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齊峯根本就不相信餘華會有什麼好心。
就連想要把白鈺給抓走然後冒充他,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顯然餘華的目的就不單純。
但是齊峯卻無法不去考慮白鈺的安危。
齊峯不能讓任何危險靠近白鈺。
他要保護白鈺,無論使用什麼樣的辦法都可以!
餘家家大勢大,晉王不可能像對付自己那樣冒然去對付餘華。
只要讓晉王的人以爲自己心愛的人是餘華,那麼他便會轉移目標,不會再傷害白鈺。
現在這種時刻,正是儲君換位之際。
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齊峯根本就不敢拿白鈺的生命去冒險。
雖然知道餘華肯定不安好心,但是如果能夠保護白鈺的話,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去做......
—
齊峯迴去之後便立刻搬了家。
其實之前太子就已經賜下一座府邸給齊峯,裏面傭人管家一應俱全。
但是那些人都不是齊峯自己的人,他並沒有選擇立刻搬進去住。
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這麼做。
突如其來的遇刺讓齊峯徹底怕了。
他的根基太過薄弱,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又怎麼能好好的保護白鈺?
他不害怕自己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害怕白鈺會有。
齊峯可以不要功名,也可以不要利祿。
可是他卻不能沒有白鈺。
太子賜的宅子很大,齊峯卻偏偏把白鈺安置在最偏僻的角落裏。
他想要讓所有人都忽略白鈺。
甚至遺忘他。
讓大家都以爲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這樣晉王纔不會把手伸到白鈺的身上!
越是在乎他,卻越不能靠近他,這對於齊峯來說,到底是一個多麼諷刺的存在啊......
齊峯一開始還害怕白鈺對他這樣的安排會有所微詞,但是白鈺什麼都沒有說。
這並不是白鈺大度,也不是白鈺想到了齊峯的用心良苦。
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住在哪裏。
住在院子的最中央,還是住在角落裏,對於白鈺來說都一樣......
他什麼都看不見,他只知道自己搬家了,然後換了一個地方住。
“齊峯,我們原來那裏也住的好好的,爲什麼要搬家啊?”
白鈺有些苦惱,原來住的那個地方,他在自己還能夠看見的時候,已經記下了每一處的東西在什麼地方。
很多時候即使沒有小迷糊的指引,他也可以好好走路。可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他還要想辦法去適應。
不用想都知道會很辛苦。
齊峯不敢告訴白鈺,他今天遇刺的事情,只說太子賜了宅子,不住進去不好。
白鈺點點頭,表示理解。
不過他走路的時候在儘量小心,讓小迷糊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
不想讓齊峯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見的事實。
一路上兩個人都心事重重,齊峯並沒有發現白鈺的異常。
白鈺重重的點了點頭,如今時局如此動盪,太子日日召見齊峯。
白鈺自是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可能會很孤單。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孤單......
齊峯原本就很少回來,就算回來的時候也已經很晚了。
有的時候白鈺已經睡下了齊峯纔回來。
等他醒過來之後,齊峯又走了......
甚至齊峯因爲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自己深愛白鈺,有時候回來之後就連白鈺的房中他都不會去。
其實真的無時不刻都在想他,但是卻不敢去見他......
—
白鈺在這個世界裏看不見任何東西,爲了不讓人發現自己的異常,他自然也不會去接觸任何人。
只能天天把自己關在這個院子裏。
齊峯又不太回來,白鈺真是前所未有的無聊。
所以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只能化悲憤爲力量,繼續鑽研他的廚藝去了。
誰能想到白鈺做菜,最痛苦的居然是小迷糊。
小迷糊都快要被白鈺給折騰死了。
“宿主,我又聞不到這些調料的味道,也嘗不到是鹹的還是甜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幫你啊!”
“不行”,白鈺說的可憐兮兮,“我現在除了你,誰也靠不了了。小迷糊,我只有你了。”
小迷糊很無奈,但是宿主說的話太好聽了。
就好像他能夠爲宿主撐起半邊天似的,讓他根本就拒絕不了。
[好吧,我猜你現在拿起的那一勺是糖。]
白鈺把勺子放在嘴巴里嚐了嚐,一股鹹味傳來,明顯是鹽。
“是鹽......”
小迷糊都要哭了。
[宿主,你還是別做了。]
宿主真的是,挑戰什麼不好,非要挑戰廚藝。
誰見過一個瞎子還能燒飯做菜的?
“可是齊峯喜歡喫我做的菜啊。”
白鈺才根本不管小迷糊,又在努力的做起來。
今天生火的時候,他看不見火光,不小心把手都給燙到了。
那種十指連心的痛感,疼的他眼淚都掉了出來。
但是白鈺還是沒有放棄。
因爲對於他來說,只要齊峯喜歡喫他做的菜,他就會一直做下去。
白鈺做的東西雖然並不是很好喫,但是終於已經可以入口了。不至於像之前那樣,根本連口都入不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叫來服侍他的婢女,讓她把自己做的菜給齊峯送過去。
只要一想到中午齊峯能夠喫到自己做的這些飯菜,白鈺的心裏就暖暖的。
就連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白鈺的嘴角勾的高高的,異常興奮的對着小迷糊說道:
“小迷糊,我是不是很棒!”
小迷糊是真的想要幫白鈺豎起大拇指。
在這種情況下,他都能夠做出飯菜。
簡直太不容易了,好嗎?
[宿主真的很棒!]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