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真的不是好人 >卷一:人界&魔界 159 下雨
    冬白坐在馬空對面沉思,它在想如果馬空變成了廢人該怎麼辦。

    要知道在魔界變成廢人就意味着死亡,甚至比死亡還慘。馬空那樣剛烈的一個人,如果真變成廢人,很可能選擇自殺吧……

    驍桉在馬空牀前站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便翻出紙筆來到桌子前,開始默寫【修魔寶典】。

    冬白有些奇怪,問它“你在寫什麼?”

    “修魔寶典”

    “寫修魔寶典幹什麼?”

    “爺爺之前也是丹田破損,修爲難再精進,後來修煉了修魔寶典,他說他的丹田有了癒合跡象,如果馬空醒來也損壞了丹田,那他可以試着練一下修魔寶典,說不定也能慢慢癒合”

    冬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跑到驍桉跟前,再次確認道“你說什麼?修魔寶典還能修復丹田?”

    “應該可以吧”驍桉也不是非常確定,

    畢竟每個丹田耗損的人情況都不一樣,修魔寶典能治療老者,但也有可能無法治療馬空。

    “如果真可以……那無論馬空醒來會不會變成廢人都有保障了……”

    “恩”

    驍桉抄寫了一會兒,才突然意識道他們現在是奴隸,最大的價值就是參加賭鬥比試,如果馬空醒來丹田真的變成了廢人,就算修魔寶典能治療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在馬空恢復這段時間,薄娜會一直留着馬空嗎?

    驍桉問冬白“馬空如果變成廢人會怎麼樣?”

    冬白冷笑一聲“估計會被驅逐出府”

    “那,那如果還能修復丹田,也要被驅逐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也許會被留下來,不過,可能會被安排當下等奴僕”

    “下等奴僕?我們不是最低等的嗎?”

    “我們名義上是最低等的,但待遇不是,在蒼舒府,待遇最差的是下等奴僕,下等奴僕都是一些修爲比較低的人,每天都有幹不完的髒活累活,月前也非常少,做下等奴僕的都是一些修煉沒天分的魔”

    “原來還有下等奴僕,讓馬空去做下等奴僕,他應該……不會願意吧”

    “他百分比百不會願意”

    “那……那該怎麼辦啊”

    冬白看似對馬空的以後好像不太關心一樣,只回道“人各有命,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唉……”

    驍桉繼續默寫修魔寶典,約過了一個時辰,冬白先睡了。

    它一邊默寫,一邊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內心漸漸升起一股悲涼感。

    它手上雖然在一直不停默寫,但腦子卻開始走神,他想到他們被迫成爲奴隸,爲了活命,每天都要承受嚴苛艱辛的訓練,參加一場場生死難料輸贏難定的比賽。

    虛僞的蒼舒家族名義上給它們月錢,可轉頭又對它們收取高額的治療費,將他們的月錢變相榨回……又想到商路才死沒多久,馬空又出事了,不禁更加悲傷……

    這一切都是蒼舒家族害的,想到蒼舒家族,驍桉就又想起奪刀之恨,被薄娜無故砍掉手臂之痛。

    而且薄娜還經常強迫冬白,冬白反抗就把冬白打傷,好幾次還遷怒它們,把它們和冬白一起吊起來……

    “真希望她能不得好死……”驍桉心裏不自覺的咒起薄娜來。

    驍桉這樣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寫,臨近子時才把修魔寶典抄完,他將抄頁整理成冊,用針線封起來,裝訂成書。

    弄完修魔寶典後,他才上牀睡覺。

    這一天夜裏,它做了魔生第二個夢。

    它夢到自己在夜雨中追着父親的背影奔跑,它拼命的跑,拼命的追,卻無論如何都追不上。最後父親的背影還是消失在了無盡的黑夜中……

    它茫然四顧,不知道該去那裏找,該繼續去那裏追。

    在它不知所措中,不一會兒潤顏和老者出現了,他們邀他一起回家,它正要跟着老者潤顏走時,蒼舒家的三爺卻又橫空出現。

    它被三爺打傷並抓走,漸漸遠離一臉懊惱站,在原地未動的老者、潤顏……

    來到蒼舒家族後它被逼着訓練、參加決鬥,受傷的畫面,被慘打的畫面一幕幕在夢中閃現。

    疼痛、憋屈、怨恨反覆折磨着他的身心。

    它不停的給自己打氣,要堅持,要堅持,只要自己再堅持一下,等進階了,修爲提升了,就不用再受制於人,不會再被剝削、欺壓。

    可是,無論它怎麼努力修煉,怎麼努力拼搏,修爲還是再原地踏步,它還是無法參透七原力。每天還是如同重複前一天一樣,碌碌無爲的活着……

    然後的然後,商路好不容易要進階了,卻在進階時受盡折磨死去……

    這讓它不禁們反思起來,他們身爲爲魔,修煉到底有什麼意義?每天不是重複魔生,就是面臨生死考驗,經歷數不到頭的痛苦、疲累、委屈,最後結局可能也還是死。

    既然都是死,那它們究竟還有什麼好堅持的呢?

    這樣的魔生,這樣悲慘的魔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魔生,究竟有什麼意思?究竟有什麼好堅持的?究竟有什麼好活的呢?

    夢中它又開始在雨夜中奔跑……不停奔跑,茫然的奔跑。它感覺自己累了,很累了,非常累了,它不想在跑了,不想在堅持了……

    它停下來了,可它停下那一刻,哭了。

    它在夢裏無助的吶喊“爲什麼……爲什麼魔生是這樣的?全是痛苦,全是折磨……”

    爲什麼比它邪惡的人過的比它好,爲什麼明明毫無關係的人,要抓他,搶它東西,逼它用命決鬥……

    爲什麼它要經歷這樣的魔生,它究竟做錯了什麼……?

    “嗚嗚……”

    冬白坐在牀邊,看看睡夢中哭泣的驍桉,又看看永動時鐘,才五點多。

    他忍不住翻個白眼,站前身來到驍桉牀頭,然後“啪”,賞給驍桉一個腦瓜嘣。

    “啊!”驍桉喫痛醒了過來。一睜眼見到冬白陰森森的俯瞰自己,被小小的嚇了一跳。

    它小心翼翼的問“冬白?怎麼了?”

    “你看看現在幾點?”

    驍桉下意識抹了一把臉,去看永動時鐘,看到才卯時,便回道“才過卯時,怎麼了?”

    冬白站直身體,躺回自己的牀上,說道“沒事,繼續睡吧!”

    驍桉:????

    它不知道自己夢裏哭出了聲,此時面對對冬白的舉動,它除了懵,還是懵。

    但冬白已經自顧自睡了,壓根沒想給它解釋,它只好也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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