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
衛石榴?
是不是稍微土了點兒,??跟個伺候人小丫鬟似?
趙羲姮拿花逗了逗她,小傢伙又困了,張了張嘴,??歪過頭去又睡了。
她纔出生不久,除了喫就是睡,??要不是長開了玉雪可愛,實在沒什麼意思。
安石榴、金罌、金龐、塗林、天漿、若榴、丹若、山力葉、珠實,都是石榴花別稱,趙羲姮將其中兩個字挑出來,讓衛澧做了籤子,??再請牌位來搖。
攏共七個,??她是很喜歡“丹若”這兩個字,??聽起來靈秀,??像個嬌俏小姑娘。
這次極爲順利,七隻籤裏,??叮噹落下一隻。
衛澧撿起來,翻給她看,??“不是丹若,是塗林。”
他又道,??“你要是稀罕丹若那個名字,??咱們就叫丹若。”
“別別別。”趙羲姮把住他手,??唸叨了一陣,衛塗林,倒是比丹若更經唸叨,??天然一種毓秀落拓之感。
“塗林也很好。”
衛澧是聽不出什麼好不好,??他心裏想着,??這名兒還不如叫石榴好聽。
石榴聽起來就喜慶,??像個臉蛋紅紅小姑娘。就算叫不成石榴,叫丹若也熱鬧,塗林雖然也是石榴意思,但字裏行間都冷清。
趙羲姮略有可惜地看着手裏兩朵花,“她喜歡石榴不喜歡梔子呢。”
她嘆口氣,“要是她喜歡梔子花話,叫梔梔也可愛。”
“那就叫梔梔!”衛澧很隨意,趙羲姮喜歡什麼就叫什麼。
“梔梔?”
“嗯,梔梔。”
“這麼可愛,就當小名叫着吧,梔梔,梔梔。”
兩個人唸了幾遍,都忍不住笑起來,這個名字讀起來真可愛。
司戶來第六趟,他身上揣着罐兒金粉,一根墨,一方硯臺,半盞清泉水,上好狼毫筆,戶籍冊,萬事齊全,總算是請到了衛澧他閨女名諱。
他初初聽聞時一驚,被衛澧眼鋒一掃,不敢再有置喙,連忙低頭記下。
衛澧瞥了一眼,字跡算是工整,三個字沾着金粉寫,因此流金溢彩,分外奪目,這才肯將他放走。
小兒降生後,要舉辦“三朝”、“滿月”、“百日”、“抓周”。
三朝就是第三天接受各方祝賀,關於梔梔三朝賀禮已經陸陸續續收了,在庫房登記造冊,算是將來給她私房。
滿月時候也要擺酒慶賀,趙羲姮坐雙月子,衛澧不讓她出去。
外頭人多髒污,也不將梔梔抱出去,他只在外頭喝幾杯酒,收了禮就算,畢竟有了女兒,不比往日,要多攢家底。
衛澧在給女兒攢家底,手下官員將領愁着到時候百日宴與抓周宴要怎麼做,才能送上可衛澧心禮物。
司戶將梔梔新做好照身帖給衛澧,上頭寫着生辰籍貫,父母親族。
並着一隻核桃大,純金印章,是給梔梔做滿月禮,在一堆滿月禮中,唯獨這小印章做得最精巧出挑。
衛澧宴散了後,揣着照身帖與裝印章盒子給趙羲姮看。
印章做是個圓滾滾石榴30340樣子,整個金子鑄成成熟石榴從一側裂開,露出幾粒紅瑪瑙鑲嵌石榴籽,在燭火下燦燦生輝,很是漂亮,極適合小女孩把玩。
石榴底部削平,用篆書陰文刻着四個字,“趙塗林印”
趙羲姮一驚,對着燭火細細看,“趙”和“衛”她還是分得清,她叫道,“司戶粗心,名字給刻錯了。”
衛澧沒出聲,她下意識擡頭去看,就見着他耳朵紅紅,舉着燈,坐在一邊兒。
趙羲姮覺得不對勁兒,又拿起女兒照身帖,上頭寫着竟也是“趙塗林”三個字。
她再將驚詫目光落回衛澧身上時候,衛澧已經把燭臺放回去了,手下意識揉着自己衣襬。
“趙塗林?”趙羲姮把照身帖舉起來,指着那三個字,反問衛澧。
“趙塗林就趙塗林唄,你大晚上瞎叫喚什麼?”趙羲姮看他臉更紅了幾分,衛澧不自在站起來,像只憋了尿老狗,在屋子裏踱步轉圈兒。
“趙塗林誒,不是衛塗林。”趙羲姮又重複一遍,“女兒沒跟你姓,你是要女兒跟我姓嗎?”
“跟你姓就跟你姓唄?反正她是你生,姓趙還是國姓呢,我又沒委屈她。你不愛讓她跟你姓拉倒,那跟我姓。”衛澧將照身帖一把奪過來,“跟我姓昂跟我姓。”他彆彆扭扭轉過臉,不敢看她。
他都讓梔梔跟趙羲姮姓了,這種時候,換正常人就該說些柔情話,拉進夫妻倆感情,但死鴨子嘴都沒他嘴硬。
趙羲姮心頭一動,挺起身子,在牀上跪坐着,衝他招招手,“來!”
