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愛情裏最忌諱的就是多出來一個人。
白芙解釋着。
背後,清醒的沉珏連忙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在門關上的時候,面上是濃重的哀愁。
救命恩人嗎?
可明明。
他們以前是夫妻的。
沉珏不喜歡救命恩人這個稱呼,可是他現在也知道,他們的身份不一樣了。
他來晚了。
她已經有了未婚夫,甚至他們差一點就結婚了。
沉珏成了一個外來者。
沉珏閉上眼睛,讓自己平復下來。
外面。
傅辭自然第一時間就感應到了對方來自浮屠境的氣息。
雖然這些時日和那幾個男人瞭解到,他們可能都只是白芙的一個任務。
但是想要和平共處,在傅辭這裏根本不可能。
傅辭揚着笑,有些冷。
“阿芙說說,還有誰?”
知道傅辭是什麼意思,白芙舉手解釋。
“沒別人了。”
白芙覺得她說是朋友傅辭肯定不信。
當然,傅辭自然不會信。
他跟着白芙進了屋。
“阿芙,我們已經結婚了,我來接你回家。”
新婚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
白芙給傅辭倒了一杯水。
坐在男人對面。
“我們分手吧,傅辭,這樣對你並不公平。”
傅辭瞬間擡眸。
他緊緊的盯着白芙。
隨即笑道:“阿芙,別開玩笑。”
白芙搖頭。
“沒有開玩笑。”
她繼續道:“你的那些藥有時間限制吧,不要再給我下藥了,我不喜歡吃藥。”
傅辭面色瞬間慘白。
他愣了許久。
才苦笑道:“你知道了?”
“嗯。”白芙點頭。
“一種類似於致幻的藥物,讓我愛上你。”
“傅辭,這樣對你並不公平。”
所謂愛情,哪怕白芙不會愛上誰,也知道,愛情裏面最忌諱的就是虛假。
許是因爲說開了。
傅辭也沒有了顧慮。
“公平?可阿芙,你這樣就放棄我,算是公平嗎?”
男人紅着眼睛。
“你從一開始就騙了我,你可以殺我,可以傷我,唯獨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騙我你愛我。”
“白芙,說到狠心,你纔是最很的那一個。”
“所以說到底,我們之間,本就從一開始就是謊言。”
白芙冷靜的看着傅辭。
傅辭一開始騙了那個天真無辜的小姑娘,將她送上實驗臺。
傅辭僵住。
許久才道:“如果一開始,我沒有欺騙你。”
“沒有如何,傅辭。”
白芙道。
傅辭離開之後,白芙起身上了樓。
沉珏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還以爲白芙走了,結果聽到敲門聲。
他眼睛一亮,上前來推開門。
“阿芙。”
“走了,說好的帶你來帝都玩。”
“今天帶你去我的學校。”
白芙失蹤的消息不是什麼祕密,如今再出現在學院裏,一時間引起不小的轟動。
白芙無奈,拉着沉珏直接去制香系。
當然,如果白芙知道慕容笙今天也來了,她就不會來了。
體能課的次數很少,偏生今天就給遇到了。
而且還是慕容笙親自來上。
她就算是帶着沉珏站在角落裏,慕容笙也直接看到了她。
男人之間朝着白芙走來。
也不顧忌周圍的目光。
慕容笙安靜的看着白芙。
嗓音輕和。
“怎麼不在家多休息兩天?”
然而慕容笙目光卻暗淡下來。
“對不起。”
語氣沉重。
“你對不起我什麼?”
“沒有及時找回你。”慕容笙看着白芙。
掩蓋住心底的悲哀。
“這又不是你的錯。”
“慕容笙,不必覺得愧疚。”
慕容笙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知道只是一場騙局,他不是沒恨過她。
他再也等不到那個煙雨巷子裏走出來的小姑娘,等不來一聲帶着嬌嗔的夫君。
體訓課結束的時候。
慕容笙見了白芙最後一面。
“阿芙,再見。”
“再見。”
他們彼此微笑着告別。
慕容笙領命去剿滅星際海盜。
他知道,或許等他回來,她已經離開了。
此後再不復相見。
慕容笙離開的每一步都沉重的很。
心底難過的厲害。
可這個男人面上依舊平靜清冷。
他還是那個四方城的司令大人。
卻再也不能活的肆無忌憚,隨心所欲。
白芙下課後帶着沉珏去了餐廳。
這裏離學校最近。
食物的味道還好。
“嚐嚐。”
AI不必要喫飯。
但是好在沉珏擁有完整的身體機能。
倒也不擔心喫進去無法消化。
沉珏咬了一口菜。
白芙好奇的問。
“什麼味道?”
沉珏搖了搖頭。
“味覺系統並不完整。”
因爲這項能力對於AI來說確實沒有用處。
沉珏怕白芙失望。
又道:“不過這些東西我以前喫過的啊,不外乎就是那些味道,阿芙你快喫吧。”
沉珏從不是無理取鬧的性子。
就像慕容笙離開之後。
沉珏也沒有問過白芙。
他應該是最清楚她要離開的人,最殘忍的是,他要親自送她離開。
兩個人回去一進屋就撞到了穿着正裝的梵寂。
沉珏愣了一下。
白芙有些茫然。
“你不是走了嗎?”
梵寂行了個標準的禮節。
“殿下,身爲您的私人管家,我只是休了個年假,殿下不會不要我了吧。”
梵寂微笑着。
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他的魅力。
“更何況,我們的情人關係都沒有解除。”
他目光掃過一旁的沉珏,不屑的仰頭。
梵寂向來是自信驕傲的。
不過一個沉珏罷了。
白芙揉了揉眉心。
“好吧,不過我記得我上次就給你說過,我們已經不是情人關係了。”
“殿下打算單方面解除?”梵寂沒有了笑意。
“本來就不成立。”
“我不介意和殿下發生實質性的關係。”梵寂道。
不,她介意。
白芙無奈的看着梵寂。
“你如果要留就留着,不過情人就算了,你應該知道我和傅辭的婚約也沒有了。”
所以沒有人會是例外。
梵寂當然知道。
那男人回來之後被大家嘲諷。
最後傅辭一句話就讓他們閉嘴。
他們中沒有人會是例外。
梵寂冷着臉,一手指向沉珏。
“那他呢?”
這個沉珏上前一步解釋。
“我和阿芙是朋友。”
他從不曾讓她爲難。
梵寂笑了。
他笑的嘲諷至極。
“好一個朋友。”
他真的是瘋了纔來給白芙踐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