足爲慮,可如果四賊一起出動呢?我可聽說,四賊各有祕技,偷竊的本事讓人防不勝防。”

    “除了胡遷,另外三賊應該沒來吧?”

    “那可不一定,半個月前,有人看見四賊之一的柳徽在大風坪出沒。”

    “大風坪?那裏常年暴風狂卷昏天暗地,危險重重的,柳徽跑去大風坪做什麼?”

    “不知道,據說是尋一隻異種。”

    ……

    江羽等人蟄伏着,偶爾聽路過的弟子們聊着閒天。

    如此又過了五日。

    姬葵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等了這麼久了,胡遷一直沒有出現,江大哥你的猜測可能出了問題,我不能再陪着你們繼續等下去了。”

    青鳶問:“你要回去?”

    姬葵點頭:“神址開啓在即,我再不回去怕是趕不上時間了。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回去嗎?”

    青鳶毫不猶豫的搖頭。

    江羽好奇道:“難道這附近就沒有神址門戶嗎?”

    姬葵道:“當然有,但家族有規定,必須從九皇山進神址。”

    “爲什麼。”

    “因爲更安全呀!”

    姬葵翻了個白眼,心說這也需要用?

    青鳶解釋道:“進神址需要分出大部分的靈魂,剩下的部分靈魂就無法很好的掌控身體,回到家族,有族老庇佑纔不會出意外。”

    江羽恍然:“既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你且先回九皇山,我們再繼續等等看。”

    江羽就不信胡遷不來!

    神址開啓在即,江羽來不及,也沒有門路去搞到其他的令牌,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胡遷身上。

    ……

    姬葵走的當晚,江羽就發現烈刃宗出現了異常。

    山中燈火通明,巡邏的弟子也增加了十倍左右,高度警惕。

    “師姐,今天怎麼突然把我們都叫來巡邏了,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落溪宗被盜了,神址令牌沒了。”

    “什麼?誰幹的?”

    “還能有誰,肯定是竊仙四賊,那個胡遷前些日子就在暗幽坊,離落溪宗和我們烈刃宗都不遠!”

    “難道他還要來偷我們的神址令牌?”

    “這誰說得清楚,但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段時間加強戒備總是沒錯的,你也打起精神來,一旦看見可疑人物立刻高聲求援。”

    “我知道了,師姐。”

    ……

    當暗中的江羽聽到這些話後,才發現自己是守錯了地方。

    沒想到胡遷先去偷了落溪宗。

    秦野小聲嘀咕道:“羽哥,那胡遷已經得到令牌了,你說他還會來嗎?”

    江羽道:“如果他心裏還畏懼我這個神明,應該就還會來,如果並沒有把我放在眼裏的話,可能會就此遠去。”

    此時此刻,江羽心裏也有些拿捏不準。

    暗夜無聲。

    烈刃宗的弟子徹夜不眠,在凌晨三點左右,黑暗中一道黑影閃過,迅捷如電,如一陣風般快速的接近山門入口。

    “來了!”

    江羽的至尊魂感應到了空間中的波動,低語一聲,頓時把快要睡着的秦野和瘋丫頭驚醒。

    “什麼來了!”

    “螳螂來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胡遷就是那隻螳螂,而江羽,就是那隻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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