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病嬌後我鹹魚了 >第84章 第84章二更
    “你不一家之主嗎?一家之主竟然沒錢?”趙羲姮有意揶揄他。

    小販還在搓着手眼巴巴看着他們兩個,??等着倆人掏錢。

    畢竟看兩個人穿着打扮非富即貴,不像是沒錢的主兒,那夫人身上拔下來撮兒貂『毛』都足夠換根兒糖葫蘆了。

    衛澧被人家看的臉紅,??趕忙咬牙道,??“你是一家之主,你是一家之主成不成?趕緊掏錢吧。”

    他平日裏應酬都是跟趙羲姮打個招呼直接拿錢就是了,從來沒遇到過她不給,??或者說身上錢不夠用的時候,??哪裏被人這麼眼巴巴的盯着過?

    趙羲姮很滿意他的答覆,??開始準備掏錢。

    但是掏了半天,半個子兒沒掏出來。

    趙羲姮,??“……”

    她愣了一會兒擡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衛澧,“我也沒帶。”

    趙羲姮記得自己是帶了的……

    兩個人的臉都一同像是被燒着了一樣,??小販看兩個人的眼神變了,??目光掃過衛澧的手,“既然沒帶錢,那郎君這糖葫蘆……”

    他欲要伸手奪回來。

    衛澧哪裏能丟這種臉,扯了一把前襟上釘着的金鍊子,叮叮噹噹薅下來一串兒,??從上頭解下來一扣,??扔進他手裏,“金的,??夠了吧?”

    小販眼睛一亮,連忙接過來咬一口,是金的!

    但轉瞬又犯愁,“郎君,??我找不開啊。”

    “不用找了。”

    有這等好事,小販自然跟送財神爺似的將兩個人送走了,別說財神爺了,就是當祖宗一樣供着都成。

    趙羲姮眼睛發亮的湊過去,要啃一口糖葫蘆,衛澧把它舉高,挑眉問,“現在誰是一家之主?”

    “你是你是。”趙羲姮很沒有骨氣。

    衛澧滿意的點點頭,將糖葫蘆送到她嘴邊兒。

    糖葫蘆一串五個,上頭的最大,往下依次變小,趙羲姮當然要喫第一口最好的,抱着他的手啃下來一個,喫得腮幫子鼓鼓的,外頭糖衣晶亮酥脆,裏面的山楂去了核,酸的人頭皮發麻,趙羲姮卻覺得剛剛好。

    她滿足的眯起眼睛。

    “你糖葫蘆給我喫口。”衛澧跟她打招呼。

    “喫吧喫吧喫吧。”她不是什麼小氣的人,而且糖葫蘆是衛澧買的。

    糖衣嘎嘣的聲音作響。

    她覺得不太對勁兒,一擡頭,眼淚就忍不住從眼眶裏滴答滴答往下落了,委屈的嘴都癟了,“你說就喫一口的。”

    衛澧嘴不大,但現在一張口,跟饕餮似的把剩下四個全抹乾淨吃了,腮幫子隆起老高,然後揚揚空空的小棍,含糊不清道,“我就是隻吃了一口啊。”

    “誰規定一口不能喫四個的?”

    “那我就只吃了一個,你怎麼還能跟孕『婦』搶東西喫?你沒有良心。”趙羲姮吸吸鼻子,眼淚要往下掉,可憐巴巴的要委屈死了。

    衛澧用手背給她擦乾眼淚,“憋哭了,回頭眼淚凍臉上,生疼的。你喫一個嚐嚐味兒得了,大夫前月還說盡量不讓你喫山楂,山楂活血,不好,偶爾喫一兩個解解饞還行。你這個月山楂的份額用完了,想喫等下個月再喫昂。”

    他哄的很不盡心,至少趙羲姮沒被安撫到。

    趙羲姮仔細想想,醫師是說過這樣的話。懷孕之後一孕傻三年,加上週圍有人時時刻刻幫她記着,她也就忘了這碼事。

    氣得撲進他懷裏捶他胸口,喫一個哪夠解饞的,反倒是將她的饞蟲全都勾出來了,“不讓我喫早說啊,你給我買做什麼?”

    衛澧扣住她的腰,壞心眼兒的貼在她耳邊道,“因爲我想喫啊。”

    “你要實在饞的話,我回去再喫兩根給你看,我喫就等於你吃了。”

    趙羲姮氣得踩了他一腳,憤憤將人推開,自顧自往前走去。

    地上還結着冰,衛澧怕她摔倒,也顧不上疼了,連忙追上去,從她袖口裏輕車熟路的掏出只帕子,將從身上拆下來的金鍊子放進去,然後系起來,放在她手裏,“行啦,別不高興,錢都給你,想喫什麼就買什麼。”

