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盟店的數量如何控制,價格該如何設定,這一些問題,周於峯他們一直在討論制定着。
足足有幾十人的個體戶聚集在廠房這裏的時候,周於峯幾乎是拿着喇叭在與這些人說明着加盟條件。
此時的馮喜來並不在這裏,同時他在給新入職的那三十名插隊知青開着會議,說明着廠裏與衆不同的制度。
廠裏的建築還在修建、女工們在車間裏製造着衣服、一些職工在庫房裏分類着生產出來的衣服。
而在工商局那裏,李博開始租賃大批空着的夜市攤位。
在這一天,花朵服裝廠的每一個人,都格外的忙碌。
周於峯站着,重新換了一個“五馬”喇叭,試了試聲音後,大聲喊道:
“我先跟你們強調一下,只要是加盟了花朵服裝廠的商戶,就不能再售賣其他品牌的衣服,我們花朵服裝廠會有市場調研員,檢查時一經發現,會單方面取消加盟資格...”
把重要的信息強調完,周於峯停歇了片刻,拿起茶缸喝了一大口後,把喇叭舉在嘴邊,繼續喊道:“南邊廣茂商場的商戶有哪些?”
“這裏!”
“這!”
“我也是那裏的商戶!”
“我也是!我也是!”
......
同時,竟然是有十多名個體商戶站了起來。
“好,廣茂商場的個體戶先去那邊統計一下。”伸手指向統計臺,周於峯沒有停歇,接着喊道:
“義水巷沿路的商戶有哪些?”
之後又是百貨大樓、迎水大街的商戶、北廣大街的商戶,周於峯按片叫着,一一做着統計。
到了最後,自己紅旗本上記錄的地方全部喊完之後,周於峯又大聲說道:
“還有哪些人沒有統計的?”
“我是南邊廣茂商城的,剛剛來的遲,還沒有統計。”
“我是百貨大樓的,也沒有統計。”
“我是沒有...”
又有一羣人站了起來,此時在廠房裏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不時地還會有些人又走了進來。
“大家沒有登記的,去那等登記,登記完的,就可以先回去了,如果資格合適,我們花朵服裝廠的職工會到你們的商鋪去通知你們的。”
周於峯邊指着登記臺那裏,一邊大聲地重複着。
只是喊了很多遍,登記臺那裏的長隊的人是越來越多,而廠房裏的人,卻沒有一個離開的。
這些人都是同一個心裏,會不會選上自己?
見這麼多同行來加盟花朵服裝廠,想要加盟的心,就變得更加的急切,所以不想就這樣先離開,一會給廠長一些好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盤算。
這些心裏,周於峯當然清楚,人羣中看到了薛文文和蔣明明夫妻兩人,便大聲喊道:
“明明,登記完的話就先回,留在這裏也沒用。”
“嗯,行。”
蔣明明站起來,笑着向周於峯點點頭後,便拉着薛文文離開了這裏,他們夫妻兩人自然一點都不擔心加盟花朵服裝廠的問題。
見狀,同時還有幾個百貨大樓的商戶也跟着走了出去。
廠房裏,周於峯繼續喊着。
而在廠房外面,之前跟着薛文文離開的那幾個百貨大樓裏商戶,快跑了兩步後,跟在了夫妻兩人身邊。
“文文,你跟這周廠長認識呀,你看能不能替我說說話,也給我家一個加盟名額?”
一位平日裏很少與薛文文說話的女人,此時竟然是動作親暱地攬住了她的胳膊。
“明明,你看咱哥倆也處得挺好,幫哥這個忙,我家在四層,就算加盟了花朵服裝廠,也不影響你家生意,不是?”
一個男人攬住了蔣明明的肩膀,客客氣氣地說道。
夫妻兩人爲難地笑了笑後,還是推脫了幾人的請求,這周於峯的廠子剛剛建起來,照顧自己家已經不錯了,也不能給他添麻煩呀。
看到夫妻兩人的態度,之前說好話的幾個商戶蹙起眉頭,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後,又返回到了廠房裏。
就這樣,一直忙碌到天快黑的時候,周於峯、馮喜來等人才是歇了下來。
粗略地統計了下,今天統計地,條件附和且想要加盟花朵服裝廠的個體戶,就達到了近百家。
在連排宿舍,周於峯的辦公室裏,一夥人又開起了會議。
“李博,夜市那裏,新租賃了多少家攤位?”周於峯問道。
“十二家,不過位置都是隔着有些距離的,到時候咱們不讓,那魔都服裝廠的還真在那裏辦不起表演會。”
李博笑着回答道。
“嗯。”
輕點了下頭,周於峯又看向馮喜來,問道:“馮廠長,你那邊呢?”
“廠裏的相關制度已經告知清楚,宿舍也安排好了,其中三十人中,二十人進了縫紉組,剩餘的十人之後看情況分配。”
馮喜來說道。
“好。”
周於峯應了一聲,打開了紅旗本,說了起來:
“我跟大家說一下加盟花朵服裝廠的事宜,大家有什麼意義,我們一起溝通。
首先加盟商戶距離的話,還是按照之前討論好的來分配。
商場裏店鋪的選擇,擇優選擇那些位置好的、商鋪大一些的,當然,開店的時間長短也要考慮在其中,優先要考慮老店。
但那些大的商場,比如說廣茂商場和百貨商場,以及義水巷的臨街商鋪,我打算在同時選擇兩家加盟店。
這樣一來,讓消費者們自己去選擇購物,同樣的商品、同樣的價格,去哪裏買?自然會選擇服務好的那一家,這樣一來,也會形成良好的競爭環境。
關於衣服價格,我這裏還有浙海市從魔都服裝廠的進貨單據,你們看一看,咱們衣服定什麼價格最合適?”
說完,周於峯從抽屜裏拿出一份單據,起身遞給了馮喜來,衆人輪着看完之後,發表自己的意見。
幾人在房間裏,激烈地討論着,到了後天,是要把價格、加盟店這些,都要確定好的。
......
與此同時,在魔都市,一間病房裏。
陸德廣還真因爲周於峯的那些話給氣到住院了,此時在他的病牀邊,薛鐵龍坐在一把椅子上,與他低聲交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