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之我真沒想當男神 >第一章 你好,又見面了
    大燕國,惠州府城。

    “滾出去!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回來,老子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正是深夜,城角的破廟裏,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叫花子惡狠狠地吼道。而在他的對面,則是一個黑黑瘦瘦的少年小叫花,看起來也就是十三四歲的樣子。

    “大哥,大哥,不要這樣嘛,千萬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你看外面烏漆嘛黑還下着大雨,就這麼把兄弟趕出去是不是有點兒……”那小叫花笑嘻嘻的搓着手說道。現在他已經到了門口,只差一步就要被趕進雨裏了。

    “羅秋,我只說一次,快滾!老子定下的規矩是一天摸五文錢,你一文錢沒摸到,老子沒打斷你的腿就不錯了!滾!現在別再指望老夫子救你了,哈哈!”這人說着,將羅秋推出了破廟的門。屋裏其他的幾個大花子都哈哈大笑,而那十幾個小叫花則有的賠笑有的不忍看下去。

    羅秋一跤跌在泥水中,破口大罵道:“朱大長,我日你先人,你有種,老子記住了!”眼見那花子頭朱大長作勢要衝出來打他,小叫花連忙連滾帶爬的消失在雨幕中。好漢不喫眼前虧,現在還是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

    這場大雨夾雜着狂風,幾乎把人的身子都衝麻了,羅秋顧不了許多,沿着街角飛快地跑着,他必須要立刻找到一個能夠擋雨的地方,否則得了風寒可不是耍的。

    不一會兒,他就跑到了順風茶樓的屋檐下,這茶樓的屋檐最大,剛好在臺階上留下了僅容一人的乾燥空地,羅秋立刻衝了過去將溼乎乎的上衣一脫,一屁股坐在了那裏,看起了雨勢。

    正是午夜時分,大雨如注,整個惠州城已經被烏沉沉的雨水完全覆蓋了,只剩下灰牆烏瓦被雨水砸得噔噔作響。在這種初夏的雨夜裏,根本沒有什麼人出來走動,就連巡夜的雜役也都收拾了傢伙在自己的亭子裏沉沉睡着了。

    “對酒當呀嘛歌,人生幾他媽何。何以解憂,唯有馬尿——”一個稚嫩狂放的聲音在街角傳出,竟然用蓮花落的調子亂吼。他唱的這首詩是前朝曹武大帝最富盛名的詩篇,如果被那些文人知道竟然有個小叫花這麼唱,一定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這時候街面上根本沒人,小叫花也就能夠盡興了。這小子叫羅秋,雖然蓬頭垢面,但是一雙眼珠子卻亮晶晶的亂轉。他原本是這惠州城花子幫裏的一個小癟三,被一個綽號老夫子的老叫花收養,也能勉強活命,而且因爲老夫子以前好像是秀才,會寫字,所以那些叫花子也很敬重他。可惜老夫子上個月病死了,羅秋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今天因爲沒有偷夠五文錢的數目,所以被花子頭從棲身的破廟裏攆了出來,又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只能在這街角的屋檐下藏着。

    此時他已經有半天沒喫一點東西,上次喫的還是半個窩頭,身上穿的也只是薄薄一件被淋溼的麻布衫,又冷又餓,心裏還在罵娘。不過羅秋從小要飯,卻是養成了倔強的性子,越是受苦,越是強忍着。本來他今天已經偷夠了十個大錢,可是卻遇到了一對逃荒而來的母女,幾乎要餓死了,羅秋惻隱之心發作,將自己的十文錢給了人家九文。

    “幸好留下了一文錢買了半個燒餅。”羅秋一邊恨恨地想,一邊在衣服裏摸出了半個被雨水浸溼的燒餅,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塊,慢慢地咀嚼起來。這燒餅還要當明天的早飯,所以不能多喫。

    等到有一天老子發達了,就到德興樓要上兩桌花酒,喫一桌看一桌。他一邊品味着燒餅角的面香,一邊想到。

    這屋檐並不寬大,只能勉強罩住他的身子,此時又沒有別的事情,身上冷得又睡不着,只能看街上的雨水解悶兒。不時出現的閃電將原本如同鬼蜮的街道照得閃亮,卻顯得更加陰森了。

    羅秋偷偷瞧着遠處的屋頂,覺得那裏似乎有個人影,心中不由有些害怕,不過面子上卻裝做一點事都沒有。這個黑影似乎是一個時辰之前就出現在那裏了,而且再也沒有動過。

    日媽,不會是鬼吧?他已經在心中問了自己好幾次,只是卻越想越害怕,哪怕那個人影動上幾下,也比一動不動趴在那裏要嚇人得多。如果不是羅秋親眼看到他過去趴在那裏,羅秋自己都看不出來那個融進黑夜的東西是一個人的身子。

    就在他準備伸展一下身子,離開這個鬼地方的時候,遠處的屋頂上突然有一個身影飛奔而來,顯然那是一個人!而且是個身穿白衣的人!

    這個人簡直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樣在屋頂的磚瓦間輕飄飄的滑過,偏生速度又很快,只是轉眼間已經到了跟前,而他的身後,還有十幾道黑影在屋頂不停地彈跳,不時出現的閃電將他們手中的東西耀得明晃晃的,顯然都是一些兵器!