    趙羲姮半推半就收下來,這纔算高興點兒。

    “高興了就給爺笑一個。”衛澧勾起她下巴,像個地痞流氓似的調戲。

    “滾!”趙羲姮罵他。

    “你怎麼翻臉不認人?笑一個還不行了?”衛澧摟着她的腰碎碎念。

    “不行!現在誰兜裏有錢你又忘了是不是?”有錢令人膨脹,有錢令人腰桿直。

    前車之鑑,趙羲姮一路上想喫什麼之前,都得問問衛澧她能不能喫,好在除了攤子上賣的桂圓糖水,別的都沒犯什麼忌諱。

    烤豆皮香香辣辣的氣味兒沿街飄散,她買了五十根豆皮,她喫兩根,衛澧喫一根,豆皮喫完了,整條小喫街也就逛完了,趙羲姮沿路還吃了桂花芝麻湯圓。

    攤主沒說芝麻湯圓裏有黑芝麻和白芝麻,她不愛喫白芝麻,總覺得白芝麻的湯圓兒沒有黑芝麻的醇香。

    咬開一個是白芝麻的,就喂到衛澧口中,是黑芝麻的就自己喫掉。

    “趙羲姮,我覺得我現在像是一個泔水桶。”趙羲姮又往他嘴裏送了個白芝麻湯圓,衛澧打了個飽嗝,然後抱怨,“你能不能給我點兒好東西喫,別你不想喫的給我了。”

    “怎麼不是好東西了?上元節就要喫元宵的。”趙羲姮認認真真看着他,“而且,你怎麼回事,說愛人家的時候叫阿妉,現在叫人家趙羲姮,是不是不愛人家了?”

    衛澧耳根子一紅,連忙捂住她的嘴,朝四周看了看,“什麼愛不愛的?大庭廣衆說出來也不嫌丟人?我什麼時候說愛你了?”

    “呀!有人說了不敢承認,我那天從牆上掉下來,在牀上躺着的時候,明明聽到你說愛我愛到不行,很久很久之前就愛我了。”她將他的手從自己嘴上扒拉下來,嬌滴滴道。

    衛澧尷尬的手指摳桌子,“你當時都昏『迷』了,肯定聽錯了,我什麼也沒說。”

    “我纔沒昏『迷』,就是麻『藥』勁兒沒過,所以沒力氣睜眼罷了,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聽不到。”

    衛澧快熟了,整個人像是燒開了的熱水壺一樣咕嘟咕嘟冒着蒸汽。

    他當時以爲趙羲姮昏『迷』着,害怕極了,所以……

    結果全被聽到了。

    他捂着耳朵,掩耳盜鈴似的不想聽趙羲姮說話。

    趙羲姮偏不要他好過,強行扒開他貼在耳朵上的手,湊過去問,“那你說嘛,你現在到底還愛不愛人家?”

    衛澧已經沸騰冒泡到極點了,臉、脖子、耳朵紅的都能往下滴血。

    他遲遲不說話,趙羲姮戳戳他的胳膊,噘嘴抱怨,“好啊,人家孩子都要給你生了,你現在變心了。”

    她像個悲慼的小怨『婦』,眼角眉梢都寫着失落,“我可真可憐,上元節得知了丈夫變心的噩耗,同牀異夢,同……”

    “愛,行了吧。”衛澧打斷她,像是鼓足了什麼勇氣似的,但表情還是惡狠狠的。

    “那有多愛?”趙羲姮不放過他,繼續問。

    “別問了,馬上要放煙花了,去江邊兒看煙花。”衛澧拉着她站起來。

    趙羲姮勉爲其難放過她一馬。

    不鹹城的江是鴨綠江的支流,江面寬廣,隔岸就能望到高句麗,雖然現在江面上結冰了,但卻是觀賞煙花的聖地。

    江面明亮如鏡,潔白如練,當絢爛的煙花在天空綻開的時候,江面也會倒影出『色』彩,那是一種天地共鳴的瑰麗。

    而且就算煙花迸濺,落在江面上也不會引起火災。

    兩個人來得算早,佔據了江岸邊的閣樓。

    衛澧早將煙花等交付給了府衙,他也不知道華尚樂送的煙花是什麼樣兒的。

    直到天空上銀白、金黃的梔子花花團相繼綻開,他的表情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華尚樂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衛澧的夫人喜歡梔子花,且衛澧對他的夫人十分愛重,於是讓人連夜趕工,製造了這些梔子花圖案的煙花,希望能投其所好。

    趙羲姮興致勃勃的站在窗口看煙花,可見十分喜歡。

    衛澧對着她的背影想,其實趙羲姮知道自己愛她也沒什麼大不了,不愛他也沒什麼大不了。

    她現在願意留下來,生下這個孩子,他就已經很高興了。

    如果再不自量力一點的想想,她願意生下自己的孩子,說不定也是有點兒喜歡他的,而且趙羲姮還帶他去拜了她父母的牌位,爲他們正式介紹了自己。

    “衛澧。”他想得正入神,趙羲姮忽然轉頭來叫他。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星子,遠比外面綻放的煙花更加絢麗。

    “誒。”他不自覺放輕聲音應了她一句。

    “明年我們還出來看煙花好不好?”她興致勃勃地問。

    衛澧輕輕點頭,“好。”

    只要她不走。

    “那等孩子大一點,我們就抱他出來一起玩兒好不好呀?”趙羲姮又問。

    明年這個時候帶孩子出來恐怕不行的,小傢伙還太小。

    趙羲姮與他說未來。

    她粗淺的約定出了明年,後年,甚至許多年以後的今天。

    衛澧喉結上下滾動着,眼眶忽然一熱,“好啊,都聽你的。”

    她又轉過頭去了。

    衛澧在心裏回答那個被他搪塞過去的問題,當然是很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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