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病嬌後我鹹魚了 >第122章 第122章百日宴
    羅浩然趙羲姮跑出去那天開始就豎着耳朵,??人將他救出來,但來去,只到他的夥一起被扔地牢裏。

    府上的地牢裏常年沒人,??衛澧摳搜的連軍營大牢都只能喫豆腐白菜,??自然這兒的伙食更好不到哪兒去,除窩窩頭鹹菜就是窩窩頭鹹菜,喝熱水都嫌費柴。

    這點羅浩然是萬萬沒想到的,??衛澧這個小兔崽子爲養孩子能這麼摳。

    今天送飯的人破天荒來得早,??打開飯盒一看,??竟然是豬肉白菜燉粉條和白米飯。

    菜上頭一層鋥亮的油光,冒着滾滾熱氣。

    羅浩然咽咽水,??兩眼放光,“今天是什麼日子?伙食這麼好。”

    “今天是小娘子的百日宴,夫人說給大家改善下伙食,??牢裏的各位也有份。”

    羅浩然嘴裏的飯一下子不香。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梔梔百日宴,??凡是平州叫得上號的都來,一時間冷清的宅子人來人往熱絡非凡。

    梔梔出生將近三個半月,頭髮已烏黑茂密,只是還有些短,柔順的貼在頭上。眉是眉眼是眼,??眼睛大圓,??和頭髮一樣,黑漆漆的,??眼尾帶着頓頓上挑的弧度,鼻樑很是挺翹,下巴尖尖的,初具一張瓜子臉的雛形。

    單拆開看其實不大像衛澧,??但湊在一起,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趙羲姮在櫃子裏翻衣裳,然後攤開在衛澧前,“你看給她穿小老虎的這一身,還是小兔子的這一身?還有小牛、小羊、小豬的。”

    都『毛』茸茸,『奶』裏『奶』氣的,襯得梔梔白白嫩嫩更好捏。

    “就這幾件嗎?”衛澧抱着孩子,擡起眼睛看趙羲姮,目光誠摯,裏充滿疑問。

    趙羲姮一拍額頭。

    一年身衣服一年身衣服……

    衛澧當初信誓旦旦在她耳邊的承諾她至今還記得清楚,馬上就要打臉……

    他應該也不在乎,打臉都打習慣。

    “你沒事兒的時候少發誓。”趙羲姮認真勸告,省得臉腫。

    “啊?”衛澧正在給女兒挑今天要穿的衣服,冷不丁聽她這麼一說,奇怪地擡頭。

    他有發什麼誓嗎?

    沒有啊。

    百日宴要行“命名禮”、“認舅禮”,算是個值得紀念的大日子。

    應該抱出來給大家看的,但外頭天太冷,梔梔就算身體好也不能這麼嚯嚯。

    她只是穿着小老虎的衣裳,包裹的圓滾滾的,由衛澧抱着,在暖閣裏邀大家來看。

    梔梔被豎抱着,白嫩嫩的小臉壓在衛澧肩上,軟糯糯的把肉肉擠到一起,看起來極爲可愛溫順,配上黃絨絨的小老虎帽子,讓人心都要炸掉。

    一些人想捏梔梔的臉,是因爲她可愛;另一些人想捏梔梔的臉,純粹是因爲衛澧招恨,梔梔長得像衛澧。

    衛澧當時那一掌打的不算嚴重,陳若江吐血,養兩三天就活蹦『亂』跳。

    他湊來,衝着梔梔張開手,“抱抱好不好?”

    乖巧趴着的梔梔衝他『奶』兇『奶』兇啊啊兩聲,然後抱緊衛澧的脖子。

    這就是不給抱的意思。

    陳若楠無情笑兩聲,笑得陳若江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就地位低,就沒尊嚴唄。

    小娘子的老子兇他,小娘子也兇他?

    “給姨姨抱!”陳若楠爲更一步打擊陳若江,衝梔梔張開手。

    梔梔看她兩眼,然後兇兇地啊啊兩聲。

    但她小嫩嘛,兇也可愛死個人兒,陳若楠心已化。

    行吧,不抱就不抱,都聽小寶貝的。

    整場下來,梔梔誰都不給抱,靠近一點都要兇。

    有人私下裏竊竊,“小小年紀就跟她老子一樣樣兒,長大還不道怎霸道。”

    陳若楠去找趙羲姮,前一陣兒狗蛋兒帶回來的小母貓懷孕生崽子,陳若楠找趙羲姮要一隻,兩個月的時候來抱走,在已兩個月。

    趙羲姮對着眼睛放光的陳若楠,忽然有點兒怕打擊到她,“你跟我來。”

    小貓能跑會跳。

    陳若楠看着屋子裏兩個糯米糰子似的小背影,腿都軟。

    小貓聽見靜,回頭。

    陳若楠笑不出來。

    天地良心,狗蛋兒長得挺俊的,它帶回來的小白貓像個小仙貓,崽崽再醜她也沒想能這麼醜。

    醜的很獨具風格。

    兩隻崽崽,一隻身上是白的,臉是黑的,跟挖煤回來似的。

    一隻身上是黑的,腦瓜頂是白的,離遠看,像只禿頭貓。

    ……

    “我……”陳若楠『舔』『舔』嘴脣。

    “你選一隻。”趙羲姮用眼神威『逼』她,不要始『亂』終棄。

    陳若楠含淚選那隻白身黑臉的。

    醜就醜嘛,萬一養養就美。

    衛澧第六次問趙羲姮,“兄長怎麼還沒到?他說好今天來的。”

    “……”趙羲姮幽幽看他一眼,別以爲你心裏打什麼小算盤我不道。

    衛澧很理直氣壯,“今天是個大日子,得讓孩子見她舅。”

    謝青鬱緊趕慢趕,總算在晌午開宴前趕到,雪天路滑,車不好走,因此耽誤些時日。

    一到門前,侍衛便無比熱情地高喊,“舅老爺來!”

