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低眸瞥了眼那枚玉佩,便態度堅決地拒絕了,“鳳離時,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所以這枚玉佩我不能收。”
鳳離時纖長的睫毛輕輕地顫了下。
他握着半枚玉佩的手緩緩收緊,稍許鋒利的裂面,幾乎快要刺進他的肌膚……
“鸞寶。”他輕輕啓脣喚着她的名字。
隨後輕顫着睫毛擡起眼眸,那雙狹長的狐狸眼裏,浮了層山霧般朦朧又令人捉摸不透。
鳳離時嗓音很輕,“你不要我了嗎……”
聞言,阮清顏便不禁覺得有些頭痛,她甚至都沒有把鳳離時當成哥哥過。
之前不管是救他,還是爲他作曲……
都只是爲了完成拯救大佬的任務,離開這個位面,積善成德以便重生罷了。
這些被她拯救的大佬不過都是工具人!
“鳳離時,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阮清顏輕抿了下紅脣,“我對你從來沒有超越朋友之外的其他感情……而且我跟我老公很恩愛,非常非常恩愛。”
鳳離時的心好似倏然被針紮了下。
他緊緊地攥住手裏的玉佩,再擡起眼眸望向那明媚皓齒的女孩時,不經意間與古裝的她重影,可他此刻卻覺得有些刺眼……
“原來是這樣。”鳳離時的眸微微垂下。
玉佩的裂面劃破他的掌心,隱隱沁出了幾滴血珠,空氣間瀰漫起淡淡的血腥味。
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掌心被劃破……
鳳離時非但沒有鬆手,反而將玉佩握得更緊了些,“吧嗒——”
殷紅的血珠滴落到鵝卵石小路上。
“鸞寶……”他嗓音微啞地喚着她的名字,微微發顫,甚至染了些許可憐。
阮清顏低眸望着那緩緩淌下的血珠。
她只是輕聲道了一句,“記得讓經紀人幫你包紮傷口,我先回去上課了。”
鳳離時只覺得整個人都驀地震了下。
他擡眼望着女孩,便見她竟然真的就這樣轉過身,離開時背影清冷而決然……
倒不是冷血,畢竟她明明就是個將他從地獄裏拯救回來的溫暖的少女啊。
“鸞寶……”鳳離時仍在喚着她的名字。
隨後倏地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啪——”
手裏那半枚玉佩倏然被摔碎在了地上,玉渣濺開發出噼裏啪啦地響聲。
鳳離時周身的氣息陡然變得陰鬱。
他的鸞寶……真的不要他了啊……
被人搶走了的鸞寶,好令人傷心啊。
……
景顏別墅。
大概是今天差點被人告白,阮清顏回家時不禁感覺有點心虛,立刻給傅景梟安排上了他最愛喫的幾道菜又溜進了廚房……
“夫人,您還要給梟爺做飯喫吶?”
春芙有些詫異地望着女孩,很自覺地在旁邊幫她剝起蒜,備起薑絲來。
阮清顏紅脣輕彎,巧笑嫣然地道,“自己選擇嫁的男人,還不是要寵着?”
春芙都快要被這波狗糧給膩死了。
就連奧利奧也搖起尾巴,他擡起狗頭醋意極重地瞪眼看着她,“嗷嗚——”
“好啦,也有你的份。”阮清顏低眸望着趴在自己腳邊打翻了醋罈子的哈士奇。
她囑咐春芙道,“幫我備點胡蘿蔔絲,切點鴨腿,還有昨晚放進冰箱裏絞好丸子餡幫我取出來,我給奧利奧做點喫的。”
“好。”春芙立刻笑着點了點頭。
廚房裏很快就瀰漫起食物的濃郁香氣,阮清顏做了一份胡蘿蔔鴨腿撈麪,盛在奧利奧的食盆裏,那隻傻狗蹲在她腳邊喫。
狗嘴一頓亂舔彷彿暴風席捲一般……
那碗撈麪瞬間就只剩下一個底,傻狗的鼻子上還沾了點撈麪的湯。
“嗷嗚——”奧利奧享受地舔着嘴巴。
它眼巴巴地瞅着投食的女人,見她手裏捏着丸子,一個個地往鍋裏面下着。
奧利奧擡起前爪便準備撲過去瞅——
春芙見狀連忙將它撥開,“奧利奧,不可以上廚臺啊,會把你的狗毛燒禿嚕的。”
“嗷!”奧利奧瞬間嚇得連連後退兩步。
它想起來傅景梟那個狗男人,之前在廚房作妖將它漂亮的狗毛炸成黑炭!
於是哈士奇瑟瑟發抖地蹲進角落,還不忘伸出狗爪將自己的食盆撈過來……
然後那小舌頭費力地舔着剩下的幾根胡蘿蔔絲,一邊舔一邊偷偷地看着阮清顏。
“咔嚓——”別墅的門這時被推開。
傅景梟剛回到家裏,便聞到了熟悉的小嬌妻的飯香,他的眸色不禁微深幾許,細看便能察覺到眼眸深處的幾分雀躍。
“夫人在廚房?”他佯裝冷傲地問。
夏靈輕輕地點了下頭,然後熟練地接過傅景梟脫掉的西裝外套以及公文包。
傅景梟的脣瓣不着痕跡地勾了下。
他擡起眼眸,向廚房的方向望去,心房裏盛滿了老婆要給他做飯的欣喜……
他就知道他的顏顏肯定是疼他的。
傅景梟隨即邁開修長的雙腿,穩健闊步地走進廚房,然後便見到了那抹纖細的身影,正站在廚臺前沉浸其中,忙碌着。
鼻息間縈繞着令人垂涎欲滴地香味……
他看到阮清顏似乎在炸着丸子,一枚枚從鍋裏撈出來的新鮮丸子放在盤中,傅景梟伸手便去捏了一枚,可還沒等喫到……
“放下!”阮清顏立刻驚慌地喊了聲。
傅景梟嚇得手驀然一抖,手裏那枚丸子隨即滾落到地上,他眉梢緊緊蹙起正心疼着老婆的成果,卻見奧利奧興奮地跑過來。
“嗷嗚——”張嘴就叼住那枚丸子。
結果燙得它嘴巴一張一合,然後趕緊吐了出來丟到食盆裏,狗爪碰了碰那滾燙得要命的食物,蹲在旁邊等它涼下來……
傅景梟面色陰沉,“奧利奧!”
這隻傻狗竟然敢跟他搶老婆做的飯。
聽到狗男人冷怒的聲音,奧利奧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也顧不得這丸子會不會太燙,趕緊又一口將它整個給吞了下去。
“奧……”傅景梟正準備跟它算賬。
阮清顏卻倏然握住他的手腕,“傅景梟你很餓嗎?你中午沒喫飯嗎?狗糧也搶?”
聞言,傅景梟的身體倏地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