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不由讚歎,“果然是”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這話適合於泰山,也適合於此處。”
“泰山在何處?”容景停住腳步,回頭問。平靜溫和的眸光破碎出一抹光芒。
“孤陋寡聞了吧!不告訴你!”雲淺月得意地挑眉。
“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嗯,的確如是。”容景評定了一句,也不糾纏詢問,繼續向前走去。走了兩步,忽然身子掠起,直直向崖下飛去。
“啊?”雲淺月是看着容景的,此時不由睜大眼睛,連忙站起身,連脫下的鞋子都顧不得穿直直向容景墜落的懸崖跑去。跑到崖邊看到崖下迷霧重重,一眼望不到底,不知深淺,但如此高的地勢大約幾千丈,可以想象這裏距離崖下怕也是高達數千丈。她不由睜大眼睛仔細尋找容景,找了半天連他半根頭髮絲也沒看到。她收回視線,想着那黑心的男人看着也不像是要尋死的啊!不過若真就這麼死了也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大喜事。她和夜輕染一定把酒夜談,舉杯歡祝。
雲淺月正想着,一道光影從迷霧中直直凌空飛起,頃刻間便落在了崖上。打破了她的美夢。她頓時撇撇嘴,就知道禍害遺千年!不過這丫的武功也太讓人嫉妒了!
容景看到雲淺月居然光着腳趴在懸崖邊,不由訝異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挑眉,“怎麼?這麼擔心我?”
“鬼才擔心你!我是怕你死了喝不到蘭花釀!”雲淺月趴着的身子撤回來。
“過來吧!這就給你開壇!”容景淺淺一笑。向剛剛雲淺月坐着的大石走去。
雲淺月走了幾步才發現沒穿鞋襪,這一雙腳看起來沒有受到冤屈被纏足,但也顯得嬌小玲瓏,瑩白如蔥。她嘖嘖了兩聲,也不在意,踩着石子走到了容景面前,盯着他手中的酒罈,懷疑地道:“這就是你和靈隱神棍埋藏了十年的酒?怎麼一點兒香味都聞不到?”
“靈隱神棍?”容景不解地看着雲淺月。
“咳咳,就是半仙,半仙對於我來說有一個別號就叫做神棍!”雲淺月解釋。
“呵呵,有意思!半仙我倒是知道,還不知道有神棍這一說法。”容景笑着搖搖頭,解答雲淺月剛剛的問話,“能聞到味道就會將酒香都揮散了,如何還能有醇香之感?”.
“那你快開壇吧!”雲淺月舔舔嘴,走了這麼遠的路,都渴了,正好拿它解渴。
“你先將鞋襪穿上。如今雖然初夏,但山頂還是有涼氣的。”容景瞥了她光着的腳一眼,面色溫潤,聲音依然一如既往溫和。
“真是管家婆!”雲淺月嘟囔了一句,穿上鞋襪。
“去那邊石縫流下的泉水洗手。”容景又道。
“嗯!”容景輕輕一按,只聽“砰”的一聲,活塞蹦出,頓時酒香四溢。
“哇,極品白蘭地嗎?”雲淺月頓時驚呼一聲,只感覺她周身都被濃郁的酒香包裹了。整個南山山頂全都覆蓋了酒香,連飄過的清風都沾染了酒的香氣。她頓時感覺山花爛漫,因爲這一罈酒而世界無比美好。
“白蘭地?”容景再次疑惑不解。
“就是極品酒的意思!”雲淺月隨意丟出口一個解釋。盯着容景手中的酒罈,只見那壇裏酒水澄清,淡淡微藍,藍中帶有微紅色的光暈,如美人胭脂顏色,令人移不開眼睛。她伸手去拿。
容景躲開,“一邊喝酒一邊下棋如何?”
“有酒喝還下什麼棋?不下!”雲淺月立即搖頭。
“不下沒酒喝!”容景道。
“好吧!下就下,你有棋嗎?”雲淺月無奈,她就知道沒這麼容易喝酒。
容景從懷中取出棋盤,交給雲淺月。
雲淺月伸手接過,刷刷幾下就將棋盤利落地擺好,對着容景催促,“快點兒!”
容景又從懷中取出兩個杯子,在雲淺月和他面前一人放了一個,對上她眼饞的神色道:“先講規矩。三個落子爲一局,誰贏了誰喝酒,輸的那個人……沒酒喝!”
“你是天聖第一奇才好不好?這不是擺明了不給我就喝嗎?”雲淺月瞪眼,“不行!我不同意。你答應給我半壇酒喝的。不講信用。”
“我是答應給你半壇酒喝,但不曾說讓你現在就喝!”容景挑眉,不等雲淺月拍石而起,他又溫聲道:“我們擺一局玲瓏棋局。這玲瓏棋局是幾百年前一位奇人所創。從來無人解開。我也是偶然得到,不曾想玲瓏棋局一個人下不來,只能兩個人下。此棋局不管會不會下棋都是可以下,全憑本心走棋。不被任何外物干擾。包括內力、文采、以及智謀,都對玲瓏棋局無用。一入內部便是乾坤鬥轉。可以隨意動子,沒有任何條件。以難住對方爲基準。所以,你明白的,我們誰輸誰贏還未可知。”
雲淺月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這麼神奇?”
“嗯!”容景點頭。
“那好!你會擺嗎?”雲淺月問。
“這裏有圖紙,我們一起擺。”容景拿出一張圖紙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伸手接過,一眼所見只是平淡無奇的一局棋局,但再一看卻是又不盡然,再多看一眼則是令她忍不住讚歎。果然是處處玄機,如九連環一般,環環相扣。可見開創此棋局的人定是有經天緯地之才。果然心思玲瓏。稱之爲玲瓏棋局果然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