    一聲接一聲的,襯着大紅綢緞大紅燈籠格外喜慶。

    然後幾個人簇擁着,將他和李青龍往裏頭帶,一邊迎一邊興致勃勃道,“舅老爺您不道,我們公一大早就念叨您,老是讓人問您咋還沒來。”

    謝青鬱被他們絮叨的無表情,眼睛無光。

    被衛澧唸叨,是什麼好事兒?

    他今兒就是看在阿妉和孩子的子上纔來的,誰愛理會衛澧那個碎嘴子?

    一天天嘴不停休,大晚上跟他秉燭夜談,關鍵狗嘴裏還吐不出象牙。

    謝青鬱被迎舉辦宴會的暖閣。

    一見他,衛澧便抱着孩子往謝青鬱那邊挪,謝青鬱想着這大好的日子,於是揚起笑來,客客氣氣他打招呼。

    “兄長,看看你外甥女。”衛澧話不說,把梔梔的臉往謝青鬱眼前懟。

    謝青鬱笑容幾乎繃不住,“好,真可愛。”

    他看着梔梔天真無邪的臉,任誰一看就道是衛澧的女兒吧,怪不得這廝沒安好心的日盼夜盼他來。

    衛澧滿意,內心幾乎膨脹,他今天的目的已達到,但還是蔫兒壞蔫兒壞的指着謝青鬱給梔梔道,“這是舅舅道嗎?舅舅,梔梔阿孃的哥哥。”

    謝青鬱這輩子都沒在想對着天翻白眼。

    他睜着眼睛說瞎話,“梔梔長得真像阿妉小時候。”

    反正不能讓衛澧太得意。

    李青龍扭扭捏捏,在謝青鬱身後盯着梔梔。

    啊!這就是惠武皇帝的外孫女,眼睛真大,真水靈。

    衛澧把梔梔往謝青鬱懷裏遞,“兄長要不要抱抱?”

    他算盤打的噼啪響,其實壓根兒不願意讓謝青鬱抱他閨女,但好在梔梔認懷,不愛找生人,一會兒梔梔不讓抱,尷尬的還是謝青鬱。

    謝青鬱哪裏抱孩子,渾身僵硬起來,手也不道往哪兒放。

    梔梔的表很出乎意料,她是願意讓謝青鬱抱的,朝他很自然地長開手臂,衛澧壓根兒就沒存讓謝青鬱抱孩子的心思,哪能真往他懷裏送,連忙抱回來,“兄長沒抱孩子,這次就算吧。”

    他氣得恨不得打梔梔的屁股,小混蛋吃裏扒外,不跟爹爹一條心。

    合着不是不找生人抱,是陳若江他們都不夠好看唄。

    衛澧的女兒跟母姓,叫趙塗林,這件事大家早就道,一開始大家驚得嘴都合不攏,但轉頭釋然。

    人家的孩子,樂意叫啥叫啥,關他們什麼事兒呢?

    不由此倒是看出,衛澧對趙羲姮的心十分真誠,連第一個孩子都捨得跟她姓,那得是好的關係才能做到這種地步?

    華尚樂也來,上次細作那事兒,衛澧一直沒跟他計較,他左思右想心裏發『毛』,趁着日子好,衛澧高興,喝兩杯跟他賠罪,讓他徹底放下芥蒂纔好。

    平日裏他喝酒,趙羲姮是管不着的,但今天晚上還有事兒要做,她暗暗掐一把他的腰,“少喝點兒。”

    他一喝就膩歪,什麼都做不成。

    衛澧時刻牢記呢,逢人勸酒,勸五杯纔給子喝一杯,宴會散後夜幕低垂,他人還是清醒的。

    賓客都安頓在西院,他換沾着酒氣的衣裳,漱,悄悄問,“梔梔呢?”

    “剛醒。”

    兩個人點燈,衛澧門外的檐下搬來一罈酒。

    趙羲姮坐在一邊兒看他和黃泥。

    燭火幽幽的,呈一種暖意的橘黃,一家三圍坐,很是溫暖的場景,衛澧一時間有些呆,他山洞裏被救下的時候,沒敢想這樣的場景;在丹東將趙羲姮截下的時候,也沒敢想這樣場景。

    他人生裏,最好的時刻,莫於此刻。有沒有奢望的,全都一一實。

    趙羲姮也沒想,阿孃阿耶一個個離她而去後,有一天她還能有家人圍坐燭前的溫馨場。

    但是……

    她踢發呆的衛澧一腳,“你幹什麼呢!一會兒泥幹!”

    衛澧反應來,連忙將綢布糊在酒罈上,然後用黃泥將罈子封好。

    黃泥半乾的時候,趙羲姮抱着梔梔,衛澧扶着梔梔藕節一樣的小腿,在泥封上摁上一個小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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