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再不說話,收回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似乎是在認真聽她哼曲。
雲淺月哼完了一曲頓時覺得心中暢快了。想着沒想到這樣的小曲倒是排壓的妙招。想起夜輕染那日兩句話就讓太子側妃滾出了雲王府回太子府閉門思過,她不由好笑道:“夜輕染倒是個妙人!”
“他的確是個妙人。”容景瞟了雲淺月笑着的臉一眼,緩緩開口:“據說他遊歷期間曾在南疆境地待過兩年,那裏有一位族主的女兒喜歡他,日日纏着他爲他唱曲。似乎唱的就是這個曲子。”
噗!雲淺月頓時睜大眼睛,呆愣半響,忽然一拍車板,恍然大悟道:“感情這是夜輕染和那姑娘的定情之歌?怪不得這麼歡喜呢!”
“嗯!”容景點點頭,輕抿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道:“所以你以後還是別唱了,免得他誤會你愛慕他。若是讓南疆那位女子聽聞,定會殺進京城來找你。殺了你是小事兒,破壞了人家感情的話,你就是大過了。”
雲淺月深以爲然地點點頭,“你說得對,以後絕對不能唱了。”容景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長長的睫毛垂落蓋住一雙鳳眸,再不言語。
這時,馬車停止了顛簸,外面傳來絃歌僵硬且怪異的聲音,似乎強自壓抑着什麼,“世子,靈臺寺到了!”
“嗯!”容景應了一聲,坐着並未動。
終於到了啊!雲淺月立即挑開簾子向外看去。
雲淺月的手剛剛挑開簾子一條縫隙,還沒看清楚外面情景,突然就被容景伸過來的手攔住,她疑惑地轉頭看向他。
“你不是很困嗎?既然如此就在車中睡吧!”容景道。
“我如今不困了。再說車裏睡哪裏有房間裏睡得舒服。”雲淺月揮開容景的手就要下車。
容景看着雲淺月似乎在猶豫,並沒有撤回攔阻的手。
“喂,你攔着我幹嘛啊?”雲淺月推不開他手,挑眉看着他。
“你的頭髮亂了,我幫你弄一下吧!”容景道。
“是嗎?不至於吧?我已經很小心不弄亂它了。”雲淺月伸手去摸頭髮,皺眉道。
容景先她手一步到了她頭頂,指尖輕輕一挑,一頭好好的孔雀同心髻被打散,朱釵,玉步搖,珠花齊齊掉下,她一頭柔順的青絲披散開來。
“喂!”雲淺月驚呼一聲,已經未時已晚,她頓時瞪着容景,“明明沒亂!”
“亂了!”容景不看她道。
“你……”雲淺月挖了他一眼,惱道:“如今這才叫亂了!”
“我給你重新紮上!”容景不知打哪裏變出一把梳子,開始伸手捋雲淺月頭髮。
“不用你!”雲淺月打開他手,張口衝外面喊,“彩……”
雲淺月一噎,那個“蓮”字頓時吞回了口中,她臉色極其難看地看着容景,披頭散髮是真的,但她何時衣冠不整了?心中惱恨自己剛剛沒他手快,沒好氣地道:“你會梳頭?”
“自然會!”容景道。
“那……你梳吧!”雲淺月任命地閉上眼睛,誰叫她不會梳古代這頭髮,只能讓他梳了,反正她也不喜歡那個髮髻,如今散了也好。但還是不放心地囑咐道:“你輕點兒啊,別拽疼我頭皮。”
“好!”容景重新抓住頭髮,果然梳子很輕地滑過雲淺月一頭青絲。
雲淺月對男人會梳頭向來不抱什麼希望。無聊地將那些掉在車廂的玉步搖和珠花拿在手中把玩。看來這個時代的製作工藝還是特別落後的,這麼上等的玉石,卻是打磨拋光的技術極差,而且樣式也太過簡單,細微處雕刻清理的也不徹底。而且這些日子她也看了她的那些首飾,除了金銀只有玉,也沒有什麼寶石之類的。若是她去開採些寶石做成首飾來賣的話,估計一準發家。
這樣一想,雲淺月頓時來了精神,偏頭問容景,“你家有多少錢?”
“怎麼?你真想數我家的錢?”容景挑眉,斜睨了她一眼,手下動作卻不停。
“問問。”雲淺月道。
“大約五十萬兩黃金。”容景道。
五十萬兩黃金啊!一兩黃金相當於現代四千人民幣,那五十萬兩黃金也就相當於現代的二十億了。這個世界一文錢買一個肉包子,物價比高,那個世界一塊錢一個肉包子,也就是相當於目前那個世界的二百億了,二百億人民幣的確也還算有錢人吧!但也不算太有錢,畢竟他們家是王爺嘛!若是按照他家實力龐大估計可以隨意開採金山金礦。她又問:“你家是不是開採金礦?”
“你以爲金礦誰都能開採?而且那麼容易開採?”容景淡淡道:“這天聖皇朝的金礦也多不過兩座而已。有皇室駐紮大量兵力把守,不是誰想開採就開採的來的。”
“哦,那你家那麼多錢哪裏來的?”雲淺月又問。
“幾代世襲存下來的家底被我擴充而已。”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叱了一聲,“原來那是你家祖宗的錢,也不是你的錢啊。居然還花得心安理得,看你奢侈的,居然坐沉香木打造的車。”
“榮王府祖宗將軍出身,只會打仗,不會持家斂財。自從我接手榮王府掌家的鑰匙才存儲了這些積蓄,而且如今榮王府所有家業都在我手中把持着,除了那王爺之位我還未繼承外,錢都歸我管,你說那些是不是我的錢?”容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