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揹着少年,藏在廢棄的樓後面。
沈澤晉靠在牆上,支撐着身子。
少女嗓音低弱。
“哥哥,別怕。”
分明是自己害怕,還要反過來安撫他。
那一刻沈澤晉心頭複雜。
他伸手,在觸碰到少女前的那一刻落下來。
蠢貨。
他想。
過去的幾個晚歸的酒鬼。
等人過去了。
少女重新背起少年。
孱弱的少女,揹着斷腿的少年,一步一步,在離開危險的那一刻,心臟病發作。
警車聲不斷的響着。
少女揚起脣,笑的純真。
“哥哥,我們沒事了。”
她嗓音微弱的厲害,放開少年,擡手捂住了胸口。
少女疼的眼底都帶着顫抖。
“哥哥,好疼。”很輕,嬌弱的像一隻受傷的貓。
少女倒下去的那一刻,彷彿沒了生機。
沈澤晉睫羽微顫,伸手扶住了少女。
她其實大可以一個人跑,身爲白家的正派公主,丟棄一個殘廢的養子,沒有人會說什麼。
少女直接被送進了搶救室。
此時沒有人管沈澤晉。
少年在角落裏,也是近來接送的司機好心,將輪椅給了少年。
出了這麼大的事,杜薇和白先生都回來了。
兩個人見面就吵了起來。
搶救室外被醫護人員制止才停了下來。
整整一夜,到天亮的時候,燈才滅了下來。
門被打開。
裏面的醫生走出來。
“暫時脫離了危險。”
一句話落,衆人才鬆了口氣。
白芙暫且不會死,任務還沒有完成,這幅身子會越來越差,但總歸能夠讓白芙牽強的活着。
在危重病房住了三天,白芙病情才徹底穩定下來。
一個月之後,才被接回白家繼續治療。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沈澤晉都不曾見過少女。
沈澤晉突然想起了那天少女看着外面世界明亮的目光。
那一天晚上手術到最後。
醫生告訴白先生。
暫時搶救過來了。
但是少女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充滿着藥味的房間裏。
少女不捨的放下手機。
白芙是最近才學會用這個東西的,連着幾天,少女對外面的世界都少了幾分嚮往。
白芙將最後一條消息發出去,隨即點了刪除。
青團打了個哈欠,回過神來。
“蓮蓮,你要休息了。”
少女乖巧的點頭,閉上眸子,微微揚了揚脣。
沈澤晉今天放學之後,意外的發現司機來接他了。
自從少女病重之後,每天是沈澤晉自己控制輪椅上下學。
司機面色沉重,沒有多看少年幾眼。
少年放在輪椅上的手收緊。
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真,沈澤晉方一進門,就被保鏢按倒在院子裏。
他一擡頭。
看到從裏面走出來的杜薇女士。
女人面色惱怒的看着他。
“賤種,你竟然敢對我女兒下手。”
那一巴掌打在沈澤晉臉上。
少年被控制着,躲避都做不到。
“我沒有,夫人。”
“沒有,你還不承認。”杜薇語氣怨恨。
當時所有人因爲白芙的病慌了神,警察那邊抓了綁架的逃犯,只以爲是一場爲錢牟利的綁架。
卻不想,杜薇今天收到一條消息。
說沈澤晉和綁匪認識。
杜薇從大家族出來,那些爲了家產爭奪各種各樣的手段都見過。
她接過一旁保鏢遞過來的棍子。
目光落在少年的腿上。
“你不是很厲害嗎?要腿還做什麼。”
那一棍子落下,在少年的腿上。
不曾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