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病嬌後我鹹魚了 >第89章 第89章一更
    兩人激動因爲第一次胎動激動到了半夜,但孩子再也沒什麼動靜,像是打個招呼又睡着了。

    趙羲姮也不能不睡覺硬挺着,逼着自己強行入睡,怕影響小傢伙正常發育。

    衛澧摟着她,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腹部,像是在摸什麼稀世珍寶,又像是個剛得了新鮮玩具的孩子。

    趙羲姮睡夢中覺得癢,迷迷糊糊地提醒他:“別摸了,我要睡覺。”

    衛澧親親她的嘴角,果然收了手沒再繼續動作。

    第二日清早,她一睜眼就瞧見衛澧撐着頭,見她醒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他的臉比往日更蒼白些,但眸子黑亮的嚇人。

    趙羲姮不自覺揪了揪被角:“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放屁,老子是那麼經不住事兒的人……”他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趙羲姮的手正掐在他的腰上,慢慢收緊。

    “把髒話給我收回去。”趙羲姮兇巴巴地擡頭看他,“別教壞了孩子。”

    衛澧默默閉上嘴,想起小傢伙有胎動了,說不定能聽見他講話,他這樣說話是對孩子影響不好。

    “那我再摸摸他。”衛澧跟趙羲姮打商量,“我再摸摸就去練字看書。”

    趙羲姮小氣吧啦地躺平,“就許摸一下下。”

    衛澧摸了一會兒後,心滿意足神清氣爽地去書房了,半點兒看不出是個一夜沒睡的人。

    那些太守的家眷一來就派人來打探趙羲姮的作息,預備尋個時間拜見她。

    趙羲姮放了口風,這幾日都有空,讓她們隨時都可以來。

    衛澧兇名在外,連帶着趙羲姮都讓人戰戰兢兢,小意奉承,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

    這倒是和衛澧之前和她結縭時候口是心非的想法一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的名聲什麼樣兒,連帶着趙羲姮的名聲什麼樣兒。

    別人對他什麼態度,也就對趙羲姮什麼態度。

    但趙羲姮卻沒被他帶着人人喊打。

    衛澧從正院到書房的一路,都能瞧見大大小小的生面孔同他請安,他心下了然,這些估摸着就是已經住在西院的太守們,沿路蹲他呢。

    他一大早心情好,見着第一個的時候,尚且沒什麼感覺,但兩個三個四個,走到一半兒就耗盡了他的耐心,這些或年輕或年老的東西,打過招呼之後總試圖逮着他多說幾句話。

    衛澧不勝煩躁,直接指着人罵,“滾回西院去,誰準你們在東院瞎溜達的?沒事兒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這些太守忙不迭滾了,既然衛澧這兒突不破,找不成好感,只能從趙羲姮那兒下手。

    是以趙羲姮還在喫早飯,外頭就已經等着了好幾口的家眷。

    衣香鬢影,暗香浮動,兼之環佩叮噹,一個個女眷將髮髻梳的高聳入雲,趙羲姮下意識覺得自己這個主公夫人太素氣些了。

    趙羲姮如此覺得,下面那些太守家眷自然也覺得,她們原本以爲會見到個華貴非常的女子,畢竟天家公主,還是衛澧的妻子,怎麼着也不會比她們打扮的寒酸。

    但縱然一身清減,趙羲姮端坐上首,容貌和氣度都遠在衆人之上,那一眉一眼瞧着盈盈嬌弱,卻不是個可欺的模樣。

    簡單寒暄後,衆人依次落座,侍女挨個爲她們奉了茶。

    都不熟悉,但這些夫人各個遊走在交際場上,都是人精,自然有好的切入點。

    “妾身是昌黎郡太守的妻子王氏,聽聞夫人懷有身孕,這是妾身早年孕育一雙兒女的時候,家母特意找人開的方子,有助順產,今日特地獻給夫人,還請夫人笑納。”一落座,便有人搶先道,捧上一隻匣子,表明身份。

    禮不貴,但有用。

    趙羲姮點頭致謝後收了,其餘人暗暗心焦,於是爭奇鬥豔地獻禮,生怕開口開的晚了,趙羲姮對其印象不深,場面一時熱鬧起來。

    無論送的什麼,趙羲姮皆是淡淡的照單全收,不驚不喜,也不做什麼承諾,但總歸收了,讓那些夫人們略感心安。

    夫妻一體,既然趙羲姮肯收她們的東西,那就是衛澧對她們的丈夫並沒有過於不滿。

    趙羲姮抿着茶,心下暗歎,上次被這麼爭先恐後的奉承,是什麼時候來着?

