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病嬌後我鹹魚了 >第94章 第94章二更
    “瞎扯!”下頭有人發聲。

    趙羲姮將目光掃下去,??只見集安太守滿面漲紅,被他夫人捂着嘴按下去,見人目光都打量過來了,??他夫人也不好再捂他的嘴。

    “鴨子一般以雜草田螺和昆蟲爲主食,??除非餓極了,怎麼可能啃食稻穀?只要控制要鴨子的數量,這個方法,??大半是可行的。”他信誓旦旦道。

    沈都安眼睛瞪的老圓,??還是一個勁兒的強調,??“先生與大人不會騙我的,大人供我喫穿十幾年,??對我有大恩。”

    衛澧一踢桌子,“你要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他瘋了,??白養你十幾年?還走哪兒都把你帶着?”

    下頭人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怪不得每次江東郡都能評“優”呢,原來都是扒人皮扒的,早知道有這樣的好處,他們也都學着點兒了。

    趙羲姮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覺得這年輕人太可憐了,??給口喫的就叫好,??若他真有這樣的才能,不說喫飽穿暖了,??要什麼沒有?

    她心裏也生氣,江東郡太守這種行爲當真喪了良心,一邊埋汰着人,說你這不好那不好一無是處,??一邊又要藉着人家的才能爲他所用,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沒心沒肝的人?

    “他還讓你幹過什麼?”趙羲姮壓着脾氣問。

    沈都安顯然還沒從江東郡守利用他這件事上緩過神呢,惺忪地搖搖頭,“沒……沒幹什麼了。”

    一旁的江東郡守夫人連忙舉手,“妾身知道,妾身一五一十都告訴您,只求回頭能放妾身一馬,此事妾身可沒有參與,並非從犯。雖有知情不報的嫌疑,但看在妾身自覺舉報的份兒上,饒過妾身罷。”

    夫妻兩個這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典型代表,一方有難,另一方連忙撇清關係保全自身。只可同富貴,不可共患難。

    趙羲姮與衛澧對他們兩個的夫妻關係震驚的不得了,但還是點頭應允了。

    衛澧默默抓緊趙羲姮的手。

    “平日裏下頭遞上來的公文,都是沈都安批閱的。還有府上花草的修剪,廚房打下手,但凡沈都安不用聽課批閱公文,他都得幹。沈都安是義子,一個月應該有一兩銀子的零用錢,但這老不要臉的全給他扣下了,就是在外請個短工也要錢啊,沈都安就是個免費的勞力,哪裏需要哪裏搬,還頂頂好用。”

    江東郡守夫人噼裏啪啦說了一大氣,生怕說晚了顯得不夠誠懇,喘了口氣,最後揪揪沈都安的衣裳,“這件衣裳還是前年做的,都洗白了。他每天早上寅時起,子時歇,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休息日。”

    沈都安『迷』『迷』糊糊背誦道,“這是福報,也是對我的段練。種下善因必有善果,老天會眷顧勤奮努力誠懇不求回報的人,我現在做的小小努力,將來機緣成熟,自然會得到回報。”

    衛澧已經聽得麻木了,忍不住閉上眼睛,甚至怕多聽一個字自己都要受到荼毒。

    趙羲姮忽然心裏涌上一陣心酸,狗屁的福報,這十幾年如一日的洗腦,這年輕人自己都分不清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了,就是頭驢也得有蘿蔔喫才能不停地拉磨幹活吧?

    全年無休,不給發福利,不給發工錢,光是一想想就讓人髮指。

    “摺子讓他批,彙總讓他做,你該乾的事兒全讓他幹了!這個江東郡守你還當着幹什麼?不如這個位置也給他!混喫等死白喫飯?養頭豬還能過年拉了出來喫肉,養你能幹什麼?”趙羲姮氣得把酒往江東郡守身上潑,“你是不是把左臉皮揭下來貼右臉皮上了,一邊不要臉一邊臉皮厚!半點能耐沒有尸位素餐,真是泥鰍沾點兒鹽拿自己當海鮮了,幹不了就滾!”

    衛澧目瞪口呆,安撫她趕緊坐下,“方纔你還讓我冷靜,怎麼現在自己不冷靜了。”

    雖然但是,他還挺開心的,終於不止他一個人挨趙羲姮的罵了。

    “我剛纔就不應該攔着你,就應該讓你多踢幾腳這個畜生。”趙羲姮情不自禁帶入自己,一想都頭皮發麻。她已經很忍耐的沒有帶髒話進去,畢竟人前還是要維持些自己的顏面。

    不止衛澧,下面人也全都麻了,他們萬萬沒想到,趙羲姮看着柔柔弱弱嬌嬌怯怯的長相,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他們老臉一紅,自我代入,感覺自己也是蘸了鹽的泥鰍。

    但是趙羲姮這樣潑辣,自己的女兒若是真送給衛澧了,說不定在她手下都活不過半年。

    這江東郡守也實在太沒臉沒皮了吧,活脫脫一個扒皮鬼,白乾活不給錢不說,還給人家洗腦福報?

    多幹活得福報,那他自己怎麼不幹?

    再這麼說下去,就徹底沒有翻身的餘地了,江東太守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努力辯駁,“臣認了沈都安當兒子,兒子侍奉老子,也是……也是天經地義的……”

    “你是生他了還是養他了?給口喫的就拿自己當祖宗了?就算給喫的,那也是人家自己幹活換來的,是你該給的。”

    他還想辯駁幾句,被衛澧打斷了,“憋說話了,江東郡守尸位素餐,德行能力皆不配位,欺上瞞下,目無王法,拖出去吧。”

    趙羲姮這次也沒攔着,畢竟有人開了個壞頭,若是不從嚴處置,將來會有更多人有樣學樣。

    到時候不僅人才全被下層扣下爲他們所奴役,令他們舉辦科舉效果甚微;這種欺壓洗腦旁人的行爲更會帶壞整個平州的風氣,也會使權貴進一步壟斷官場。

    “主公……小人……”沈都安噗通一聲跪下,欲言又止,他被壓榨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有人告訴他,你這樣被對待是不對的,他暫時難以置信,也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就要維護江東郡守。

    衛澧點頭,“你放心,將來不會讓你沒活幹的,你的福報要多少有多少。”

    沈都安一時情緒激動,呼吸凝滯,一下子暈了過去。

    不久後,水榭外傳來生生淒厲慘叫,衛澧目光淡淡,掃過下方衆人,“誰敢如他一般,他的現在,便是你們的將來。今年的科舉好好辦,我就不信每個郡拿不出一個趁手的人才來。”

    衆人戰戰兢兢,無不稱是。

    衛澧心滿意足,向來只有他能壓榨別人的份兒,怎麼能讓像沈都安這樣的人才留在別人手裏被別人奴役呢?

    一場鬧劇結束,也已月半中天,宴會也該散了。

    有些人壓根兒沒想着往衛澧身邊塞人,抹抹嘴準備散了,一些人見識了趙羲姮罵人時候的潑辣,也打了退堂鼓,但總有少數極端分子,抱着賭徒心態,打算嘗試。

    “主公留步!”一位大人推了自己的女兒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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