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笑道:“映月姑娘,如果你發現了,所謂的地頭蛇,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時候,而我這強龍,足以壓得下地頭蛇時,你還能不能做到,現在的這麼平靜?”
映月微微一笑,飲盡杯子中的酒,道:“小女子還有他事,就不陪公子了,先行告退!”
說完,抽身就走,絲毫不在意楚雲所謂的威脅,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早就逃走了,不可能還留在折仙樓,更不會再來見蕭寒月。
“那個說,讓你走了?”
聲音很平靜,卻彷彿有一股君威般,讓人不由自主的頓了下腳步,好一會後,映月緩緩的說道:“公子,看在你有這份好心的份上,奉勸一句,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不然,蕭寒月如此,你也不會例外。”
天鼎宗,不是小門小戶,少宗主蕭寒月數年生不如死,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她還真不相信,楚雲能比蕭寒月更強!
“我接下來會怎樣,那還是未知之數,如果映月姑娘這就要走,本公子倒是可以保證,下一步之後,世間中,再無姑娘這號人。”
楚雲笑道:“映月姑娘,要不要,我們賭上一賭?”
映月神色不由一寒,她緩緩回身,看向楚雲,一字一頓道:“公子,你這樣,會後悔的!”
楚雲擺了擺手,道:“後悔的事情,以後再說,坐下來,好好喝酒,你不喝個盡興,我和蕭兄也會索然無味,竹香,多拿些酒來,今晚上,映月姑娘要不醉不歸!”
容不得竹香拒絕,就算初出茅廬,都能夠感覺到空間中的絲絲變化,何況,她還不是絲毫見識都沒有的人。
蕭寒月眼神輕輕動了一下,即便這些年來,因爲身體緣故,一身修爲被壓制在丹田之中無法動用,神識之力猶在,依舊可以清晰捕捉到空間中的細微波動。
他看了楚雲一眼,十七八歲的樣子,五層罡氣境,這樣的年紀這樣的修爲,不算太好,但也至少不差,重要的是,楚雲這一身的氣度,無法模仿。
他自認,曾經身爲天鼎宗少主之時,在這楚王朝,也算年少有爲,身份不凡,卻也學不來楚雲的這一身氣度,自己真的遇到貴人了。
“公子,你真的會後悔!”
映月坐下,眼中的平靜已經沒了,當然也沒有任何慌亂,她對李家有信心,對摺仙樓更加有信心,眼中的變化,只代表着現在的憤怒。
楚雲淡然道:“既然你這麼的有信心,那就不妨先告訴你,不管今天晚上,本公子是否承受的住李家和折仙樓的風暴,你,都不會活着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這樣的一個女人,他實在難以生起好感,更加不可能有所謂的憐香惜玉之心,該殺的人,他不會手軟,更不會因爲是女人就心軟。
“你?”
映月乖乖閉嘴了,所謂橫的怕愣的,她現在,還真擔心楚雲一時剋制不住,先一步的將自己給殺了,那就太后悔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折仙樓很熱鬧,很多人在這裏喫喝玩樂,自也不會有人關注到他們這裏,楚雲在靜靜等待着。
這個過程有些無聊,不過有一點很有意思,蕭寒月未曾主動和映月說一句話,都也沒去問,爲何當年對她那麼好,她卻還要聯合他人來害他,難道,他天鼎宗少主的身份,還不比上那些人?
這一點讓楚雲很看重!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映月絕對沒有喜歡過蕭寒月,否則,哪怕有一丁點的喜歡過,不會再見到蕭寒月的時候,表現的那麼平靜,她這裏的平靜,代表着無情。
蕭寒月顯然看明白了這個,所以就沒問,這很好!
如若還要問一個清楚明白,蕭寒月未免太放不下,糾纏一個,對自己毫無感覺的人,他如果是這樣的人,那也不值得楚雲未來去看重了。
折仙樓大門處,終於走進了不少的人,同時,在折仙樓某一處,也有不少的人走了出來,方向目標,楚雲這裏。
映月那一直揪着的心,終於放下了,可現在,她依然不敢輕舉妄動,楚雲敢來找麻煩,敢爲蕭寒月出頭,若說半點本事都沒有,誰相信?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做更多動作。
“公子,那個人,就是李山青!”
順着蕭寒月所指的方向看去,折仙樓大門處,涌進來的一行人中,爲首的一位,二十五六左右,倒是頗有幾分上位者的感覺,只是那神色有幾分高傲,是個不好相處的主。
“李公子,李公子!”