    她都記不清了,那還是阿耶在的時候。

    這些人不是自己來的,多半還帶着年輕的女兒,女孩們坐在夫人身後的繡凳上,年紀與趙羲姮都相仿,一個個嬌嫩鮮豔,規規矩矩的。

    話說到一半,有些人將女兒從身後拉出來了。

    “夫人正當鮮妍,妾身年老,恐與夫人說不上話,若是夫人不嫌棄,閒時可召我家小女兒來說話,好歹是個解悶的。”

    她們說得真誠,趙羲姮便回了些場面話,“小娘子們與我年紀相仿,我見着也很喜歡,若是有空,來我這兒玩玩也好。”

    她一半真心,一半敷衍。

    趙羲姮自幼都沒什麼親近的朋友,在平州,陳若楠算一個,但同比起來實在太少,多交些同齡的小娘子做朋友倒是挺好的,關鍵一個個生得漂亮,很讓她喜歡。

    但這些夫人見她都戰戰兢兢曲意逢迎,小娘子們有樣學樣,恐怕對她也親近不起來,跟她們交朋友,趙羲姮也沒太抱太大期望。

    江東郡守彙總摺子寫的不錯,趙羲姮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夫人。

    顴骨高聳,一雙吊梢眼裏透着精明,卻並不正派,她看了幾眼,將目光收回,對江東郡守多了些遲疑。

    人呼呼啦啦的來,呼呼啦啦的走,趙羲姮繃着身子,待半點兒聲響聽不見了,肩頭這才一垮,招呼小桃她們來,“快點快點給我揉揉腰。”

    “累死了,迎來送往真不是人乾的事兒。”她懶懶散散倚回榻上,將鞋子踢掉,恨不得補眠。

    她現在一想自己阿孃當年不僅要每月月初應付那些命婦,還要管理後宮,比自己還要累上好幾倍,不免有些心虛,當時她年紀小,不懂事還總給阿孃找麻煩,真是不應該。

    夫人們回去,與自己的丈夫將消息一對,關起門來嘀嘀咕咕一陣。

    昌黎郡太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道:“我今日見主公脖子上有咬痕。”

    他夫人王氏一驚,“我看他夫人肚子都有些起來了,倆人還那啥呢?”

    “年輕人身體好,主公身邊又只有一個夫人,有時候難免……”

    “你說一個亡國公主,怎麼就能將主公栓的這麼牢呢?”昌黎郡太守咂摸咂摸。

    王氏拍手道,“嚯,你是不知道那夫人生的多好看,我若是個男子,必定也偏寵她,況且小兩口剛成婚,三年之內都得膩歪着,說不讓納妾,那自然就不納妾了。”

    兩人覺得此話有理,趁着趙羲姮還得寵,先巴結着吹吹耳邊風,等大周徹底亡了國,趙羲姮那時不新鮮了,容貌也不復現在盛麗了,又沒有強勢的孃家做依仗,還不知道日子要怎樣呢。

    王氏心下暗歎,但又暗罵自己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趙羲姮若此番一舉得男,就是主公的嫡長子,也是第一個孩子,即便將來新人頂上舊人,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也不會太差。

    這夫妻兩個看得清楚,他們是不預備在趙羲姮盛寵的時候沒眼色往夫妻倆中間塞人的,要塞人吹枕頭風,怎麼也要避過這幾年,等衛澧主動納第一個妾,她們再送人去。

    趙羲姮不過隨口敷衍的話,卻讓一些人當了真。

    有的是真實誠,小姑娘憨憨厚厚的,她跟其說說話還不算厭煩;有的則是抱着不純的目的。

    一次兩次逮着衛澧在的時候來叫巧合,三次四次必定就是刻意爲之了。

    趙羲姮將目光幽幽投向洗牌的衛澧,衛澧渾然不覺,他還在暴躁地埋怨,“趙羲姮你怎麼老叫我洗牌?”

    兩個人今晚打了十七八次,全都是衛澧洗的。

    “劉家小娘子來了。”

    “今兒就他奶奶的我娘來了,趙羲姮你也得給我洗一次牌。”衛澧煩躁地把牌往桌子上一甩,回身吩咐人,“叫那個什麼劉家小娘子滾蛋!”

    趙羲姮勾脣一笑,閒閒往後一倚,隨手抓了張牌,“人家可是年輕貌美的小娘子,還是太守的嫡幼女,來過好幾次了。”

    衛澧一怔,聽趙羲姮說那小娘子來過好幾次了,忙問,“你喜歡她?我讓人把她再叫回來?”

    叫回來也不是不行,這樣正好就有人來給他們兩個洗牌了。

    “不喜歡。”趙羲姮搖頭。

    “那你提做什麼?別說太守家閨女了,她爹都不知道讓我罵幾回了,我還在意他閨女?”衛澧跟着她抓牌,“你不喜歡就別讓她來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羲姮心裏舒服點兒了,拿了只櫻桃餵給他,“這次你先出牌。”

    衛澧受寵若驚,甚至心裏有點兒慌,“你不會出千了吧……”

    “呸!”趙羲姮小聲呸了一句,嫌棄滿滿,“老子行得端做得正。”

    衛澧捏她的臉,“你怎麼回事兒,不讓我說髒話,你自己說?”

    “我哪兒說了?況且你剛纔罵人的時候,我也沒攔着你。”趙羲姮把他的手一把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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