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靜靜,酒香環繞。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面傳來絃歌幸災樂禍的聲音,“世子,靈隱大師聽了您的話將那一罈蘭花釀都給睿太子喝了,睿太子大醉,被他隨從的幾人擡了下去,估計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醒不來的。”
“嗯!”容景應了一聲。
“另外四皇子向着這裏來了,似乎來找淺月小姐。”絃歌又道。
“不用理會!”容景吩咐。
“是!”絃歌再不多言,退了下去。
不多時,果然外面傳來腳步聲,四皇子進了院子。
彩蓮、聽雪、聽雨正在說話,聞聲一見四皇子來到,彩蓮顫了顫身子,有些怕意,但還是立即應了上去,截住四皇子的腳步,行了一禮道:“奴婢給四皇子見禮!”
“嗯,你家小姐呢?回來嗎?”四皇子問。
“我家小姐回來了,但喝了景世子給的酒大醉,如今昏睡不醒。”彩蓮看着夜天煜,離他微遠,似乎還有那日皇宮四皇子要打殺她遺留的怕意,小心詢問,“不知四皇子找我家小姐何事兒?待小姐醒來時,奴婢可以給四皇子轉告。”
“她大醉昏睡不醒?”夜天煜一怔。
“是!”彩蓮點頭。
“爲何?她不是和景世子去南山看廣玉蘭了嗎?怎麼會喝酒?”夜天煜問。
“奴婢也不太清楚,據說是一種極烈的酒,小姐只喝了一杯就人事不省了。如今剛剛我家世子給小姐灌了醒酒藥和醒酒湯。正睡着呢!大約明日才能醒。”彩蓮絲毫沒提容景來過且沒離開正在房中。
“這樣啊!居然一杯就醉,那她酒量實在太差了。本皇子不過想找她敘會兒話居然來了兩次都是喫閉門羹,算了。明日再說。”四皇子看向緊閉的簾幕,那屋中有濃郁的酒氣傳出,他深信不疑,扔下一句話,轉身走了。邊走還邊想着何時起見她一面居然如此難了?
彩蓮見夜天煜走了,鬆了一口氣,也轉身走了回去。
夜天煜剛走後不久,太子夜天傾緩步而來。
彩蓮想着今日是什麼日子,居然接連有人來,而且還都是大人物。她再次迎出來,對夜天傾一禮,沒有對夜天煜的怕意,但因爲這位太子以前對自家小姐不屑一顧的原因她也不甚恭敬,“奴婢給太子殿下見禮!”
“嗯!”夜天傾點頭,看向正屋緊閉的房門問道:“你家小姐還沒回來?”
“回太子殿下,小姐從南山回來了!”彩蓮道。
“你去稟告,就說我有話對她說。”夜天傾吩咐彩蓮。
“她大醉人事不省?”夜天傾這才發現院中飄着濃郁的酒氣。
“是!”彩蓮點頭。
“景世子給她喝酒了?什麼酒?她喝了很多?”夜天傾又問。
“奴婢只知道是特製的蘭花釀,據說是一種很烈的酒。小姐只喝了一杯就醉了。”彩蓮規矩地回道。
“我進去看看她!”夜天傾點頭,繞過彩蓮,擡步向裏走來。
彩蓮一驚,再次攔住夜天傾,連忙道:“太子殿下請留步,小姐只是醉酒而已,並無大礙的。更何況我家世子給小姐餵了醒酒藥加在了醒酒湯裏面,明日就會醒來。太子殿下進小姐閨房多有不便。”
夜天傾停住腳步,微微蹙眉,“雲世子給她什麼解酒藥?”
“這個……奴婢也不知,我家世子手裏的解酒藥自然是上好的解酒藥。太子殿下不必掛心。”彩蓮回道。
“這麼大的酒氣,我不放心,還是進去看看她吧!你躲開,我也不是外人,母后是她的姑姑,我是他表兄。兄妹之間又哪裏有許多顧忌?”夜天傾一揮手,見彩蓮還要攔阻,板下臉沉聲道:“退下!”
彩蓮身子一顫,立即退後了一步,“……是!”
夜天傾擡步向裏走去。
“太子殿下請止步!”莫離話音未落,人已經攔在了夜天傾面前。黑衣黑麪,聲音清冷,他一出來,陽光的炎熱似乎都淡了幾分。
“你是何人?”夜天傾也是第一次見到莫離。他剛剛進院中覺得這院中雖然佈置了隱衛,但他都能感覺出氣息,這個人的氣息卻是不得耳聞。顯然功力在他之上。
“在下是小姐的貼身侍衛!”莫離也不見禮,清聲道。
“你是月妹妹的貼身侍衛?”夜天傾一愣,打量莫離,“爲何從來未曾見過?”
“淺月小姐以前從來不曾用我,最近才用。”莫離道。
“我只是進去看看她,並不會傷害他,你且讓開。”夜天傾點點頭,他並不是任何都不懂的太子,一國當權者要對朝堂和江湖都瞭如指掌。雖然江湖上之事會差一些敏感,但是莫離身上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熟悉,那是神祕的莫家人身上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