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精純靈力，所有的天地之威，盡數消失不見，天空中，連絲毫殘留下來的痕跡都沒有。
“楚雲，這是爲什麼？”白雲曦不由問道。
楚雲沉默着，許久後，說道：“如果你將眼中所看到的，當成是真實的，那麼，它就是真實的，你可以在這種環境下修煉，得到最大的好處。”
“但如果，你將它當成是幻覺，它就會煙消雲散。”
白雲曦不懂，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這是海市蜃樓，或者，它影響到了我們的感官？”
如果是這樣，爲何你覺得它是真實的，它就能是真實的，並能在其中，得到應該有的好處？這話，太自相矛盾了。
楚雲道：“具體情況，我自是無法說個清楚明白，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戰場核心之地，絕非我們想像中的歷練之地。”
蒼茫空間是真實的，他在其中，得到蒼茫之力，修爲、實力盡皆提升許多，導致了後來的九天玄兵之變。
甚至於，那個空間，還能夠改變時間的流速。
尤其自身的本命屬性，可以與那個空間相融，只怕也唯有他，才能在蒼茫空間中修煉，世間中，混沌屬性者，應該少之又少。
照理說，他不應該有懷疑。
可當他從蒼茫空間中離開，便到了白雲曦所在之地，那猶若瞬移，直接將他傳送到了白雲曦身邊，這就很奇怪了。
之前海洋出現，化桑田爲滄海，他原本也沒有懷疑，可是，在踏上無盡海洋上的瞬間，心頭上，自有一種很不真實之感出現。
一試之下，果然，神奇的一幕憑空消失了。
這讓楚雲有所明白，戰場核心之地中的一切存在，它可以是真實，但同時，也可以是虛幻的。
爲什麼會這樣，他無法搞清楚，這是太過恐怖的手段神通。
魔神殿中，那一位世界境巔峯的強者，甚至可能是半步神王境強者，楚雲接觸過，哪怕只是一道意志，他都能感知一二。
拿來和這裏對比，即使是半步神王境強者，都不可能，做到楚雲所遇到的這些。
那麼，這個戰場核心之地，是否是，神王境的至尊強者所留？
這讓楚雲有種模糊之感，進入戰場核心地，最重要的，不是修煉，不是借這個地方，可以讓自身提升多少，而是，要看清楚，戰場核心之地的本質。
這個本質是什麼，楚雲說不上來，也許，以他目前所站在的高度，根本不足以，去接觸所謂戰場之地的本質。
但不管怎樣，他已經明白，修煉不是最重要的，那就自沒必要，將有限的時間，放在這修煉上面。
雖然說，他不可能找到更好的，無法洞穿這方天地的本質，將時間花在這個上面，顯得有些太浪費，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也許，會讓他後悔！
玄域內域，巍峨山峯上，灰袍老者負手而立，他的身後，站着年輕女子和公孫井。
驀然之間，灰袍老者突然揮手，無盡靈光匯聚，好似化成一面鏡子。
從那鏡子之中，倒映出一方神祕之地。
“玄域戰場核心之地。”
年輕女子和公孫井神色皆是一動，他們都進去過，自然不會感到陌生。
“老師？”
灰袍老者眼中，有笑意浮現，那是開心、振奮，更也是欣慰。
他問道：“丫頭，老十五，你們曾經進戰場核心之地中的時候，在面對一方，能絕對提升你們修爲的修煉之地時，可曾做到，放棄了這方修煉之地？”
灰袍老者笑得更加歡愉：“你們沒有做到，老大他們也沒有做到，但現在，楚雲做到了。”
靈光所化的鏡子中，倒映出一道身影，正是楚雲。
而呈現出來的畫面，是他將那方靈力海洋，一斬而去的整個過程。
年輕女子與公孫井心神動了一下，前者立即問道：“老師，這代表着什麼？”
灰袍老者道：“天地之中，唯有玄域，才能這樣一方玄域戰場，其餘八域皆是沒有，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原因？”
二人自是不知！
灰袍老者道：“其實老夫也不知道！”
公孫井不由翻了翻眼，灰袍老者頓怒：“老十五，你是不是，想讓老夫，將你給扔進無盡之海中？”
公孫井嘿嘿一笑，忙問道：“老師，小師弟做到的，究竟代表着什麼？”
聽到話中的求饒之意，灰袍老者才壓下了怒，說道：“玄域戰場到底存在多久，老夫並不知曉，可以肯定的是，九域格局出現之前，絕無這方玄域戰場。”
年輕女子想到一事，神色震變。
灰袍老者揮了揮手，阻止住了她說話的舉動，再道：“這方神祕之地，究竟代表着什麼意思，老夫多年來，都無法將之參透，但楚雲這小子，第一次進核心之地，就捕捉到了戰場核心地的本質。”
“曾經，老夫說他是命數之外的人，看來並沒有說錯。”
公孫井道：“老師，您的意思是，小師弟他，能夠解開玄域戰場的祕密？”
灰袍老者道：“所謂祕密，根本就不重要，知道與否，也沒多少意義，關鍵只是，玄域戰場，要表達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也許這一次，楚雲，能夠有所捕捉到，而這，就是玄域戰場的本質！”
公孫井微微苦笑：“老師，您說的太深奧了，根本聽不懂。”
“你這種資質和悟性，也想聽懂？”
灰袍老者毫不留情的打擊着他的自信，一點面子都沒有給。
公孫井氣極，喝道：“我的資質和悟性，哪裏差了？除卻各位師兄和師姐外，放眼整個玄域，誰能比我更強？老頭子，你別太過分了。”
灰袍老者回身，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不客氣的說道：“楚雲就比你強！”
原本的氣勢磅礴，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公孫井嘟嚕着道：“好吧，我承認，他就是一個怪胎。”
灰袍老者卻是更加的不客氣：“在玄域中做到了最好，有個什麼用，天地之中，難道只有玄域？你這玄域中的出色，放在其他八域中，也許，給其他人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你？”
公孫井不由氣得額頭青筋盡冒，喝道：“老頭子，您別看不起人，我一定會在其他八域闖出一個名頭，到時候，讓您失望！”
灰袍老者悠悠的道：“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不過，要是受欺負了，打不過別人了，可別說是老夫的弟子，老夫丟不起這個人。”
公孫井冷哼了聲：“您等着瞧好了！”
灰袍老者一笑，隨後說道：“丫頭，給你二師姐傳個話，有空讓她回來一趟，老夫有事找她。”
尋常的話，年輕女子黛眉卻是緊蹙：“老師？”
“不是你想的那樣，別敏感。”
灰袍老者淡淡道：“她在外流浪了三年，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話音傳來，年輕女子和公孫井眼中，各有一抹凜然之意浮現出來，周圍溫度，陡然降低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