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要是將你這話拿到皇伯伯跟前說他不知道是何表情!”夜輕染大笑了兩聲,打量雲淺月,皺眉道:“怎麼瘦的這麼厲害?聽說你在榮王府和弱美人學識字,他難道壓迫你不給你飯喫?”
話落,夜輕染向車廂內看了一眼,雲淺月擋着,他沒看到容景。
“你不是也瘦了嗎?軍機大營也不給你飯喫?”雲淺月回頭瞟了容景一眼,見那傢伙依然倚着身子靠着車壁坐在車廂內,閉着眼睛紋絲不動,她回過頭,見夜輕染一身緊身勁裝,笑問,“你難道今日還上場?奪那武狀元不成?”
“軍機大營那伙食不提也罷,本小王是日日難以下嚥,瘦了也不稀奇!”夜輕染提起軍機大營的伙食一副吞了蒼蠅的模樣。聽到雲淺月的後半句話一揚眉,“自然!聽說今年來參加這武狀元大會的人可都是高手,這天聖京城何時也臥虎藏龍了?我七年沒回京中來,如今此番回來,自然要好好領教一番。本小王自然不能比別人差了去不是?”
“希望你能拿下那個武狀元!”雲淺月笑着點頭。
“那是自然,你個小丫頭就看着吧,到時候我將那把劍贏來給你如何?”夜輕染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什麼劍?”雲淺月問。
“碎雪!可是天下三把名劍之一。一直封存在皇伯伯的寶庫中,今年皇伯伯拿了他來做頭籌。這把劍輕盈,最適合女子不過。我贏來給你。”夜輕染道。
“好!你一定能贏來。”雲淺月也想見識見識天下三名劍之一。要是夜輕染真贏了給她,不要白不要。
“嗯,我也覺得那把寶劍我能贏來。”夜輕染笑得自信滿滿,見雲淺月趴在車轅上不動,對她招手,“還坐在車上做什麼?走,我們進去!弱美人呢?怎麼半天沒出聲?”
“他在抽瘋呢!別理他!”雲淺月話落,擡腳就下車,她剛邁出一隻腳要向車下跳去,忽然後面容景伸出一隻手將她扒拉了回來,她一個不穩,驚呼一聲,栽回了馬車上,栽了個四仰巴拉,後背傳來微微的疼痛,她氣惱地瞪着容景,“你拽我做什麼?”
容景不看她,緩緩探身,慢悠悠下了馬車,隨着他腳落地,溫和的聲音傳來,“抽瘋了!”
雲淺月頓時氣血翻涌,本來半起的身子又栽了回去。
夜輕染哈哈大笑了起來,“小丫頭,我就說這個弱美人是披着羊皮的狼,你看,喫虧了吧?我說的沒錯吧?他黑着呢!”
容景瞥了夜輕染一眼,不冷不熱地道:“絃歌今年也會參加武狀元大會,你確定碎雪是你的?”夜輕染臉頓時一黑,“好你個容景,故意和本小王過不去是不是?”
她正感嘆,只聽夜輕染話落,又張揚地大笑道:“弱美人,你的如意算盤怕是要打錯了,本小王這些天已經想出來破解了那招的招數,你那招再也奈何不了我了。哈哈哈……”
什麼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雲淺月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這二人了。
“即便如此,你也不一定贏。”容景不以爲然,回頭對雲淺月不客氣地催促,“車板上長了芙蓉燒魚嗎?讓你這麼不想起來?”
雲淺月騰地坐起身,一把挑開車簾跳下了車,恨恨地道:“沒長芙蓉燒魚,我看到長了一車的黑蘑菇,正想着都給它拔下來呢!”
容景挑眉,“我身上也長了黑蘑菇,你要不要也幫我拔下來?”
“我怕將我的手毒爛了,就在你身上留着吧!”雲淺月用力地拍了兩下身上的衣服,似乎要拍掉什麼,哼了一聲。
容景長長的睫毛眨了兩下,不再接話,轉頭看向前方。
雲淺月此時也看向前方,只見前面不遠是一處三丈高的圍牆圍起的園子,門前是一副巨大的牌匾,牌匾上極爲有力的筆跡題寫着“較場”二字。圍牆外駐紮了手握鉤戟長矛的士兵保守,將這一處較場守得裏三層外三層,只餘中間那一個門讓人出入,門口有人在覈查進入者的身份。
她從門口移開視線,只見不遠處早已經停了不少車輛馬匹,清一色的年輕男子,最小的大約十幾歲,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如今人人向這邊看來。目光大多數都落在她和容景的身上。有讚歎崇拜,那自然是對容景的,有驚豔審視疑惑不屑鄙夷等等多樣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看她的。而夜輕染這個小魔王的名聲在,都威懾於他整死人不償命的氣勢,只有幾個膽子大的敢偶爾掃他一眼。
雲淺月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熟悉的面孔,她收回視線。
“走,我們進去!”夜輕染回頭對雲淺月和容景道。
二人點點頭,剛要擡步,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車還沒停下,只聽到夜天傾的聲音響起,“本殿下本來順路去雲王府要接上月妹妹一同來,沒想到景世子先了一步接了月妹妹來,看來這些時日景世子和月妹妹一個教一個學,感情是極爲好了?”
聽到夜天傾的聲音,雲淺月恍若未聞,繼續向前走去。
容景停住腳步,看向夜天傾的馬車,只見夜天傾挑開簾幕,露出半個身子,看着他和雲淺月的眸光沉暗,他淡淡一笑,“她頑皮不聽管教,景的戒尺日日打在她手上,如何會感情極好?太子殿下莫要誇她了,她就是紈絝不化,如何教導也成不了大才。感情極好自然談不上,她如今恨不得殺了我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