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梅蹙着眉頭,雖然很生氣,但話語依舊低聲細語,聽起來很溫柔。
“那他媽是什麼意思呀?”
張子蕊扭頭問道,拉着李小梅的手臂,往着臺階下走去。
“說是臨水市就一丁點大,家裏到單位也就幾步遠的距離,自行車也沒有買的必要。”
李小梅看了一眼張子蕊,一臉不悅地說道。
“哦...”
應了一聲,別人的婚事,張子蕊也不好再往下問了,想了想後,又問道:
“小梅,你跟大海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呀?”
“上次和他家人喫飯的時候,也沒有將時間定下來,再看看吧,也不着急。”
說着,李小梅和張子蕊從臺階上走了下來,又往着街邊小販那裏走去,準備逛逛街再回家。
邊走着,李小梅還在說着和富大海結婚的事情,低着頭,由張子蕊挽着自己的胳膊走着,突然間,張子蕊停下了腳步。
“嗯?子蕊,怎麼了,有要買的東西嗎?”李小梅撩了撩髮絲,問道。
“你看那是誰?”
張子蕊低呼了一聲,指了指不遠處的方向。
“誰呀?”
李小梅看了過去,旋即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原來是他呀!
雖然只與周於峯見過幾面,但是對他的印象太過深刻了,在張子蕊家裏打電話的畫面,依舊記憶猶新。
“怎麼還沒到年根就回來了。”
張子蕊笑了一聲,也沒有多猶豫,拉着張子蕊走了過去。
高中的時候,自己與周於峯的關係倒也不錯,只是因爲小朵的事,鬧了些不愉快,當時也沒有給周於峯小朵家裏的電話。
但這麼長時間沒見,張子蕊早就淡忘了那些事情,此刻突然看到他,有着幾分同學間的親切。
而至於浙海市發生的那些事,張小蕊還不知道,也沒有從浙海市回來的同學,更不會在電話裏嚼這些耳根。
“周於峯!”
張子蕊快步走了過去,高呼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周於峯迴頭望了一眼,看到是張子蕊後,露出了一抹笑容。
“老闆,這些小喫,一樣給我兩斤!”
周於峯又與商販老闆說了一句後,便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張子蕊她們。
“這麼早就置辦年貨了呀?”
張子蕊眼睛向下瞟了瞟,看了眼周於峯手裏提的東西,大包小包的一大推。
“正好回來臨水市辦些事情,順便買點咱們這裏的小喫。”
周於峯迴答道。
“咦?”
張子蕊猜忌着,疑惑一聲,撇了撇嘴,又說道:“我還以爲你找不下乾的,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你呀,是不是就是這麼盼望着。”
周於峯輕笑了一聲,瞭解張子蕊就是這樣的孩子性格,此時她這麼說,一點也不生氣。
“這還用我盼望呀,肯定就是這樣吧?然後又不好意思說,才胡亂找了個藉口吧。”
張子蕊一臉的質疑。
“好吧,那你呢?找下工作了沒呀?”
周於峯淡淡問道。
這張子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工作一直沒有找下,高中畢業之後,已經在家裏待了幾年了,所以就隨口問了這麼一句。
張子蕊解釋道,但神情上,是有一些窘迫的。
周於峯輕笑了一聲,又簡單地聊了幾句後,便與張子蕊他們揮手道別。
拿着商販老闆遞過來的東西,往着別的商販那裏走去。
挽着李小梅的手,張子蕊與她繼續走着,片刻後,李小梅開口說道:“我覺得那個周於峯挺厲害的,不可能找不下乾的吧?”
“找不下正式單位,工地上又太累,肯定是喫不下苦回來了。”
張子蕊撇嘴說道,想了想後,拉了拉李小梅的胳膊,又問道:“誒,對了,小梅,你跟大海結婚的時候,肯定也要叫他了吧?”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的同學,那個...周於峯結婚的時候,大海有沒有去呀?”
李小梅說道。
“去了,我跟大海都去了。”張子蕊點頭說道。
“那大海肯定會叫他呀,份子錢總得收回來吧。”
“也是!”
說着,李小梅和張子蕊繞過來商販這裏,往着家的方向走去。
......
大包小包地買好東西,周於峯暫時放到了陳國達的家裏,下午去了趟戲臺那裏,等到了晚上後,便往着康進忠家裏走去。
來到康進忠家裏的時候,剛好八點,拉開門看到是周於峯後,臉上掛上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你小子帶這麼多的東西幹什麼呀,喫飯了嗎?”
拍着周於峯的肩膀,讓他走了進來,康進忠的愛人在廚房裏洗碗,周於峯與她笑着點點頭後,便來到了客廳。
茶几上放着洗好的蘋果,康進忠又倒了一杯熱茶,放在了周於峯的身邊。
這些準備,就好像早就等着周於峯過來一樣。
“你小子,真是了不起呀。”
說話的時候,康進忠不禁地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說說吧,到底是怎麼辦起的廠子呀,我對你小子真是太好奇了。”
輕笑一聲,周於峯也便說了起來,跟康進忠的關係,這些事也完全可以說的,將自己的優勢擺出來,然後相互利用,這樣就是人脈了。
事情大概的描述,從喇叭褲子,到展銷會,再到魔都服裝廠,最後通過沈佑平,建立起來花朵服裝廠。
聽着周於峯說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康進忠很認真地聽着,尤其是聽到魔都模特表演隊的時候,心情也變得澎湃起來。
原來之前電視上播的那些漂亮姑娘們,周於峯都是與她們有過接觸。
在之後沈佑平的名字,還是讓康進忠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
最後又聊了些瑣事後,周於峯也便起身離開了,面面俱到地做完衣服指標的這些事,明天就要返回到浙海市去。
現在花朵服裝廠已經根據自己設計的衣服,開始批量地生產,到了十一月中旬就可以投入市場,而將加盟名額賣給乾進來,也在那個時候,最爲合適。
當週於峯離開家裏許久,康進忠坐在沙發上都保持着一個坐姿,沒有變一下。
他心裏又何嘗沒有幻想過,像周玉峯一樣,去幹着心中的事業!
“爸,休息吧。”
這時,從臥室裏走出一個少女來,輕叫了一聲後,纔是拉回了康進忠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