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當多年鑑賞者的習慣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妄圖從自己的神采當中窺探出一些事情來，只不過除了自己，他們都不會在乎這些。
“你們來了？”
勞倫斯先生實際上只見過嶽風一面，倒是成漾看過了好幾面。但是勞倫斯明白，成漾這個女人即便是內心正義感但是在本質上擺脫不了利益的控制。他看人很有一套，就像是他同樣識別的出來成漾是一個和自己同樣的人那般自信。
可是偏偏是這個嶽風搗亂了自己的計劃。
他依舊保持着自己作爲藝術鑑賞家該有的體面，身上的衣服乾淨的沒有一絲褶皺，彷彿剛從熨斗下面拿出來的。身上不會沾有灰塵，始終都是這幅乾淨清爽的模樣，讓人羨慕。.七
做着讓人豔羨的工作，卻還忍不住內心的貪慾。
嶽風是這樣評價這個男人的。
“是的，我們來了。”嶽風坐在軟墊靠椅上，說實在的在這種環境中審訊也太舒服了吧。
尤其這裏還是這個傢伙的豪宅。
“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反正巴爾扎克先生早就問過了。”
看這個男人的口吻，似乎是老油條了。
“也沒什麼特殊的問題，你對夏洛特的夢以及凱瑟琳夫人更喜歡哪一張？”
顯然勞倫斯都準備好繼續敷衍這個男人的，結果現在和自己開始談論起了藝術。這是誰都沒有預想到的。
身旁的成漾雖說不明白，但到底還是默默的聽了下去。相信嶽風的選擇，這已經快成爲自己的本能了。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對於這幅畫的領悟能力還是很有自己的觀點的。
“可是這幅畫似乎凱瑟琳夫人更在畫壇上面飽受好感，畢竟凱瑟琳夫人是出自於名家蒙託利亞的手。描繪的是十八世紀英吉利貴族凱瑟琳夫人。尤其是在顏色運用方面更是堪稱一絕。”
勞倫斯摘下自己的眼鏡。
“所以說藝術是沒有絕對的，我只能談論我更加欣賞的那一幅作品。”
繼續談論或許要扯到當時文藝復興時期宮廷宗教畫的興盛，和十八世紀工業革命之後科技和人文的改革新潮，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時代背景，當然也有各自的魅力。
“您顯然有着Oldmoney的氣質。”
“稱不上先生。”
勞倫斯端起面前的一杯白水，優雅的彷彿是舉起了什麼珍貴的杯子裏面倒着瓊漿玉液。
“但是這兩幅畫作的收藏者都不是您，他們的收藏者同樣愛好這件藝術品。”
“不不不……”已經不記得勞倫斯到底一連說了多少個不，總之在嶽風的耳朵當中一直都是nonono。就好像是要將這些話語從自己的腦海當中刪除，完全不承認對方的收藏是因爲藝術和愛好。
“那些人不過就是想要這些藝術品爲他們增添一些身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