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矗終究還是有所忌憚,不敢在出院裏動手。

    滿月並不在乎自己的威脅有沒有效果,只是出於對登仙書院的一些感激才登門。

    處理完一切事宜,滿月便踏上歸途。

    本來內院裏許多聽說她要離開的人要爲她送行,但滿月趁着夜色,一個人悄然離開。

    來也無聲,去也無聲。

    ……

    江羽沒有和滿月約定在哪家客棧碰面,到了段龍城後只能一家一家的找。

    江羽躲在客棧裏不露面,生怕被那個男人找到。

    他推測那個男人是登仙書院的老師,想來應該不會在段龍城公然殺人。

    偌大一座城,好歹有幾位書院的強者坐鎮。

    小心翼翼的度過了兩日,滿月如約而至。

    她蒙上一層輕紗,也難掩出塵的氣質,走到哪裏都讓人爲之側目。

    他們並未約定在哪一家客棧碰面,滿月是一家一家找到的。

    滿月到時,江羽正在客棧一樓角落裏飲茶。

    滿月徑直走了過去,一時羨煞旁人。

    她坐在江羽對面,淡然開口:“你倒是還挺悠閒,絲毫沒有被人惦記的緊張。”

    “惦記?”江羽笑笑,“你在惦記我?”

    滿月意有所指,但江羽裝傻充愣。

    他拿起一個空杯子,倒了茶水退到滿月面前:“喝茶。”

    滿月道:“我沒有你這般閒情逸致,回妖天域的門票買好了嗎?”

    江羽笑笑:“不着急,咱先不回妖天域。”

    滿月不說話,就那麼盯着他,在等待他的下文。

    江羽兀自喝了口茶,東一句西一句的閒扯着:“你姓什麼?”

    這一點江羽一直很好奇。

    登仙書院的人都叫她滿月師姐,九尾王也直呼滿月,都沒有提及她的姓氏。

    滿月漠然道:“我有必要回答你嗎?”

    江羽想了想,問:“你在仙妖殿什麼職位?”

    滿月道:“我沒有職位。”

    江羽:“那就是普通成員咯?”

    滿月略作沉思:“算是。”

    於是,江羽默默的拿出自己的峯主令牌,擺在桌上:“這個東西,你不陌生吧?”

    他以爲滿月會很驚訝,畢竟他這麼年輕的峯主,仙妖殿僅此一位。

    然而滿月卻無比的淡定,只問道:“你在拿峯主的身份壓我?”

    江羽笑道:“也不算,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

    他又默默的收起令牌,再次問道:“你姓什麼?”

    這次滿月沒有無視他的問題,淡然迴應道:“我沒有姓。自我有記憶起,我就在仙妖殿了,殿主賜給我滿月這個名字。”

    江羽心想爲什麼偏偏是滿月?

    於是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知道江滿月嗎?”

    滿月搖頭。

    江羽略顯失望,不過那畢竟是數千年前的人了,當今之世鮮有人知。

    江羽揭過這個話題,又道:“我聽說你在登仙書院呆了許久,如今突兀的離開,是因爲練成了大帝絕學嗎?你學的是什麼術?”

    滿月微微皺眉,從表情就能看出她並不願意討論這個話題。

    她有些不耐煩的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江羽端起茶杯,悠悠道:“暫時不回去,殿主讓我來找你的同時,還給了我們另外一個任務。”

    “我們?”

    滿月明顯心存質疑。

    江羽不得已又把峯主令牌擺出來,問:“你不信我?”

    信不信的有什麼用?

    他是峯主,在外可號令峯主以下的所有成員。

    滿月便問:“什麼任務。”

    江羽環顧四周,一副神祕的樣子。

    而後與滿月傳音:“殿主讓我們去一趟玄天門,把一尊十尾羅雀的雕像帶回去。”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莫說底蘊深厚的玄天門了,即便是一箇中等門派,也不是他倆能夠爲所欲爲的。

    江羽訕訕一笑:“任務的難度的確比較大,否則殿主也不會讓你我二人通力合作了。來之前殿主跟我說了,說你天資縱橫,自小便聰慧過人,我想你肯定是有法子的。”

    其他的先不管,吹捧一番再說。

    總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吧。

    滿月陷入了沉思,過了許久才道:“既然是殿主交代的任務,那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去完成。”

    江羽瞬間一喜:“你有法子了?”

    滿月起身:“總之……先去了玄天域再說。”

    江羽頓即笑逐顏開,起身點頭哈腰道:“滿月姐姐,這邊請。”

    如果滿月真能幫他帶回十尾羅雀的雕像,那可算是幫了他大忙了。

    所以嘴甜一些總沒錯的。

    滿月斜睨他一眼,似乎對於姐姐這個稱呼感到十分別扭。

    但最終也沒多說什麼,邁步走出客棧,往域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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