“什麼?”
“好東西,你來!”
衛澧奇奇怪怪,她怎麼不繼續問姓名事兒了?
他姓氏也不知道哪兒來,他爹孃都不知道,哪兒知道自己姓什麼?
不過是流浪時候有人隨意給他起名姓,旁人家要子女隨父親姓,承繼香火,梔梔跟着他姓,承襲也不知道是誰家香火,還不如跟着趙羲姮姓,續他老丈人家宗廟。
反正拜天地時候拜也是她父母牌位,便是他丈人丈母孃不認他是趙家人,他強買強賣還不行嗎?
衛澧一步一步挪過去,站在牀邊兒,“什麼?”
趙羲姮飛快勾住他脖子,猛地啃上他嘴。
速度快了,力道大了,衛澧一下子被她撞牙齦生疼,嘴脣流血,身子也忍不住往後踉蹌了兩步。
見此情景,趙羲姮略有些尷尬,傻笑了一下,鬆開衛澧脖子打算就這麼算了。
衛澧察覺到她要往後退,連忙掐住她腰,往自己身前一帶,輕輕含着她脣瓣輾轉起來。
難得主動送上來,不就是出點兒血嗎?這小小困難有什麼可畏懼?
天雷勾地火,乾柴遇烈火,趙羲姮月子已經坐了一個多月,按理說是可以……
尤其自她有孕後,兩個人已經許久不曾親近。
氣氛逐漸燥熱,兩個人親着親着不知道就怎麼一併倒在了牀上,一切異常順理成章。
衛澧突然摁住她30340手,動作停下來,將臉埋在她頸窩處平復粗重呼吸。
他身體滾燙,胸膛起伏異常劇烈,肌肉也緊繃起來,眼尾和眼眶都是紅。
不能繼續下去了,趙羲姮兩個月月子還沒坐滿。
而且,萬一又懷上怎麼辦?
趙羲姮麻木了,這麼好氣氛,他就剎車了?
以前那不是想不行嗎?她讓時候就停下了?
她纔想一巴掌扇在他腦袋上,但又思及“趙塗林”三個字,終究還是收了手。
“衛澧,只有入贅人家孩子,纔會跟母姓誒。”趙羲姮呼嚕呼嚕他一頭濃密秀髮,略帶思索,“你這意思,是不是你入贅了?”
衛澧僵住了,他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趙羲姮這麼說出來又是一回事,就連粗重呼吸都停滯了片刻,滾燙身體跟澆了盆冷水似。
“但是你是因爲喜歡我,所以才讓梔梔跟我姓是不是?”趙羲姮話鋒忽然一轉,衛澧吊着那口氣一下子落下來。
“你知道我是喜歡你才這樣做就好。”衛澧又將臉往她頸窩處埋了埋,“誰家大好男兒入贅?我又不是靠媳婦兒喫飯小白臉。
趙羲姮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仗着我寵愛恃寵而驕。”
趙羲姮揪揪他發紅耳朵,好笑地應和他,“好吧,看在你喜歡我到連女兒都能跟我姓份兒上,我溫柔賢淑一點點。”也不知道他跟司戶說孩子叫“趙塗林”時候,司戶是個什麼表情。
除卻沒什麼能耐人,大周幾乎沒有男人願意讓自己孩子跟妻子姓。
大婚時候拜她父母牌位,趙羲姮還能說是因爲衛澧沒有父母才如此安排,但現在又教梔梔跟着她姓。
一件事一件事串起來,他幾乎就是暗搓搓在說:我入贅了,我是你們趙家人啦!
他臉皮薄,這已經是很露骨表達了,趙羲姮也不會把他遮羞布整個下來,你知我知就好了。
她又捏捏衛澧耳朵,忽然表情一變,連忙推他,“起開起開。”
趙羲姮臉上露出些許痛苦之色。
“怎麼了?”衛澧連忙撐起身子。
趙羲姮哪好意思說,捂住泛紅臉,“你去把梔梔抱來。”
“梔梔碎了……不是,是睡了。”衛澧咬咬她耳朵,緊張大舌頭啷箕。
“那把她叫起來。”趙羲姮依舊捂着臉悶悶出聲。
“叫起來也沒用,她喫飽了。”他漆黑眼睛亮晶晶,瞄向她臉,但目光又有些羞赧微微躲閃。
“但是,那個……那個我可以幫你……”他清清嗓子。
他臉跟着了火似通紅,趙羲姮也快熟了,捂着臉死活不敢看他,非常抗拒,“不行!”
“行,醫師說行。”衛澧悄悄解她釦子,“我吸出來和梔梔吸出來一樣,大不了上次你輸給我那件事情換成這個,你看我多好,明明是幫你,但是還抵消了一次你欠條。”
反正不管是把那十三本書裏30340姿勢都試一遍,還是這個,都是他佔便宜,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他將四周帳子都放下了,圍出一個密閉空間。
“阿妉,它們大了好多。”衛澧悄悄跟她說,語氣裏帶着驚喜。
“閉嘴,你再說就滾出去!”
“不行,不吸出來你會疼還會發炎……”他還是叭叭叭在說話。
趙羲姮閉着眼睛捂耳朵,老色批,混蛋玩意!
聽不見聽不見,不聽不聽王八唸經。??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