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淺月睜開眼睛,惱怒地瞪着容景。
容景視而不見,對車外吩咐,“絃歌,去喊太子殿下過來……”
“我陪你下!”雲淺月騰地坐起身。她討厭死夜天傾那個混賬了,那人要來她估計看到他就會吐,還睡個屁覺。
“好!”容景嘴角微勾,淺淺一笑,伸手在車壁暗閣一觸,暗閣彈出,他取出一個黑色墨玉打造的方盒,他在方盒又輕輕一按,咔的一聲輕響,方盒打開,裏面露出黑白棋子。棋子皆是上好的白暖玉和黑暖玉打造,精緻無比。
“真是奢侈!”雲淺月看着棋子嘆息。這要是拿到現代去估計能買一個市。
“你要是贏過我,這棋我就送與你了,如何?”容景微偏頭看着她。
送她?雲淺月眼睛一亮,不過一瞬間就滅了。撇撇嘴,慢悠悠挪到桌前與容景對坐,挑眉問道:“你是不是對任何與你下棋的人都說這句話?”
“沒有,就你一人。當年夜輕染用他的汗血寶馬和我打賭,說若是他贏了,我這棋就歸他,若是他輸了,他的汗血寶馬就歸我。”容景如玉的手慢慢鋪展開棋盤,緩緩道。
“後來?他輸了?”雲淺月想着這棋如今還在這人手中,看來夜輕染沒贏。
“嗯!”容景點頭。
“那他的汗血寶馬給你了?”雲淺月頓時來了興趣。據說奔跑的時候馬身流出的汗鮮紅似血,故被稱之爲“汗血寶馬”,在中國歷史文獻中,又被稱爲“天馬”。是日行千里的寶馬。
“給了。”容景看了她一眼,發現那雙眸子如今灼灼之光,猶如夜明珠。
“你們是多少年前打的賭?如今可還有那匹馬?”雲淺月對這棋子的興趣不大,倒是對那匹馬興趣大了。想着若是他拿那匹汗血寶馬做賭注的話,她怎麼也要發揮棋風贏了他。也好感受一下在汗血寶馬身上奔跑的滋味。
“十年前,如今沒有了。”容景搖搖頭。
“哪裏去了?病死了?”雲淺月有些失望。十年是夠長了。沒有了啊……
“沒有病死。”容景搖頭。
“那是被你送給別人了?”雲淺月又燃起希望。
“也沒有送給別人。”容景看着雲淺月,見她興趣十分濃郁,猶豫了一下,似乎十分不忍地告訴她,但還是說道:“據說汗血寶馬的馬肉很是好喫,我不曾喫過。所以當日將汗血寶馬贏過來之後,我就命絃歌給殺了。”
“那馬肉果然如傳言一般好喫,至今回味無窮。”容景似乎極是懷念。
靠!雲淺月騰地站了起來,砰一聲,她頭撞上了車廂,也顧不得頭痛,惱怒地罵容景,“你真是暴殄天物!”
“嗯,當時夜輕染知道也如此說我。還和我打了一場。”容景點點頭。
“你肯定輸了,夜輕染定會找你拼命。”雲淺月氣道。這什麼人啊?那是汗血寶馬,居然就那麼讓他當大餐吃了。她有些恨恨地想着若是早來十年的話一定不讓他喫。
“他是找我拼命來着,不過也沒贏過我。一氣之下看我喫得很香,於是也吃了很多。”容景又道。
雲淺月臉徹底黑了。不用親眼見她也能想象當年情形。夜輕染這個沒有節操的人!不過又一想那可是汗血寶馬啊!不喫白不喫。否則哪裏還能再找一個殺了去喫?她有些理解夜輕染了,要是她也會跟着一起喫的。不過估計當時夜輕染大怒之下吃了那馬肉也沒從好地方下去。
“你一定沒喫過吧?等哪一日我再得了汗血寶馬,一定先殺了讓你喫。”容景又道。
靠!還殺?雲淺月臉更黑了,怒道:“你敢再殺了它喫肉,我就吃了你的肉!”
容景一愣,本來要去拿棋子的動作頓時停了。
雲淺月話剛脫口而出就發現自己口不擇言了。她頓時一陣懊惱。什麼叫做喫他的肉?他又不是唐僧。看着容景呆愣愣的樣子,她嘴角抽了抽,臉一紅,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連忙補救,“我是說那是寶馬!寶馬知道不?比黃金還珍貴。”
“知道。”容景點頭。不珍貴他還不喫呢!
“所以,不要再暴殄天物,佛祖都會看不下去的。”雲淺月一本正經地說教。
容景忽然垂下頭,看了一眼自己指尖,半響不語。
雲淺月也看向他指尖,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指尖,心裏嘀咕,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麼好看做什麼?人好看就算了,手也一樣。
“好!以後再不吃了。”容景忽然擡起頭,對着雲淺月一笑,很好說話地道。
雲淺月再次被這輕淺的笑容閃得心神一晃。想着這孩子知道懺悔改正錯誤還有救。不過真是可憐了那匹馬啊!雖然沒見到,但想想她就心疼。
“你要白子還是黑子?”容景指着墨玉盒子的黑白兩子問。
“白!”雲淺月想也不想道。
“好!”容景拿起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見她依然面色痛苦,道:“該你了!”
“知不知道女士優先?太不紳士了!”雲淺月白了容景一眼,伸手將那顆黑子扔回他手中,拿起一顆白子放在了剛剛黑子的位置,板着臉道:“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