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心裏清楚,星宿集團的鍋不該丟給傅景梟來背,畢竟那是兩個集團間的紛爭,也是他們另外一個身份的仇恨……
可再怎麼樣那也都是同一個人。
阮清顏不能明着發泄到傅景梟的身上,便只能入侵星宿集團的系統!
“嘀嘀嗒——”
無數代碼以極快的速度在屏幕上飄過。
阮清顏擡眸凝視着屏幕,修長白皙的手指快速盲打鍵盤,只見電腦顯示屏中閃爍着無數令人難以看懂的信號網……
似蜘蛛網一般編織起來又被拆開。
她的眉眼流轉着涼意,緊盯着那畫面闖着星宿集團防火牆,起初一切都很順利……
但警報聲倏地響了起來,“嘀!”
“入侵被發現!”冰冷的機械提醒音響起。
聞聲,阮清顏的眸光陡然一涼,她入侵的是星宿集團那位的私人賬號,反入侵的代碼密密麻麻地向她侵蝕過來。
她知道,是傅景梟發現她的入侵了……
而與此同時的書房,傅景梟正襟危坐於書桌前,他眯眸緊盯着那串入侵代碼,骨節分明的手指迅速敲着鍵盤以示回擊!
僅僅只是相隔了一扇牆的兩間房內……
清脆的鍵盤敲擊聲頻響着,字母與數字組成的代碼,似刀槍般激烈地互相博弈着,兩人都全神貫注地盯着電腦。
直到一道長提示音響起,“嘀——”
阮清顏的指尖輕輕地顫了一下,她手上的動作倏然頓住,看着屏幕上的提示。
是鮮紅的英文單詞:DEFEAT!
“砰——”阮清顏倏地將眼前的電腦推開,她凝眉不悅地看着那道提示。
剛剛她明明捕捉到了傅景梟的破綻,差一點就能攻破他的防火牆,結果沒想到那只是對方作出的誘餌,她反而將自己陷入!
兩人原本不相上下,可阮清顏一旦進入敵人的領地,若無法及時退出便只能受制於人。
而她……確實未能抽身出來!
傅景梟編寫了一串代碼將她鎖在裏面,她無法退回原來的境地,便只能是輸。
不過幸好她守住了自己的防線,沒有將IP地址暴露給對方,只輸了一半。
阮清顏美眸微微地眯起,她目光始終落在那象徵着她輸掉的英文單詞上……
可電腦屏幕的畫面卻緊接着被切掉。
是傅景梟丟過來的病毒包,還未等阮清顏主動操作,那病毒包便自動打開並丟出極囂張的話——【祝短小快萎注孤生】
“啪!”阮清顏立即擡手將電腦合上。
她有些惱地站起身來,舌尖輕輕抵着小尖牙,半晌後被這個狗男人給氣笑了。
“傅景梟……”她緩緩念着他的名字。
眉梢輕輕地挑了下,她冷笑道,“短小快萎是吧?要我注孤生是吧?”
行,那你這個狗日的就注孤生吧!
阮清顏美眸輕睨,她神情幽幽地看了眼臥室的門,心情煩躁中摸過自己的手機,便給姜姒打了一個電話,“在哪?”
……
百花深處PERIBAR。
阮清顏自己開了一個包廂,高跟鞋放在沙發旁,她一襲鮮豔的紅裙露出纖細的小腿,窩在沙發上端着一個紅酒杯……
阮清顏低眸望着酒杯,沒人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但卻見她舉起酒杯貼近……
眼見着她的脣就要觸到酒杯的邊緣。
“砰——”火急火燎的踹門聲倏然響起!
姜姒剛走進酒吧包廂,便看到阮清顏手裏端着一杯酒,她旋即大步流星地趕過去,直接奪走了她的酒杯,“阮小顏!”
姜姒有些惱怒地看着她這幅模樣。
被搶走酒杯的阮清顏倒是不以爲然,她散漫地撩了下眼皮,姿態慵懶地將十指穿入了發間,髮絲凌亂時更添嫵媚的美感。
“來了?”她的嗓音輕飄飄的。
姜姒掃視着包廂內的情況,見阮清顏並未點太多酒水,只是她手裏的那一杯紅酒,懸着的心便堪堪地放了下來……
她蹙眉坐過去,“你幹什麼?半夜那樣給我打電話嚇死人了知不知道?”
姜姒前段時間剛回到鳳都處理流光集團的事情,但半夜卻接到阮清顏的電話,察覺到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便乾脆調了集團內的飛機臨時起航,風風火火地趕回來。
她落地後就徑直奔向百花深處,“發生什麼事情了?傅景梟出軌了?”
聞言,阮清顏輕擡了下眼皮看向她。
姜姒只不過是瞎猜的,畢竟阮清顏在人前就像一個超人,她向來有極強的情緒控制力,難得受到影響她只能想到一個原因……
這事肯定跟傅景梟脫不了關係。
“真出軌了?”姜姒眼眸微睜,她詫異地與她對視,神情中的震驚毫不遮掩。
阮清顏輕抿了下脣瓣,“沒有。”
“哦那就行……”姜姒緩緩地鬆了口氣,畢竟出軌這種事她真的沒辦法治。
只要不涉及這種底線問題,她覺得她的顏妞兒肯定還是能輕鬆地調……
“他是星宿集團的人。”阮清顏倏然出聲。
一道猜測打斷了姜姒的所有思緒,她驀然怔住,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神思縹緲了許久許久之後,“……你說什麼?”
阮清顏看似漫不經心地垂下了眼眸。
她收了收自己的長腿,雙手抱住腿蜷在沙發的角落,“他就是星宿集團的幕後老闆。”
那一瞬間姜姒只覺得彷彿被雷劈了。
她愣得久久無法接受這個事情,甚至腦袋都跟着嗡嗡響,“他……”
得知真相的姜姒緩緩地攥緊了拳頭。
流光集團這些年的事,一直都是她在幫阮清顏打理,這兩大集團幕後老闆是死對頭的事情,圈內幾乎是無人不知,更別提身爲阮清顏左膀右臂的姜姒……
“你怎麼知道的?”姜姒還想掙扎。
阮清顏慢條斯理地坐起身來,趁着姜姒沒回神時,將她奪走的那杯酒取了回來捏在手裏把玩似的輕晃,“意外看到了。”
她從來沒想過得知星宿集團幕後那位真實身份時,會是今天這個狀況。
她不責怪傅景梟向她隱瞞了身份,畢竟在這方面自己也未曾坦誠,只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