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原因，器聖都未曾害過自己，有這一點，就已經夠了，至於其他的，哪怕器聖有私心，天地衆生，誰沒有私心？
皇龍軍中，器聖和楚雲剛現身沒多久，申屠洪和陸梵雙雙到來。
“先生好！”
即便申屠洪，在器聖面前，都也看得出來，保持着相當的客氣，甚至是尊敬，除卻實力上面，器聖的老資格，顯然也是重要的因素。
雖然是在問器聖好，無論申屠洪也好，還是陸梵，再見到楚雲，神色中的變化，着實不小。
剛進世界境，便能同時面對五大世界境，雖說那其中最強的，也不過世界大成境，然則，這又豈是楚雲所能夠面對的？
可他不僅殺了齊鯤和閻立，還要邀戰薛成子！
不管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去戰勝薛成子，至少說明，踏進世界境的楚雲，已經對他們這等成就世界境多年的強者，不在有了任何的畏懼。
申屠洪心中萬分複雜，陸梵卻是異常的開心。
器聖道：“老夫送小傢伙來皇龍軍，順便辦點事情，倆位有事，可以不用在旁陪着。”
申屠洪倒也直接，抱拳道：“先生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下來，我這就先告退。”
他隨即離開，器聖也隨即帶着楚雲，在陸梵陪同下，向着劍河而去。
現在楚雲算是有所明白，器聖送他來皇龍軍的用意是什麼了。
“陸婆婆，牧川最近過的怎麼樣？”
路上，器聖笑問，看似只是隨意的聊天。
陸梵道：“他就老樣子，也沒什麼變化，多謝先生記掛，下次他若來到了天上，定讓他去拜訪先生。”
器聖擺了擺手，道：“他的脾氣，你我都瞭解，想讓他主動來見老夫，怕是不大容易，你幫老夫轉告一句話，多年過去了，大家都老了，有時間出來聚聚，我們也都是過一天，少一天的年紀了。”
陸梵道：“先生也瞭解他，他就是那樣的人，先生別記在心上，我一定會告訴他。”
楚雲有些好奇，難道牧川師叔和器聖之間，曾經有什麼過節？
只是現在器聖還在，也不好多問。
劍河之外，器聖和楚雲進入，陸梵留在了外面。
正如器聖所說，楚雲當天在劍河中，受到那神祕之物的召喚過後，他再進劍河，就不需要有任何條件了，他想進就能進。
器聖竟也可以隨便進劍河，難道是，他曾經，也受到了這樣的召喚？
知道他心裏的疑惑，器聖道：“多年前，也是在這劍河之中，發現了那件神祕之物。”
“牧川當年主張…牧川就是天下天域之主，你想必也聽過。”
楚雲點點頭，原來，牧川師叔和器聖，同時發現了那件神祕之物，倆人間的過節，來自這個？
“老夫曾和你說過，劍河中，存在着的那一物，是曾經一代神皇，將之給鎮壓在了這裏，以畢生神通化出劍河，所鎮壓的一物。”
“這麼多年過去，此物非但沒有被徹底鎮壓煉化掉，反而，逐漸與劍河融爲了一體，足見此物的強大。”
器聖道：“當年老夫在這裏，和牧川同時受到召喚，見到了此物，因爲此物，老夫二人有了極大的意見分歧。”
“老夫要留它在此，等待真正的有緣人，牧川想把它取走，欲要藉此物，給他一位故友，一個更好安身立命的機會。”
這位故友是誰，楚雲心裏大概有數，只是有一事他不明白，問道：“前輩，您說，需要神王境的時候才能將之得到，爲何當年，天域之主會那麼迫不及待？”
器聖道：“無論是老夫，還是牧川，修爲雖未到神王境，卻也都只有半步之謠，我們的靈魂已經極其穩固，雖是多年都未曾徹底蛻變，卻也不是其他世界大圓滿境強者所嫩夠相比。”
“老夫二人聯手，未必是不能一試！”
如果不認識器聖，不瞭解他的爲人，只怕楚雲也會恨上器聖，畢竟被關押着的，是楚雲的老師秦離天。
可以想見，那件神祕之物，既然是一代神皇都無法收復的可怕存在，藉助着它，搞不好，牧川師叔或是自己的老師，會藉此達到靈魂圓滿而蛻變，縱然無法成就神王境，面對周知命，也多上了足夠的底氣，又有天衍師叔在旁幫襯着，結果就會大不相同。
只是現在知道，器聖這樣做，並非是爲了他自己，是爲了讓此物，被真正有緣人得到，沒有私心，便能被理解。
“小傢伙，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擇？”器聖問道。
楚雲心神一顫，如果不是可以確定，器聖絕無可能察覺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只怕他會認爲，器聖所做一切，都是因爲對老師的內疚，而如此的照顧自己。
默然了一會後，楚雲說道：“時也勢也，任何的選擇，在不同的時機，就會有不同的變化，若是讓晚輩來選擇，大概，晚輩會選擇，當下的最需要。”
器聖道：“當下的最需要，也就是說，你會和牧川有同樣的選擇。”
楚雲道：“留待真正有緣人，確實是對此物最好的安排，只是，當年既然前輩和天域之主受到了召喚，那也說明，您二人同樣也是有緣人。”
“前輩想要更好的，天域之主只要最好的，並無對錯，有的也只是每一個人對事務的不同看法而已。”
器聖聞言，微微苦笑，道：“所以，天地之中，纔會有諸多紛爭。”
“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能在天神境的時候，就受到了它的召喚，想必是此物覺得，你比老夫二人更加適合，如今就看看，究竟是不是這樣，如果是，也算是讓你前往域外之地前，多上一份保命的手段。”
說話之間，二人所在空間，如同斗轉星移，須臾之中，空間大變，來到了神祕之物所在。
也許是今天因爲世界境的緣故，那裏，已經不在是徹底模糊，於凌厲之中，楚雲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視線盡頭，似乎，有一柄劍矗立着。
如開天之劍，極端的凌厲之外，還充斥着一種，無可形容的非凡的靈性，那不僅僅只是一柄劍，更像是一尊靈魂，一道劍魂！
“看到了？”器聖問道。
楚雲道：“很模糊，但，它是活的。”
器聖道：“說的很透徹，不錯，它是活的，它並非是想像中，什麼強大的法器，它是一道魂，一道劍魂。”
竟然，真的是劍魂！
器聖再道：“老夫所能感應到的，也就只有這些，它是如何形成等等，這些都不是老夫所能夠知道的，或許，等你真正得到它之後，纔算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話到此處，器聖遙看前方，抱拳，道：“前輩等待了這麼多年，無盡歲月中，都未曾主動做過什麼選擇，這個小傢伙很不錯，他也即將前往域外之地，前輩是否，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既然是魂，自有靈智，器聖的話，劍魂能夠聽的懂。
“嗡！”
無盡模糊之中，劍魂好似輕動了一下，一道凌厲，從中暴掠而出。
那樣的凌厲，楚雲絲毫都不懷疑，那都足以，去開天闢地。
這道劍魂被鎮壓無數年之久，反而和劍河相融，它到底有多強，如今，只怕不到神王境，已經無從去推測。
這一道凌厲如此可怕，似乎也是證明了這一點。
凌厲掠來，化成透明的劍影，懸浮在楚雲身前，楚雲心有所動，劍意從體內爆發而出，涌動至劍影前方。
“嗡！”
劍影、劍意，彼此，開始了飛快的相融，。
“小傢伙，你在此好生修煉一番，之後再去域外之地，老夫在神皇宮，等候你歸來。”
器聖旋即離開！