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花,宿醉初醒,羞澀雲霞,軟如輕紗。”容景伸手勾起雲淺月一抹青絲,輕淺而笑,語調輕輕柔柔,如輕風似細雨。
雲淺月感覺她連腳趾尖都是紅的了,伸手打開他的手,惱道:“看起來謙謙君子,衣冠楚楚,原來是調戲良家女子的斯文敗類!”
容景低低一笑,聲音極是悅耳。雲淺月感念男人天生下來就是調情高手。連容景這個看起來疏離冷淡溫潤如玉的公子都有這般讓人大開眼界的時候。她真不知道拿什麼來拯救她這顆此時被火在煎燒的心。紅着臉白了容景一眼,忽然伸開腳對他踹了一腳,叱道:“趕緊躲開,我要回府!”
“回府?”容景收起笑意。
“自然要回府!”雲淺月想着在這裏再待下去的話她怕她就會被煮熟了。
“不用回府了,一會兒用過午膳後我送你出城。”容景起身站起來。
“不用你送!我自己會去。”雲淺月想着據她爺爺說每年都是她自己登上雲霧山的,那麼今年自然也不能例外了。
“我不是要和你去雲霧山,而是要出城接七皇子,順便將你捎帶送出城去。”容景站在牀前看着雲淺月,提到七皇子面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異樣。
“嗯?”雲淺月一愣,訝異地問:“七皇子?哪個七皇子?”
“北疆的七皇子。”容景溫聲道。
“就是那個因爲母妃獲罪被牽連派遣去了北疆,後來在北疆屢立軍功,老皇帝下詔讓他回京他卻屢次推脫不回的七皇子?”雲淺月低頭尋思了一下,恍然想起她似乎是在一本天聖札記上看到過關於七皇子的事蹟,偏頭詢問。
“嗯!”容景點頭。
“那你接七皇子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接你的人,我自己走我的路。”雲淺月感覺提起七皇子她心中有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她敏感地想着難道給她送信的人是七皇子。因爲那信中說“不日將回京”,而七皇子今日就回來了,會不會是他?不管是不是,早晚都會知道,她不在意地拋諸腦外,不買容景的賬,“我幹嘛要和你一起走?不要!”
“從那日你我遭到遇刺之後,如今四門排查嚴謹,出入行人一律登記。雲王妃被埋葬在雲霧山的事情極少有人知曉,大部分人都以爲是埋入雲王府的陵墓的,你每年去雲霧山也是極爲隱祕。而今若你大模大樣出城,必定會被人跟蹤打擾。如今雖然廢除祖訓,但是對你的關注可是一點兒也不會少,你確定你不和我一起出城?”
雲淺月皺眉,隨即又搖搖頭道:“那怕什麼?我如今武功恢復了!而且比以前還要高,飛躍城牆不成問題!”
“你武功恢復了?”容景挑眉,眸光閃過一絲什麼。
“自然!”雲淺月點頭得意地道,“你不知道吧?昨日我就是飛躍了你的紫竹林進來的!”
雲淺月面上得意散去,惱怒地瞪着容景,“你非要和我作對是不是?”
“你坐在我的車裏,出了城外自行離開,雲霧山那麼高,我如今沒有武功,胳膊也在受傷,就算想跟你去也去不了。如何?”容景聲音忽然放柔,商量地看着雲淺月。
雲淺月想着她還有選擇嗎?不太情願地點點頭,“嗯!”
“有時候真覺得你真像個孩子!”容景輕輕一嘆,轉身向門外走去。
怎麼不說他像個孩子,專門以欺負她讓她喫噶爲他的樂趣?雲淺月咕噥了一聲,下了牀,彎身牀上鞋子。只聽容景站在門口吩咐,“藥老,將午膳做好就端來吧!”
雲淺月手一頓,果然見太陽已經在天空的正中,的確時間不早了。
“是,世子!”藥老聲音遠遠傳來。
“青泉,備車!一會兒你隨我出城迎接七皇子!”容景又對青泉吩咐。
“是,世子!”青泉聲音聽起來極爲歡喜,高高興興地去了。
“青裳,你去雲王府一趟,將淺月小姐要給王妃燒忌的東西拿來,一會兒她直接從榮王府啓程了。就不用回雲王府了。”容景又道。
“是!”青裳應聲。
雲淺月沒有反對,想着有這麼一個傢伙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不用她操神似乎很好。
“對了,再將淺月小姐穿戴所用的東西收拾過來。她未來一段日子會在榮王府客居。”容景又吩咐。
“是!”青裳又應了一聲。
雲淺月正想着容景的好處,忽然聽到這麼一句話,她猛地擡頭對外喊了一聲,“等等!”,然後轉頭看向容景,“我什麼時候說要在榮王府客居了?我有家不住住你這裏幹嘛?”
容景對青裳擺擺手,青裳立即意會地走了下去。他回身看着雲淺月,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了一圈,又定在她脖頸上看了片刻,溫聲道:“你去照照鏡子就明白了。”
雲淺月被容景看得心裏發毛,擡步走到鏡子前站定看去,臉色頓時一黑到底。但即便她臉色再黑,鏡子裏映出的容顏依然是紅粉嫣然,朱脣瑩潤,如二月春桃,好不嬌美,如雪的脖頸佈滿了細細密密的紅粉痕跡,即便這件衣服的衣領略高也遮掩不住。
“你覺得你這個樣子還能回雲王府嗎?”容景來到雲淺月身後。
“容景,你到底想做什麼?不想我見人了是不是?”雲淺月回身瞪着容景,見他儀容整齊,溫潤如玉,除了眉眼間有隱隱春意與往日不同外,再看不出任何不同,她惱怒地道:“怎麼不將這些痕跡弄你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