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頭,就知道睡。”老王爺雖然口上罵着,但還是沒推開她。
雲香荷嫉妒地看着依靠着老王爺閉着眼睛真要睡去的雲淺月,心中惱恨自己爲何不是嫡出,若是嫡出的話,如今靠在老王爺身上的沒準就是她。
鳳側妃則是心中冷笑,想着就先讓這個死丫頭得意片刻。一會兒有她好果子喫!
屋中一時靜靜,無人說話。
“昨日大小姐在淺月閣受傷和今日早上鳳側妃被扔進湖裏的起因到底是如何?本王今日要聽實話,若有胡言亂語不說事實者,待本王查清楚後亂棍打出府去。”此時外面傳來王爺嚴厲的聲音。話落,不等衆人開口,他對彩蓮道:“彩蓮,你先說!”
鳳側妃聽到心中惱恨,她這麼些年精心侍候王爺,如今他還是向着那個死丫頭,不過先說又如何?等到時候所有人都反駁她,吐沫就能淹死她。
“是,王爺!”彩蓮本來身子發顫,如今見王爺點名,想着小姐安撫她侍時候的鎮定神色,頓時也不怕了,直起身子,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回王爺,昨日小姐送走了景世子回淺月閣,大小姐帶領一衆小姐堵在了淺月閣門口……”
彩蓮將昨日情形一字不露地說來,尤其鄭重說大小姐如何要打小姐,她如何被打,又給王爺看了看她的臉傷,五個清晰的手印依然在,她昨日沒聽小姐囑咐,特意沒上藥,就是爲了今日。又說今日鳳側妃叫出了數十隱衛要當時打殺了小姐,幸好小姐的隱衛出現等等。開始面對王爺、小王爺、太子殿下時候陳述有些緊張,後來越說越氣憤,將當時情形渲染的讓衆人如身臨其境。
雲淺月並沒有真的睡着,想着彩蓮這小丫頭子絕對有說書天賦。
王爺聞得臉色越來越青。他雖然有時糊塗,但也並不是真的糊塗。他如何也是活了大半輩子,識人無數。多少人盯着雲王府呢!這個王爺若真是當得窩囊的話早就被人拉下馬了。只是府中的事情他一直覺得不是男子插手的地方,雖然知道這些年鳳側妃有些手段,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沒想到她們居然如此放肆行徑。
尤其他一直認爲雲香荷雖然身爲庶出,卻是有大家做派。在雲淺月讓他失望下,香荷是他的驕傲。沒想到香荷居然做出如此行徑,鳳側妃居然仗着他給的一半隱衛要當時殺了她的嫡出女兒。那個女兒再怎麼不爭氣也是他的女兒,他和他最愛的女人的女兒,且唯一的女兒。這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未曾再娶或者擡任何人爲正妃的理由。如今險些失去這個女兒,他一時間氣得手都哆嗦了。
彩蓮話落,垂下頭安靜地站着,再不多言一句。
夜輕染期期艾艾兩聲,後面的話沒說,意思不言而喻。
王爺的怒氣徹底被引燃,他剛要怒喝,只聽太子夜天傾緩緩開口,“這不過是這個小丫頭的一面之詞。她畢竟是月妹妹的貼身婢女。王叔不妨再聽聽別人如何說。若是別人也如此說,那真證明事實如此,王叔也好秉公辦理。若不是的話,這件事情還有待查明。”
聞言,王爺壓下火氣,點點頭,“你說的也對!來,你們都一個個上前說說!”
屋內的鳳側妃得意,她的侄女沒白嫁給太子殿下,關鍵時候太子殿下還是幫她的。香荷一雙美眸也透過窗戶焦在院中夜天傾的身影上,怎麼也錯不開。
老王爺冷哼了一聲。雲淺月似乎睡熟了,呼吸均勻。
王爺話落,好半響院中無一人開口,靜寂無聲。
“怎麼了?都啞巴了?都給我說說!”王爺拿出威嚴的架勢。今日才意識到他不過問後院之事已經好久,看來都無人當他是個王爺了。
“回王爺,彩蓮姐姐說的全部都是真的。”被雲淺月提拔上來的一個小丫頭上前一步道。她還是有些緊張,聲音都打顫,但還是完整將話說完了。
“回王爺,事實的確如此,奴婢可以作證。”又一個被雲淺月提拔身邊的小丫頭也立即道。有了第一個打頭,她雖然害怕,說話到不那麼緊張了。
“回王爺,老奴也作證。”雲淺月留下的那三個人中有一個趙媽媽,也上前道。
“嗯,你們都是淺月閣的人,不足爲證。還有哪個過來說說。”王爺沒想到他這個女兒還是有幾個知心奴才的,緩和了臉色,對其他人問道。
“回王爺,他們說的都是真實的。奴婢(奴才)可以作證。淺月小姐是被逼不得已才動手的。”王爺話落,呼啦啦跪地下一大片人。
王爺一怔,頗顯訝異,“你們都是哪個院子侍候?”
“奴婢是二小姐院子侍候的,昨日也跟着二小姐去了淺月閣。”一個人道。
“奴婢是跟在四小姐院子侍候的。昨日是跟着四小姐去了淺月閣。”又一人道。
“奴婢是跟在五小姐院子侍候的,昨日是跟五小姐去了淺月閣。”又一人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