    而且這些人手中似乎還不停地發出暗器向着在前面狂奔的白衣人射去,羅秋看到這裏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遇到了江湖仇殺!

    他孃的,老子真是好運啊,不對,老子真是倒黴啊!羅秋本來很有些興奮,爲自己能夠看到這常人在戲臺上也看不到的景象而高興,但是隨後想到關於江湖中人殺人滅口的種種傳聞,不由又用力往牆角縮了縮,只是耷拉着眼皮在眼縫裏看,一動也不敢動。雖然還隔得比較遠,但是誰知道人家高手能不能看到自己?

    就在這時,那個白衣人已經到了剛纔羅秋看到的黑鬼藏下的地方,而且顯然沒有看到趴在那裏的那個人,仍然全力向前衝着,不時回身用手中的劍擋下個什麼東西。

    那個黑鬼是什麼?難道是埋伏?羅秋此時已經明白了那個早早就趴在那裏的人到底是什麼,根據他在茶樓那邊蹭着聽說書的來的經驗,那很可能就是一位埋伏下來的殺手,那個白衣人要遭了!

    看到這裏羅秋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即爲這白衣人焦急又不敢出聲,同時還期待着下面出現血濺當場的一幕,矛盾之極。

    那白衣人終於到了埋伏者的附近,他正想要躍到羅秋所在房子的屋頂,只聽一聲兵器破空的輕嘯,那埋伏者像是一隻蚱蜢一般一躍而起,手持一柄匕首朝着白衣人的腹部狠狠地刺了過去!

    那白衣人顯然沒想到這裏竟然會遇到埋伏,等到匕首碰到衣服才反應過來。他武功確實高強,竟然拼了受傷,一招雙峯貫耳,把那偷襲者的腦漿子都打了出來!不過那把匕首也已經刺進了他的小腹。

    這還不是最糟的,最糟糕的是後面的追兵在這一停頓之間也已經圍了上來!

    這些黑衣人圍上來之後立刻擺了一個刀陣,其中一個黑衣首領說道:“白菩薩白世靜公子,我敬你是一條漢子,今天只要你把那東西留下,我們絕不爲難你,怎樣?”

    “呸!王鐮刀,你們煞刀門什麼時候發起善心來了?你以爲老子不知道剛纔那匕首上有毒麼?想要那東西,先要了我的命再說!”白世靜突然一聲大喝,拔出腹部的匕首,在傷口處連點幾下,隨後突然躍起,竟然幻化出成百上千道劍影向着周圍的敵人刺去!

    “菩提普照!”

    那些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白世靜如此拼命,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他一招刺穿了七八個人的咽喉!

    黑衣首領大怒,雙刀向着白世靜的胸腹劈去,內力鼓盪,連附近不斷落下的雨水都被瞬間蒸乾了!那白世靜竟然沒有躲閃,反而拼着受了這兩刀,又一劍刺死了一名黑衣人,隨後嘿嘿一笑,在胸口一拍,像是按動了什麼機括,隨後就見他的衣服突然破碎,瞬間銀光亂閃,將周圍的黑衣人都包裹了進去!

    “啊!是暴雨梨花針!快……”一個躲字沒有說出來,那黑衣人頭領已經被亂針射死了,另外兩名黑衣人更是連吭都沒吭就滾了下來。

    那白衣人雖然已經解決掉了所有敵人,卻已經油盡燈枯,而且還被匕首和雙刀刺穿了胸腹,晃了兩晃,一頭栽倒在地,沿着屋檐滾了下來,正好落到了羅秋的腳邊!

    “娘啊!”羅秋大叫一聲,差點沒被這滿身是血的白衣人給嚇死,只是他嚇得腿軟,連逃跑都沒力氣了,倒不是怕死人,主要是怕對方殺人滅口。

    過了一會兒,羅秋緩過勁兒來,眼見這白衣人一動不動,他立刻從旁邊撿了一根木棒,小心翼翼地在白衣人的身上戳了戳。

    沒有反應。

    死透了?羅秋不禁眼睛一亮,看對方這身行頭,怎麼着也得揣着幾十兩銀子吧,小叫花見慣了世間疾苦,也不覺得發死人財有什麼不妥。

    他立刻興沖沖的把木棒插到對方身下,想要將他翻過來。沒想到剛剛把對方翻過來,他的手腕上突然一緊,這白衣人竟然醒了過來,而且抓住了羅秋!

    “你想幹什麼?”這白衣人的胸腹破了三個大口子,露出裏面被震傷的內臟,眼見要不行了,不過他垂死一擊殺十個八個小乞丐還是沒問題的。

    “大……大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羅秋用力抽了抽手卻根本抽不出來,看着對方陰冷的目光幾乎嚇哭了。

    那白世靜臉上陰晴不定,想了想,突然伸手點了羅秋身上的幾處穴道,又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兒塞進了羅秋的嘴裏,緩緩說道:“我點了你七處穴道,一個月不得解救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剛纔那顆毒龍丹則是兩個月後發作,肝腸寸斷。要想活命,就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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