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之輪:顯示體力值與疲勞值。/5000】
【愛之手鐲:顯示友好值/6000】
爲了攢夠這幾件道具的錢和回到東京去的路費,楊又算得上很拼命地每天在地裏跑來跑去摘野生植物和果子。
然而這種拼命的生活在她堅持了一個星期以後就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地裏野生長出來的東西並不怎麼太值錢,每天大約能靠着採摘的花朵、竹筍,還有幾種顏色的特殊草藥賣差不多五千塊,一個星期下來身上也只有不到四萬塊。
在用兩萬塊換了精靈幣兌換了飛行石之後,她手裏只剩下了不到兩萬元。
從北海道到東京的機票就要一萬六千日元,這麼加加減減一通下來,楊又又被打回了窮人階級。
(我都連續一週每天只吃白麪包了,爲什麼會這樣慘呢?)
“小徵,我好餓啊。”
聽到她這句話,原本還帶着些冷淡的少年立刻就做出了反應。
(都這個時候了,難道還要立刻計較她不回郵件的事情麼?)
“我把電子名片和店鋪地址都標出來發給你了,只要是標記出來的店鋪,拿着電子名片直接進去就好了。”
(如果日本的電子轉賬能再先進一些就好了。)
已經知道楊又手裏不能存其它方式來的以外所有的錢的赤司還是忍不住想着有沒有漏洞可鑽。
如果科學足夠發達的話魔法是不是就沒那麼大的作用了呢?
算了吧,這又不是型月的世界設定。1
他決定還是想一點比遊戲更現實的東西。
(如果不能直接給錢的話,那麼直接買好送過去就好了。)
他打了個電話,完全忘記了青梅關於特產的問題。
而在另一邊的楊又,終於在保住了身上僅剩的一萬五千圓的情況下,喫到了白麪包以外的食物。
在把以前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的白米飯放在嘴裏的瞬間,楊又感動得差點沒有忍住眼眶中涌出的淚水。
這種逃難一樣的食量和臉上太過幸福的表情讓開放廚房後的廚師多看了好幾眼。
(拿着“赤司”這種名片來喫飯的小姐,怎麼會是這種樣子。)
原本以爲是大家族的子弟,沒想到居然好像有點可憐的樣子。
然而經過覈實,那個名片完完全全是隻存在於私人手中、絕對沒有可能外泄的私人物品。
吃了一份定食套餐後,廚師特意來到了楊又面前,詢問起了對於這頓飯的感想。
說實話,在連續吃了很長時間白麪包以後,能夠喫到的飯菜就算是難吃了一些也會被形容爲美味,更不用說赤司標出的餐館本來就不會難喫。
“雖然對手藝有一些信心,但是如果是那家的甜品的話,這裏沒有人能比得上。”
“遠月的學生真是了不起啊。”他感慨着回到了菜板面前。
這位打扮得乾淨整潔,就連白色的袖口都潔淨沒有沾上一點油污的廚師爲這位尊貴的客人指明瞭餐後甜點的好去處。
(遠月麼……)
楊又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模糊地想起來那個一直給自己單獨做鹹點心地大叔好像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
專門培養廚師的地方?
她謝過了熱心推薦店鋪的廚師,滿足地走出了這間從外表上看就知道價格昂貴的店鋪。
(可惜我並不嗜甜。)
楊又並不打算當面駁了這位先生的好意,她只打算默默離開而已。
一段時間沒見面之後空手去見別人總感覺不太禮貌。
就算是沒有回他郵件的道歉禮物。
絲毫也沒覺得送大少爺炸雞作爲禮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楊又坐上了飛機。
(雖然小徵的口味偏淡偏甜,但不會有人不喜歡炸雞的吧。)
有錢人家的餐桌上永遠都不會出現這種用半成品做成的垃圾食品。
楊又覺得幸好赤司不是那些櫻蘭高中連方便麪和速溶咖啡都當作是平民食品、連嘗一口都當作是吞服毒藥一樣挑剔、眼睛長在腦袋頂上自以爲高人一等的傢伙。
就她所知,赤司從初中開始每天早上都會讓司機將接送的車停在距離學校還有幾條街遠的路邊,之後整理好衣服下車步行去學校,只是爲了不要給同學帶來負擔。
而且還會在籃球部獲得勝利以後陪着隊裏的隊友們一起去M記喫快餐慶祝。
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小徵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站在他人角度上思考的好人。
而對籃球沒有一點興趣的楊又從來都是拒絕赤司一起去慶祝的邀請的。
“是小徵的朋友麼?是重要的朋友的話我就和你去吧。”?
面對着這麼回答的她,赤司是怎麼說來的來着?
好像是“那就算了”。
即使他雲淡風輕地拒絕承認籃球部裏的隊友們是重要的朋友,但能讓大少爺自然地一起去快餐店喫漢堡薯條可樂等等的油炸垃圾食品,也肯定是有幾分交情的。
(小徵就是太敏感了,承認自己想要朋友有什麼難爲情的?)
楊又把裝着北海道特產炸雞的禮盒放在了行李架上,轉身就縮進了靠窗的座位裏。
(上了高中以後又進了籃球隊當隊長,但總覺得他和隊友的關係好像沒有國中的那幾個隊友的關係好。)
(到底有沒有在聯繫啊。)
楊又意識到她操的心有點多,但實在是在這方面對赤司小少爺沒什麼信心。
太聰明的話也不太好,和別人培養信任太難了。
楊又萬分肯定,如果當初赤司手裏沒有握着她是魔法少□□倫卡這個絕密的消息的話,小少爺絕對不會想要和她成爲朋友。
對於小徵來說,只有有把柄在他手裏,他才能安心地、不害怕背叛地與別人建立一段長期的情感關係。
(就這麼害怕被別人背叛啊,可真是個膽小鬼。)
這是別人的生存方式,她也沒什麼資格去說三挑四。
就是因爲這種原因小徵才會沒幾個朋友的。
別看人家道明寺司腦子不好用,喫喝玩樂一條龍,又是校園欺凌又是早戀搞私奔的,人家至少還有三個掏心掏肺幹什麼都一起、像是就算穿同一條褲子都不會嫌棄的好友。
跡部景吾那邊也挺熱鬧,動不動也是身後跟着一羣人,氣氛十分歡快地在一起說着什麼。
只有小徵,結束部活以後就一個人了。
(這可怎麼辦啊。)
楊又嘆了口氣。
就算會回來一起讀書,之後她也一定會在北海道那邊呆不少時間,赤司豈不是又得一個人獨來獨往了。
即使不覺得赤司徵十郎是什麼害怕寂寞、自怨自艾的人,然而就是這種本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寂寞的態度才更讓人擔心。
只希望這份分量十足的炸雞能讓他想起和朋友們相處的時光,稍微開心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