映月連忙大喊,更是直接起身,想要跑開,但旋即,楚雲那冷厲如刀般的聲音,在她耳中響起,震得她,又無力的坐了回來。
“你要敢走一步,這條命,也就沒了,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看。”
她不敢試,也不敢不信,因爲方纔那一瞬中,她清晰的感覺到,有一股如刀般的鋒利之力,在她美麗優雅的脖子邊上出現了,只需一寸,她這讓無數男人,都想捧着舔上一口的脖子,就會和身體分家。
“蕭寒月!”
李山青的目光,首先落在蕭寒月身上:“三年多之後,你竟然還能再一次的走進折仙樓,看來是曾經的那次教訓,力度還很不夠!”
蕭寒月微微擡頭,漠然輕笑:“你覺得,如果我的事情,傳回了天鼎宗,誰人可以保得住你和李家?”
“嘿嘿!”
李山青聞言,怪笑:“這句話,當年你就說過,到今天爲止,可有天鼎宗的人過來找你?沒有!所以,你便死了這份心,老老實實的在我宣遠城中當一個乞丐,不然,會有更加生不如死的下場在等着你。”
說完這句話,李山青這纔看向了楚雲,目光變得更加森然:“外鄉人,天鼎宗可曾聽過?蕭寒月就是天鼎宗曾經的少宗主,他都逃不脫我的雙手,你居然敢來挑釁我,你是想找死?”
楚雲笑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威風,你要有這麼大的自信,敢不敢當衆大吼一聲,說你抓了天鼎宗少主,並讓他在宣遠城中,當了三年多的乞丐?你要是敢,本公子就佩服你!”
李山青雙瞳頓時森寒無比,冷喝道:“看來是對自己很有自信,不過可惜了,強龍不壓地頭蛇,外鄉人,這裏是宣遠城。”
又是這句強龍不壓地頭蛇!
楚雲淡然一笑,道:“本公子可不僅僅只是什麼強龍,而你,或者你李家,應該在這方圓之地,算不上是地頭蛇,對吧,李山青?”
李山青並不是笨蛋,如果他是個笨蛋,僅僅只是仰仗着李家的勢力,當年合作謀害蕭寒月,就不會找上他。
楚雲的這一句話,他至少從中,理解出了倆個意思。
這讓李山青不由不謹慎了起來,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想弱了威風,他冷冷道:“我李家在宣遠城,算不算地頭蛇,還不需要你來質疑,既然你不是尋常的強龍,儘管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了不起。”
楚雲笑了笑,在懷中磨蹭了一會,然後拿出了一枚令牌,他現在,也不敢保證,這令牌,究竟有沒有那麼大的震懾力,不過,母親留下來的力量,就在宣遠城外百里左右,應該不會連這宣遠城都震懾不住吧?
沒錯,這枚令牌,代表着西山摘星樓,更代表着楚雲在摘星樓中的身份。
相信母親留下的摘星樓,應該具備一定的實力,不然,母親就不會特地和自己提起摘星樓。
至於隨身攜帶着的太子綬印,不客氣的說,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除卻蕭寒月外,還沒有誰,有資格去見識,楚雲也沒打算,將自己真實的身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曝露出來。
他還想着,多隱藏一會,好好的藉此,看清楚王城中的局勢。
楚雲隨即,將這令牌給扔到了李山青面前,後者一把接過令牌,立即看去,只見,令牌的一面,有着‘摘星’倆個大字,另外一面,繪製着漫天星辰,而在無盡星辰正中央,有一顆星辰,格外的顯眼,散發着紫色毫光。
李山青看不懂這令牌代表着的深層次含義,可是,他認得這令牌所代表着勢力,他的臉色,霎時間後,有着絲絲的蒼白浮現出來。
周圍的所有人,不管李家的高手,還是折仙樓的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個的,心頭頓有些不安,尤其映月。
“兄,兄弟,你,你是摘星樓的人?”
聽這語氣,就證明摘星樓的面子很大,實力不簡單,而周圍的人,終於明白了李山青爲何會有情緒變化,摘星樓!
楚雲笑了笑,伸手一招,這令牌倒掠而回,然後說道:“你還沒資格這樣來稱呼本公子!”
這樣刻薄的話,讓李山青麪皮子不由跳了一跳,泛起陣陣的鐵青,他在這宣遠城中,還從未有人對他這樣說過話,可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地頭蛇,摘星樓,纔是這方圓數千裏地中,最大的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